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兜头被人撒了满头满身的盐,程英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肇事者张海丰还有他手中空空如也的盐罐,
???
“去去晦气。家里没找到艾叶,先用盐替代一下。” ? 张海丰俊脸严肃依旧,丝毫不觉得自己再说歪理。
“那是不是还要跨个火盆什么的?” ? 程英无奈之下已然被他气笑了。
“那我去生火。” ? 瞧见他又是拍手又是一脸好主意的样子,程英赶忙拽住他的胳膊,“别忙活了,我去洗澡,肚子饿了,你煮点东西给我吃吧,不会的话就叫外卖,还有,” ? “将这里收拾干净。” ? 熟了以后,程英也开始不客气的下命令,走路的脚步不再沉重,盯着她的背影,张海丰眼角全是笑意。
“好香,你煮的?” ? 洗过澡,头发简单擦了擦,穿一身宽松的大地色家居服,出来就看见张海丰在厨房围着围裙,将面盛出,普通的爆锅面条,两人碗里各窝着一枚荷包蛋,简单小咸菜切得不是很齐整,不过有也总比没有好。
张海丰的背很是宽阔,漂亮的肩胛骨,腰很是纤细,被工装裤和腰带恰到好处的围住,臀部挺翘,程英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坐在操作台前,乔装擦头发。
张海丰回头望一眼程英,透过热气传来她身上惯有的洗发水香气,整个人因为洗过澡,白皙的皮肤透着微弱的粉红,让人觉得不同她以往冷冽的一种特有香甜。
“快吃吧。” ? 推一碗给她,自己却没着急动筷子,程英结结实实饿了一天,也不客气,接过就埋头吃面,张海丰难得看到程英大快朵颐,一脸慈祥,安静等她评判。
“味道如何?”
“好吃,只不过,” ? 程英抬起头,望着眼前英气十足的帅哥,他魁梧结实的胸膛被T恤勒出好看的形状,胳膊也是坚实有力,指甲干净整齐,手掌宽厚温暖,骨节分明亦如他的喉结,忙碌一天下巴已有了青茬, ? “太淡了。”
张海丰微微一愣,山峰一般的眉毛挑起,随即了然,跟这儿等着他呢。
“淡啊,多吃咸菜,要不再整点酱油。”
“哈哈,不加了不加了,你快吃啊,别光看我吃。”程英连忙护着碗,大口吃面。
两人秋风扫落叶般吃完饭,张海丰照例拿了碗去洗,程英在边站着看,边喝着张海丰给泡好的普洱,
“做饭是和谁学的?”
“部队里学的。”
“宜室宜家。”无视张海丰吔她一眼一眼
他收拾完操作台,将围裙叠好,两手撑住操作台静静地看着程英,脸上的情绪看不太分明。
“你还好吗?”
程英张张嘴,终究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喝点酒?”
“好啊,你去挑你喜欢喝的吧。” ? 片刻,看他手里提了五粮液,程英恨不能立刻狗带。
“妈呀,这个太烈了。”
“别喊妈,你喝红的,我喝两杯白的。”谢天谢地, ? 除了刚创业那会不得不喝白的,程英白酒的量实在是可观。
“还上回那游戏?”
“可以。”程英倒是无所谓,“这次若不想回答,就必须大冒险。”
“好。”程英没在怕的。
“我入伍的时候,家里人并不知道,等他们收到通知,已经木已成舟,不想让我拒服兵役,所以不得不同意,全家唯一支持我的是我爷爷。”喝掉手里的一盅白酒,张海丰继续说,
“入伍没多久,当时的女朋友,我的初恋就和我分手了,她考上了一所名校,后来我也考上了国防大。”
“再后来,家里为我介绍了一位,原本以为是家人都相中的,抱着结婚为目的交往,后来她出国了。”
“To ? poor ? 张海丰。”程英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向张海峰致敬,对于她的揶揄,张海丰选择无视。
“说说你吧。”
“我?”
程英觉得自己到工作以前都没收过太大的挫折,除了童年那次,所幸她的性格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实属万幸。
毕业后刚创业的那会遇见的挫折,谁又没遇见过,不被看好,被轻视,不被尊重,芸芸众生,众生皆苦,程英不想卖惨,也没什么值得宣扬。
“百度百科,维基百科都有啊。”程英笑得一脸无辜。
“不答就大冒险。”
0011 阴影
“好,我回答。除了那一次。”是的,除了那一次。放学她让父亲来接她的司机先行回家,自己要去科技馆看最新的航模展,然后就被一行人掳走,劫匪让她保持冷静,保证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只是想同她当时在省委工作的父亲讹一笔钱。
当时的程英只有十一岁,纵然害怕却足够冷静,车子开往郊区,途经高速公路收费站,她乔装抚摸窗户,对收费员做了一个sos国际求救手势,好在那位收费员足够机警,立刻呼救,和闸口的民警一同将车子拦下,将程英救回。
所谓的讹诈钱财不过是糊弄程英的说辞,他们是打算将她拉到无人的地方撕票,他们要的是程省长小女儿的一条命,因为程父无意中得罪了一些村霸,挡人财路,视同杀人父母。
程家胆战心惊了许多年,因为程英父母的运作,那个时候信息不发达,消息闭塞,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因为亏亲自己的女儿,程家父母和程英的姐姐对程英都越发的好。
程英那些年消瘦的厉害,也越发沉默,整个初中话都不多,直到后来上了高中认识了陆宇他们,人才慢慢变得开朗起来。
对父母不是没有过怨怼,但不想浪费自己这捡回来的一条命,也不想去恨谁,报复谁,她想为这个社会,为更多的人做更多力所能及的事。
“就是这样。”
“就没恨过,想要报复社会?” ? 张海峰双目灼灼,像是捕捉猎物般,一丝不苟地盯住程英。
“短暂的在心里想过,为何是我经历这些苦难,但不想被仇恨吞没,毁了自己,至于报复社会,从未想过。”她很坦诚,这么多年过去了,头一次和父母家人外的人提起。
这些年虽然她深居简出,相关新闻报道也很少,但凡上热搜无非又是捐了多少钱,集团里的员工在职离职的,倒是没说过程英和集团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