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樱立马扑了上去,也想要像他那?样帅气,抬腿就要跨坐在后车座。
江见许立刻回身?阻止:“你不?能?这么坐,不?能?跨坐,你得侧着?坐!”
“为什么?”
“女同志跨着?坐像什么样子?你把腿并上。”
韩舒樱在后面?撇嘴,不?过还是听话的将腿一合,使劲地抬屁屁,用力地坐在了江公安略显咯腚的后座上。
表达着?她的不?满与抗议。
其实她挺喜欢这种坐在自行车上,被别人载着?的感觉,冷冷的风在脸上胡乱的拍,不?是,早晨的风在脸上轻轻抚动,前面?蹬车子的人,后背宽阔有力,丝毫不?担心?他会把她摔下去,于是她甜蜜蜜地用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摆,无人的时候,还能?把脸贴在他后背靠一会儿,甚至无聊了,用手指挠一挠他的腰,惹得江公安握车的手都?晃了两下。
“别动!”
“你别闹!”
“让人看见……”
“韩舒樱!”
玩了会男人后,韩舒樱心?情才好多了,她抬头眺望天空,远山落叶落英缤纷,层林尽染,天高气爽……
一直纠结的心?也豁然?开朗,无论如何,她穿到了这片天空下,作为曾祖父的曾孙女儿,既改变不?了前因,又对抗不?了未来动荡的局势,想来想去,都?没有丁点信心?帮助祖父。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身?处的世界,究竟是现实中的六十年前,还是剧本?创造的六十年前。
上上上一代,曾祖父人生?的遗憾,曾祖姑母一生?的遗憾,她爷爷心?中的遗憾,三代人,甚至这个年代无数人有着?不?同的遗憾,她无法替他们一一扭转,但能?尽她所能?,做当?下她能?做的事。
但最?重要的是,还是要尽快地完成剧本?任务!回归现实。
可在这之前,她还是想为曾祖做些什么。
有些事,逃离是本?能?,面?对是勇气,她想,她终究还是无法面?对杨家三代人,在这二十年中的惨淡的人生?……
只能?像现在这样被迫面?对,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努力过,不?后悔。
江见许将她送到国营商场南门,看着?她三两步跳上台阶,站在商场大门处冲他来回挥手。
谢谢你,江同志。
微笑地用手在头上比了个心?。
虽不?知道她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但江见许还是笑了笑,陪她闹,还用手推车铃,顿时响起一阵“叮铃铃”的车铃声,惹得路人异样的目光看过来,回应着?她的热情,直到看见她转身?跑进商场,他才掉头去了派出所。
……
韩舒樱回到商场,何主任不?在,二楼布料柜王梅正在织毛衣,她见到韩舒樱热情地招呼:“小?韩,你来你来。”
韩舒樱收拾了下柜台,见零星几个人在看衣服,并没有买的意思,她抽空跑过去:“梅姐,早上的事谢了。”
“哎呀,看个柜有什么谢的,小?韩啊。”
“啊?”
