秦泠以为?是他?发现了暗器,只觉头?皮有些发麻,这?时暗器的盖子忽然开了,她将暗器对准了那个刺客,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刺客有些眼熟。

方才都没?有细看,现下才发现这?刺客面具之下那双睥睨的凤眸是那样?熟悉。

心中?的惊惧消退,秦泠放下暗器,缓缓靠近那个刺客。

“少?夫人,”祝二叫道。

秦泠置若罔闻,她伸出手来,触碰到眼前之人的木制面具。

下一秒就被刺客宽大的手掌牢牢握紧,他?没?有用多?大的力,但还是将她捏痛了。秦泠微微蹙眉,忍着痛意,指尖一点点接近那张面具。

木制面具掉到羊毛地毯上。

薄唇,英挺的鼻梁,不可一世的剑眉,还有那闪过一丝戏谑的凤眸。

秦泠又惧又气,她方才差点就按动暗器的开关了,若不是她发觉李潦生这?异于常人的嚣张欠揍气质有些眼熟,李潦生就要第二次被她错伤了。

李潦生抱着手道:“你这?样?都能将我认出来?”

秦泠内心念了好几遍,他?是淮扬侯,杀他?诛九族,这?才平静开口道:“将军有天人之姿,岂是凡人能比?只要见了将军的人,都能认出来。”

祝二也惊了,他?是没?见过李潦生的。他?见秦泠认得这?个刺客,又说是将军,顿时有点懵圈。

秦泠思及李潦生的身份特殊,独自来此所行之事也不便透露,祝二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转过头?对祝二说道:“这?是西止营的全将军。”

“全将军?”祝二喃喃道。

李潦生挑了挑眉,全将军?

以前河边有许多?野狗,李潦生也是闲着无聊,就在那里训狗,慢慢那群野狗与他?熟悉起来,他?甚至可以指使那些狗往东往西,秦泠便戏称他?是犬将军。

几日不见,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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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二哪里知道西止营有没?有全将军,但既然少?夫人如此说,应是没?错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那些齐国兵卒开始逐一排查出城的人。

秦泠对祝二道:“无事了,你出去吧。”

祝二出去后,车内一片寂静。

“将军为?何在这?里?”秦泠问道。

李潦生反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将军明?知顾问,”秦泠道。

李潦生不急不缓道:“你是来抢婚的,都城里不好动手,燕都也不好动手,就在半道劫人。”

秦泠被戳破也不慌张,也顺道揭穿他?:“将军难道是来郊游的?这?些齐国兵卒难道是来跟将军捉迷藏的不成?”

李潦生静静看着她,秦泠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可为?时已晚,李潦生目光落到她的朱唇上,“嗤”笑了一声道:“我都快忘记你有一张巧嘴了。”

秦泠偏过头?问道:“将军怎么就恰好进?了我的马车?”

这?个问题一出,李潦生的面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秦溪儿?要嫁给燕王太子的消息传遍了都城,他?不可能不知道。不知为?何,他?觉得秦泠不会?就此屈服。他?猜测秦泠会?在燕王妃带着燕王太子和秦溪儿?去往燕国完婚的路上将秦溪儿?给劫走。

至于劫人的地点也没?有那么难猜,一个都城到燕国的必经?之路,但也是燕国势力难以掣肘的地方。

齐燕的交界,白芦城。

当然他?绝不是因为?秦泠才来这?里,在这?遇见她也纯属巧合。

一来,晋王谋反与燕王脱不了干系,他?如果想要彻查此事,必须要来燕地。

二来,这?个什么劳子青阳公子真的是活腻了,既然齐国无人敢管,那他?就当替民除害了。

青阳公子实在不明?白自己?与李潦生有什么仇怨,死?之前还求李潦生给他?一个缘由:“我自知身上杀孽深重,但自问不曾得罪于淮扬侯。”

“什么得罪不得罪?我这?是替天行道,”李潦生拔出剑来,不准备与他?废话。

青阳公子死?到临头?也想不通,高声质问:“从都城到齐地路途遥远,若无仇怨,你又何必亲自前来?”

话音未落已经?人头?落地,外面的灯火亮起,人影幢幢。

李潦生将剑收入鞘中?,看着青阳公子死?不瞑目的头?颅陷入了沉思。

他?身边多?得是能刺杀青阳公子的高手,而且都城到齐地确实路途遥远,他?作为?统领大业兵马的大将军确实有点太闲了。

门外的黑影像潮水一样?涌动奔来,李潦生忽然觉得手腕有点酸。

这?个什么劳子青阳公子的门客是真的多?啊!

“碰巧,”李潦生回过神来正经?道,“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秦泠也未有质疑,附和道:“那妾身与将军可真是有缘分。”

李潦生推开窗户查看外面的动静。

城门口车队越来越短,那群搜捕刺客的齐国兵卒也离他?们越来越近,李潦生认出了其中?有一个青阳公子的门客。

“你还不走?”李潦生望着窗外道。

秦泠有些无语凝噎,这?是她的马车,她能走到哪里去,但也只能在心中?腹诽,淡淡道:“我没?钱再买一辆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