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卢霜果然气急败坏地摆出一副要和阮醉筠玉石俱焚的架势,说纵然自己有错,也是被阮醉筠半骗半迫下,不得已而为之的。总之就是不要放过阮醉筠,死活拉她做替死鬼或垫背石。
阮醉筠是不理解的,明明是莫须有的事情,为什么对方可以那么理直气壮?明明她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卢霜的事,但对方就是不搞死她誓不罢休人性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蹊跷难懂。
阮醉筠一时间再度落入四面楚歌的困境,因为卢霜的反扑要不说贺颂小小年纪料事如神,就算遇到卢霜这种乱咬人的疯子,也丝毫不落下风:阮醉筠按照贺颂说的,把所有的证据加上来龙去脉,根据时间线整理得干净清晰,然后在霜筠艺术的官微号发布出去,供前来吃瓜看热闹的网友看了个明白。
但凡有点儿脑子和辨别是非的能力,看到这儿,已经能明白孰是孰非了。
顿时,两方评论区简直是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讥讽卢霜泼人脏水技术之高明,又对阮醉筠这个当事的可怜鬼表示了同情。
大概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甚至大有火出圈的架势。工作室的官微号粉丝量回流不少,很多以前私信骂过阮醉筠的人又折返回来跟她道歉,说自己吃瓜没吃全,听信一面之词,太冲动了云云眼看大势已去,卢霜那边两天再憋不出一个屁来,听说被骂到关评论。
在阮醉筠这儿,这事大概算过去了。她性子软,不求反击,只求澄清。
只是有天晚上又失眠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下午窝在家里看了场治愈催眠的美食电影,然后午休睡了五六个小时,以至于到了晚上,翻来覆去再睡不着。
大概十点左右,她房间的灯又亮起来,爬起来上了趟卫生间,回来更精神了。
贺颂也没睡,他是高三那会儿天天晚上十一点半才熄灯的生物钟没调回来。这一抬眼,看见阮家二楼阮醉筠房间亮起来的灯,亮起来十几分钟了还没关。
阮醉筠正摆弄那些镇静安眠的精油喷雾,手机震动两声。
贺颂“小筠姐,给我开开门吧,我也睡不着。”
神经病。
阮醉筠没理,手机扔在一边继续弄那个加湿器没几分钟,手机又响。
贺颂“阿姨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吧,我就进去一小会儿。”
“我还给你念上次那个小说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治失眠。”
“不开门我就不走了,反正也没人心疼我,那就让门口的蚊子吃了我。”
隔着屏幕,阮醉筠实在想象不出以贺颂那副清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打出这些死皮赖脸的话的。
她没有办法,还有点儿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心虚贺颂帮了她,没理由把人家关在门外喂蚊子。
她只好轻手轻脚地下楼,家里其他人都睡熟了,四周静悄悄的。
开了门,贺颂果然站在外面,穿着睡衣拖鞋。朦胧寂静的夜里,男孩儿那双眼睛格外的清亮。
贺颂很有眼力见地跟在姐姐身后,再猫上楼。进了屋关上门,他就暴露出那副鸡贼本性了打量阮醉筠心虚不敢声张,他从身后猛地抱住对方,压低了声音叫阮醉筠,“小筠姐。”
阮醉筠恨恨去掰腰间的手,用力到贺颂虎口都发白了,硬是没掰开。
“松手,你要不要脸?”阮醉筠用气声,低到快要听不见,但听不出怒意。
贺颂不以为然脸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上次我这么抱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小筠姐,你这是用完就扔吗?”
阮醉筠一滞,说不出反驳的话,反抗的力气不自觉就松了。
贺颂也没抱多久,他还记得自己来的正事是什么。
“怎么又睡不着了,还是因为那件事?”
“不是,白天睡太多了。”阮醉筠有点儿嚇然,想想自己真挺麻烦的,像个敏脆的瓷娃娃似的,一点儿也不好养活。
贺颂轻笑一声,“睡不着,那不然做点儿别的?”
别的,别的什么?阮醉筠不懂了。
姐姐一脸单纯,贺颂看着她,满腔的污言秽语,忽然说不出来了他索性摸出睡衣口袋的手机,敲敲打打一行字,把搜出来的内容亮给她看。
问:为什么女性性交或自慰后有困意、易入眠?答:性交后会感到疲劳,主要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疲劳,因为在上述过程中要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肌肉会消耗掉一部分能量,疲劳是因为能量消耗掉之后会产生一些使人感到疲劳的物质。手淫同理。
阮醉筠没看完,已经满脸通红,下意识伸手推了贺颂一把,“我不看了,什么歪门邪道啊……”
她往后退,但很快被贺颂捉住,转个身又被摁在床边,她退无可退。
“姐姐,试试又不会怎样。我只用手和嘴。”
阮醉筠还是抗拒,她一下子不好过心里那关。
贺颂不急不躁地,像压着猎物游刃有余舔爪子的高贵的猫,“……再说,我这两天也挺累的,你不介意我拿点儿回报吧?”
阮醉筠奋力挣扎的四肢一下子停了打蛇打七寸这一招,贺颂一直用的很好,他太知道姐姐的软肋。
阮醉筠呢,一小半儿的确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还有点儿对那个说法的怀疑和期待,
她最不愿意承认的,是对贺颂的心软和那点儿微微变质的感情。
贺颂本以为还要僵持,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说辞但身下的人侧过脸去,耳根后潮红一片,声音轻软,尾音带着颤:
“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了……”
作者的话:怕大家看剧情线太多会腻,穿插一点儿感情戏和肉渣,不会轻易放过反派的,放心。
二十九手口并用微h(一千珠加更)
别有下次了。这样不轻不重地嗔怪,贺颂根本不足为惧。
小筠姐每次都说,没有一次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