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姐,我不是贺滕。”没有人应。
他顿一顿,声音泛着苦涩:“我要是贺滕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像贺滕那样,不费吹灰之力。明明一样的脸,就算我努力接近你,你也还是偏爱他。
“你……就那么喜欢贺滕吗?”贺颂面色重新平静下来,侧脸问阮醉筠他明知道她神志不清,没有思考能力,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然连姐弟都做不成,该有多不体面啊。
阮醉筠闭着眼,浑然听不见似的她睡着了,胸前微微起伏着,只除了眼睫被雨滴打湿了轻轻的颤。
贺颂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了很久,直到雨将将停了,他倾身凑过去
“……你就当我是贺滕吧。”他这话低的快要听不见,音落,贺颂抬手把眼镜摘下来,慢慢低头亲在阮醉筠的唇上。
贺颂心里鼓胀,心跳如擂鼓一样,伴随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无措。轻轻一碰,立刻逃开。这个偷吻是他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在这一刻豁出了一切的唯一的渴盼。
他终于舔到他做梦都想碰一碰的人,他把吻印在心上人的脸上,锁骨处,胸前。
像无数次在梦里亵渎对方那样,他再次可耻的硬了。
性欲夹杂着巨大的占有欲席卷了贺颂的全身,他眼里暗色浓重,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
贺颂这天晚上又梦到那天。
他第一次见到阮醉筠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
但是眼前画面一转,他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弟弟,躲在楼下的园子里野战偷情。
他就藏在小假山和茂密蔷薇丛的后面,像一个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丑角,看着他们。
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恨,他听见自己浓重汹涌的爱。他最疼爱的弟弟夺走了他喜欢的人,他夹在中间,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更可怕的是,这个梦里的一切还是他亲眼所见。
大概两周前,贺颂去市里参加的那场省级化学竞赛结果出来了,他得了金奖。因为比赛含金量高,学校说可以尝试申请高考加分,但要准备比较繁复的材料证明。
所以贺颂那天回家很晚,漆黑浓重的夜里,他经过园子,看到小木门没锁,只是虚掩着想到小筠姐喜欢去园子里闲坐,他推开了门。
他不该推开的。
他隐在夜色里,听见熟悉的声音,他的脚钉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那声音又是那么的陌生,粗重的男人喘息,细弱蚊蝇但又无比撩人的女人呻吟,和时轻时重的抽插水液声交织在一起,叫声压抑,媾和放肆。
那是贺滕和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他们在做爱。
贺颂从未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就在一起了,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难堪的形式撞破他们隐而不宣的情事。
他无法形容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灵魂被剥离躯壳般的剧痛。他把手心快要掐出血来,咬着牙看他们。
人说同卵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已经疯了,看阮醉筠跨坐在贺滕身上被顶肏,而那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被性交熏染出的情欲之色。
痛苦之外,他竟然产生了古怪的快感,他幻想抱着小筠姐的就是他说不定她根本发现不了呢,如果他装作是贺滕跟她做的话,她或许根本发现不了。
我如果能取代贺滕就好了。
他就是从那天开始,频繁地从心底生出这个阴暗的念头,至今。
……
阮醉筠自那天喝醉了在雨中睡过去,回头就感冒了。周莲就拿这事批评她,说要不是贺颂进去园子发现她了,她说不定还要自己在那里头淋多久呢。
阮醉筠心想着谢谢贺颂,人就站她面前了,穿白半袖校服裤的干净少年,又买了香槟玫瑰捧给她。
她下意识接过去,刚想问贺滕去哪儿了,到饭点了还不回来。
贺颂忽然压低了声音,意味不明地叫了她一声。
她“嗯”一声后抬眼,就看见他眼神变了黑压压地,笑得微微有些瘆人,就那么紧盯着她。
“……十二号那天晚上,小筠姐,你叫的真好听。”
崩坏贺颂: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十七 < 醉花阴(NPH)(酌青栀)|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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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阮醉筠愣一下,然后不太在意地笑了,她也盯着贺颂看,仿佛试图从他眼里看出点儿什么。
“你都看到了啊?”她脸色没有一丝波动,语气自然地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贺颂最受不了她这样,她如果惊慌,说明她对贺滕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她如果害怕,他也可以拿这件事威胁她他实在太想得到些什么了,他已经受够了她眼里永远只有贺滕,而他怎么努力都被排除在外的那种境况。
可她偏偏气定神闲地,丝毫没有偷情被抓到的自觉,好像她跟贺滕在园子里做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能替姐姐保密吗?”她眼里水光潋滟的,放在以前对贺颂来说绝美的这双眼,如今用来一刀一刀刺在他的心上。
“我和小滕不久前在一起的,那次是他跟我闹着玩儿的,然后没忍住……我知道在那里做那种事情不太好,下次不会啦。不过小颂,你会替我们保密的吧?”
她竟然用那种雏鹿一样清澈试探的目光看着他,她在求他替他们保密。
“等小滕毕业了再说就可以,毕竟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怕阿姨他们生气……”
贺颂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