“我有个被服?*? 厂上班的小?姐妹,上次来买东西,她看中你的头巾呀,也想要买一块,你那?还有没有……”
韩舒樱一顿,“这……”
“你要有的话,她说用棉花换!你知道现在入冬了,大家都?想做棉衣,棉花可紧俏了呢,没有棉花票一两都?买不?到,我这个小?姐妹正好在被服厂干棉服的活,手里攒了点棉花,就是这个棉花陈的,在库里放了三四年,有点黄泛了,但不?耽误用,塞进布里头,谁也看不?着?,照样保暖,一点不?碍事……”
韩舒樱不?是很想将剧本?奖励的布料换出去,自从主任媳妇围了那?条头巾后,营场里不?是没有人找她,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就是能?让人一眼?就爱上,喜欢上,越看越喜欢,所以过来问她的人还不?少呢。
她都?以亲戚在海市捎过来的,手里没多少为由拒绝了。
但现在不?同了,她打算再去见曾祖父一次,至少告诉她,他当?年在火车站弄丢的妹妹还活着?,这大概是曾祖人生?最?大的遗憾吧,至少让这一个遗憾圆满,虽然?她不?是曾祖父真?正的妹妹,但是杨姝缨还活着?,只是不?在国内,她也不?算欺骗曾祖。
作为曾祖父后代的后代的后代,曾孙女儿,他们也是一脉相传,血脉亲情,无论这个世界是什么,后代见到曾父落难,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做不?了别的,送点吃的穿的,让曾祖父日子过得好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这样对她来说有点危险,但现在毕竟不?是三年后,她观察过采石场看管人员,管得并不?细,也不?问来探视人身?份或地址,更不?会要什么工作证,身?份证明,可以随便探视,但劳改人员那?边会有记录,他们一周一个人最?多只能?有两次亲属探视机会,但这个机会现在是有弹性?的,只要拿点东西给看管人员,他们也很好说话,就可以探视久一些。
成份问题在现在来说,还不?是那?么大。
她只要小?心?些,应该没有问题,想到翠英嫂子这些家属一大早又送吃的又送棉衣。
采石场那?边确实艰苦,她要不?要也送一些?
看到曾祖父时,那?身?单薄的衣衫……
“行!”韩舒樱一咬牙,反正每天都?有一块,她也穿不?完:“但只有一块白色料子,你知道我本?来想留着?自己做件衬衫,如果她要的话,就换给她,但她能?给多少棉花?我需要做一件棉衣和棉裤。”
王梅惊讶道:“啊?做一套啊,那?怎么也得六七卷,小?韩,这可不?行,棉花是紧俏货,我看最?多就三卷棉,三卷应该能?做个薄棉袄,被服厂那?个棉卷我知道,挺硬实,手长宽,打开有三米多长,做件薄棉衣够用了。”
韩舒樱摇了摇头:“不?行啊梅姐,棉花找一找还能?买到,但我的布料梅姐你自己看,你在商场里找,根本?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料子,物以稀为贵,它真?的很贵!我只跟姐你说,是我亲戚在港……那?边弄到的,咱们这……没有,姐!最?少得换八卷,我要不?是急用,给我十卷我都?不?换,现在手里就这么一条……”
今天去采石场,那?边空旷风还大,太冷了,她站一会都?要冻坏了,如果有棉花的话,再买点土布,翠英嫂子说,石场那?边都?不?能?穿好衣服,都?是缝缝补补的破衣服,越结实越好,不?容易坏,那?边工作还脏,什么好料子都?白搭,只有土布抗造。
“八卷真?不?行,小?韩,要不?,我跟她讲讲,六卷吧,做一套薄棉衣棉裤够用了,行不?行?”
韩舒樱看着?王梅极力撮合,像王梅这样商场里的老员工,手里有不?少交换资源,遇到合适会给人牵线介绍,也能?拿点好处。
“行吧,看王姐的面?子,我换,我中午回家把料子拿过来。”不?管吃不?吃亏,棉花现在对她来说,是急需刚需,这个重要,其它的可以放一放,而且白色料子不?显眼?,不?出奇,青色料子她是不?打算换的,太扎眼?了。
“中午吃完饭我就带你找她,中午咱就去给它换了。”
韩舒樱这一天马不?停蹄地去了采石场,后来又回大杂院,中午又回去取布,取了布料又跟着?王梅去了被服厂,最?后拿到了六卷泛黄的棉花,已经弹好了,机切成一条条卷起来,用的时候只要打开,就像蛋卷一样一层层,可以直接往布料上铺棉,很方便。
韩舒樱把它装进了布口袋里,下午又去找了何主任,想从他媳妇手里买点残次土布,她媳妇管库房的,库房里有很多这种残次品,残次布料,身?为第一手管库房的人,残次品都?是福利,每次处理肯定能?弄到这样的布,找别人不?如找主任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