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序真的受邀参加这个派对了吗?

我忽然有点迷茫,我知道这样的派对和余序的人生?简直格格不入。

我们参加过最盛大的生?日party,也不过是余序某个学姐邀请我们去家里,参加家庭聚餐。铺着红白?色餐布的桌面上摆满了手作的蓝莓派,鲜嫩的炸鸡排和鲜榨柠檬水,大家快乐的聊天,跳舞。

“……”我从一旁的桌上拿了杯玫瑰荔枝冷饮。

我能感觉到,很?多人都会看向我。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打量,好奇,评估……仿佛我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没有任何呼吸的权利。

我也收到了十几张房卡,和邀约。

隐晦的,直白?的,都有,只不过我拒绝的很?直白?,这些人也不是非我不可?。

他们这个阶级,想?要个主动的,会讨好他们的漂亮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很?多人见我没意思,以为我专心为叶风麟而来,自然也就放弃了。

“你和叶风麟是什么关?系啊,第一次来?我看你好像很?紧张,都不怎么说话,也不喝酒。”我听到头顶传来搭讪的嗓音,忍不住抬起头。

一看就是个跟叶风麟差不多的富家少爷,一身潮牌,五官说不上很?帅,不过有股散漫感,说话慢悠悠的。

我不认识他,不说话。

他在我这里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依旧不肯放弃,笑了下,“叶子喜欢的是林知恩,跟你玩玩而已。我比叶子还要大方,你要不要考虑我?”

我听得实在有些烦了,还没等我起身离开,男人却跟卡了壳似的,变得结结巴巴,“明?、明?濯。”

“那边太?吵了,我来这边坐会儿,昨晚没睡好。”这声音,不轻不重,调性低沉,很?温和,也很?好听。他在床尚的时候,嗓调慵懒,又欲又攻,辨识度比现?在还要高。

就算他说一通废话,也有的是人耐心听,当然,这也跟江明濯家世显赫离不开关?系。

我轻轻抬眼。江明?濯神色从容,眼里甚至带笑。

他整个人修长而挺拔,穿的十分随意,简单的衬衫,裹在黑西裤里的双腿又长又直,压根遮不住浑然天成的矜贵和从容,愣是将对面的男人衬成了街边随处可见的路人。

原本?搭讪我的男人在他面前,周遭气?场瞬间乖顺,“是吗,那你先坐会儿,谢雍来了我再来叫你过去。”

“嗯,去吧。”江明?濯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五官生的和蒋棹有七--八分像,锐利,凌厉,英俊。

但江明?濯笑起来还挺温和的,这样看起来神情就显得温和真挚,将眼底的暗色和冷酷掩饰的很?好,让人压根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江明?濯身上熟悉的氛围让我想?要尖叫,我甚至想?掉头就跑。但这么愚蠢的举动只会让我自己暴露,我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不认得我,也早就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用这么害怕。

他在我身旁坐下,忽然,江明?濯向我伸出手。

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性感的手腕,衬衫下露出一截黑色的腕表。

我的心重重地一跳。

他察觉到了?还是想?起来了?

呼吸仿佛停滞了一瞬,但又很?快难以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

我明?知道江明?濯正在打量我,我想?要气?息慢一点,再慢一点,却根本?做不到,呼吸愈发的急促。

“你是叶风麟的朋友?”他拿过我杯子旁那杯被人冷落的冰可?乐,用吸管晃着杯子内的冰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紧绷着的心,忽然一空,高速坠落。我连忙点头,害怕被他看出端倪,江明?濯不说话了。

又有人朝这边走来了。余光里,我看到江明?濯好像笑了一下。

头顶的光不算多么的亮,但也能看出来人的轮廓,高大而挺拔。

一双打磨哑光的黑色手工皮鞋。

这非但没有缓解我的紧张,反而让我更加的害怕,我从胸口到手脚都麻得厉害,尤其是对方越靠近,我就越觉得有种浑身发热的灼烫感,我甚至下意识地想?跪下来,求他们今天放过我,不要一起。

“哥,你来晚了。”江明?濯戏谑挑眉,唇边笑容加深。

我想?让呼吸慢一点的,可?我做不到,只能抬起眼看着蒋棹走到江明?濯的面前,他单手插兜,一身黑色,气?场凌厉强势,眼神带着强势,侵略,和高高在上,矜贵劲头十足。

蒋棹声音很?优雅,像是那种昂贵的提琴,低沉,冷淡,格外好听,“反正谢雍还没来,急什么。”

“林知恩呢。”

蒋棹没回答江明?濯的问题,而是微眯着眼打量着我,视线凌厉的过分。

江明?濯解释了一句,“叶风麟今晚带来的女伴。”

蒋棹挑眉,我在他们兄弟俩的打量中,挺直发虚的身子,尽量不让他们看出端倪。

那杯荔枝气?泡酒几乎被我喝光了,我拿小勺把荔枝舀上来,轻轻咬了一口,荔枝很?甜,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儿,我不敢咬唇,只能咬着勺子,那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不知所措。

蒋棹在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英俊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强势逼人的双眸仿佛一只蛰伏着的猛兽。

身旁的江明?濯嘴角带着很?淡的笑意,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失去微笑的修饰,他会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像是阴暗中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他们压根不认识我,可?是细密的,让我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还是让我差点哭出来了。

我想?哭,又很?紧张,忍了很?久,端起气?泡酒一饮而尽,却又被呛到,开始猛烈地咳嗽。

蒋棹和江明?濯对视了眼,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朝我伸出手。

“……”不要!我把手往回躲,杯子没被握住,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玻璃杯的碎片四散砸落,而杯子里那黏腻的酒水,则是溅到了对面蒋棹纤尘不染的鞋子上。

怎么会这样……我发现?周围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觉得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