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外科到传染科大楼这段路走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傅书来心中思绪万千,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祈祷寄云不要出事。

他经不起失去了,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再失去一样,他没办法想象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连光都抓在手心过,若是失去,那这黑暗就真的再也无法忍受。

把对生活和未来的信念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傅书来明知道不可取,但还是忍不住一步步沦陷,最后栽倒在这个人身上。

“书来,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次至少来得及,下次,下下次,再下下次呢……”

会不会来不及啊?

干他这行的,哪天不慎失足阴沟翻船了呢,哪天不幸真的就职业暴露了呢,哪天会不幸到像医闹丢命的医生一样呢?

这个哪天又在多远的将来呢?

书来也体会过失去,逝去的不再回来,那是傅书来永远的痛,也是他的。

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陆寄云自己也说不准,只有当下来得及,他希望活在当下。

今天听不到这句话,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都不一定。

哈,下次划破三层手套怎么办,眼镜碎裂,又或者是割破手术服,又或者是不小心把针头刺入皮肤,这么想想,可能性还真多得数都数不清啊。

要是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那他岂不是亏死了。

陆寄云心中苦笑,还是那句话,未来真的太不可控了,只能尽自己全力规避所有风险,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你不许说!”

傅书来急了,踮起脚扑到他怀里,一把捂住了陆寄云的嘴,眼眶中泪花打转,盈满似乎就要坠落下来。

他听不得这些,不许有下次,他承受不起这些打击了。

傅书来的心理状态本来就是脆弱易碎的,他受过创伤,用清冷疏离伪装的外壳对外人来说坚不可摧,可是对于这个已经袒露柔软逐渐侵入他领地的人来说,那几乎是一碰就碎。

“好,我不说。”

陆寄云抱紧了傅书来,搂住他的腰,用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以一种近乎完全包裹的方式把他拢入自己怀抱,感受到这具身体在无助地颤抖。

直到傅书来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他才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发顶作为安抚。

“呜……我爱你,你不能有事,不许有下次……”

傅书来呜咽了一声,眼泪簌簌滴落,顺着眼角,从精致凌厉的下颌线处滚落,他泪眼朦胧之间,仰起头狠狠吻住寄云的唇,不成章法地啃咬缠吻,泪水滑落到双唇之间,苦得他心里发慌。

带着哭腔的一句告白,那一瞬间宣泄的情绪像是一个猛烈打过来的浪头,陆寄云被裹挟卷入得猝不及防,脑中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

书来说爱他诶,他的爱人终于肯表白了。

他扣紧怀中人的后脑勺,缠吻住那颤抖滑腻的舌头,深深吸吮,压住他的舌根,舔过每一寸牙床,深深压进喉咙,似乎是要把他胸腔内每一寸氧气都耗尽,把方寸之间的爱意都点燃为爱欲。

“唔……唔……寄云……”

傅书来快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小鹿砰砰直撞,像是要为了他死撞南墙都不回头一般。

“书来,再说一遍,好不好?”

陆寄云抱紧他,温软玲珑的身躯与他的胸膛和肩胯紧紧贴合,不留任何空隙的拥抱,急促猛烈的喘息,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掌心贴覆在他颈侧,火热的呼吸之间,甚至能感觉到书来脉搏的跳动。

他的心跳得很快,傅书来张着嘴喘息,身体轻颤,唇瓣哆嗦着,胸腔内那颗心极速收缩,血气直往脸上涌,他被吻得满脸通红,腿脚发软,抵着寄云的胸膛,几乎说不出话来。

陆寄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比傅书来还快,把书来完全拢入怀里,灵魂互相倚靠停泊的感觉让他心头震颤,这种心意相通和互诉衷肠简直是从未有过的愉悦畅快。

“我爱你,寄云。”

傅书来凝眸看他,眼尾微微上扬,还浸润着水意,既然都说出口了,傅书来也就没有踟躇和犹豫的必要,寄云想听,那他就多说几遍,把之前的都补上。

“我也爱你,书来,我好高兴。”

陆寄云眉眼含笑,凌厉的眉峰舒展开来,抱着傅书来,眸光中流溢的喜悦似乎都染上了斑驳绚烂的色彩,热烈漫溢的感情如潮水般涌过来,而他的爱人此刻就在怀里,轻婉却又掷地有声地说爱他。

陆寄云之前没爱过人,前二十年里似乎只有他自己,他的学业,专业,爱好,兴趣,他为一个理想而努力往前走,为了他热爱且擅长的事情而付出所有。

只有傅书来是不同的,他二十岁这年遇到这个清冷孤傲的人,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雄鹰,委顿在半山腰看着他,明明受了伤,眸光却依旧冷冽得惊人,在周身围起荆棘高墙,铸起铜墙铁壁,抗拒所有人的靠近和怜悯。

美强惨怎么会觉得自己惨啊,傅书来就是那种受了伤也会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的人,哪怕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也不要对他人软弱半分。

陆寄云被他吸引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忘不了那惊鸿一眼的对视,之后魂牵梦绕,辗转反侧。

走到他身边的这个过程他花了大半年,要说时间可能也不算长,但是等待却让相对时间长得仿若有一个世纪。

他激动得有些过头了。

陆寄云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他捧住傅书来的脸,用火热缠绵的吻描摹他的眉眼,从冷峻凌厉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眼下的泪痣,唇瓣,再到他脆弱的颈侧和喉结。

玄关处两人就已衣衫半褪,陆寄云一边亲吻,一边急切地脱掉他们身上的衣服,把他按倒在地上,赤身裸体地交缠在一起,吻遍他身体的每一寸。

暧昧艳红的花朵在雪白的肌肤上连绵盛放,爱人的鼻息急促低喘,交颈缠绵耳鬓厮磨之间,尚且觉得温度不够。

室内还有地暖,火热的温度从身下席卷而来,陆寄云只觉得燥热,理智摇摇欲坠,心中野兽似乎要撞破铁笼挣脱出来。

“寄云……唔……进来……我要你……”

傅书来被他压倒在地上,浑身赤裸,薄唇大张,急促地喘息着,双穴袒露,忍不住勾腿缠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身,用柔软湿透的花穴轻蹭胯间那根硬涨的性器。

被亲吻的时候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爱欲如烈火浇油一般从体内升腾而起,寄云的亲吻和拥抱让他格外迷恋,他又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几乎是有时间就会跟寄云腻在一块儿。

现在被吻遍全身,身体已经完全臣服颤抖,穴肉瘙痒难耐,软肉互相夹磨蠕动,腿心早就湿得不能看了,恨不得让他的粗长捅进子宫里,搅乱一腔软嫩淫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