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取过手巾,沾了点红葡萄酒,然后将手巾一下?子捂在了没?有?防备的裴衍恒鼻子下?。

装作惊呼了一声:“呀,裴世子,你?怎么流鼻血了啊!”

这一声,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听到裴衍恒抱个舞姬竟然激动的流了鼻血,顿时上到皇子下?到公?子,皆掩嘴笑了起来。

裴衍恒本想等旗子下?去,再找个借口离开,谁知?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上来就霸王硬上弓。

硬是给他按上了鼻血,他哪里流鼻血了!

结果被席上的人好一顿嘲笑,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他还被那条他擦手的手巾给堵着鼻子,说不出话来,他望着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一时间气得牙痒。

最后不得不顺着这个台阶,装作醉醺醺地?离场了,走的时候带走了舞姬,自然也?没?有?人说他什么。

他让乌须将亲王府的马车赶到了北门,寻了个带帽子的披风将人一抱,就送上了马车。

青楼的人还有?南门盯着呢,丝毫不知?道人已经从北门离开了。

纪樱直到上了裴衍恒的马车,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一劫难,总算渡过了。

她这次是真心感谢面前这个十七岁的世子爷,一进马车她便手按着胸口冲他行礼,“……这次多谢裴世子出手帮忙,世子此举不但救了民女?,还救了民女?的弟弟,世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民女?与小弟日后……”

裴衍恒一听她说小弟,脑子都大了,她除了小弟就不会说话了吗?三?句话不离小弟,小弟!小弟!!

他深吸口气,赌气道:“……不是急着回家?吗,换衣服吧,本世子不看你?就是了。”他已经让乌须取了一套女?装,总不能穿舞姬衣服回家?吧,说着他气鼓鼓地?转过身,用干净的帕子抹了下?鼻子,一股酒味儿?。

纪樱犹豫了下?,车厢虽大,但没?什么遮挡,她确实得换衣服了。

见裴衍恒真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想到他刚救了自己,倒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最终还是取了备好的一套藕荷色女?衫。

然后犹豫地?褪下?了身上的舞衣,这衣服里面是真空的。

裴衍恒真没?打算偷看,这不是君子所?为。

他只不过喝得有?点多,胸口有?点闷,尤其听到身后摩挲的声音,这症状就更明显了。

想到胸口的护心镜,平时出行他会戴这个,以防有?人一箭穿心,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是不是这个护心镜压的,于是他烦躁地?取出来了。

取出来自然就看了一眼,谁知?道这面铜镜做得跟个镜子一样,光滑的一面将身后的女?子照得一清二楚。

在看到那一双绝丽的美景,又弹又跳只一眼,他就耳朵一嗡,鼻子一痒,眼睛挪不开了,死死地?盯着看,有?两行东西慢慢地?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长姐难为8

纪樱换上了藕荷色的衣衫和裙子。

上衫是对襟长衣, 一排扣子,衣衫料子很好,是绢纱, 穿在身上显得人比较温柔,她低头在胸前将扣子全?都扣好。

这才回头看向背对她的世子。

就看车厢里裴世子仰着头,正用手巾捂着鼻子。

纪樱因才被他救出来,对他的观感一下子好了几千倍, 两人又亲密接触过, 就感觉亲近了许多。

毕竟人们对于救了自己的人, 大多都是有好感的。

而且这个世子不?知道为何,越看越顺眼, 现在已经不?讨厌了,有时她竟然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任性可爱。

这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代表她竟然觉得他可爱!

见到他仰头, 纪樱赶紧脱下来的舞衣放至一边, 上前关心地询问:“世子,可是鼻子被酒熏着了,我倒些茶水给你擦一擦……”

说着她转身从容地走到车厢里放置的名贵茶几处,取了摆在上面的红泥茶壶, 往茶杯里倒了些茶水, 用藕荷色的手帕沾些干净茶水。

世子鼻上的红酒是她抹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滴到了鼻子里,世子才不?舒服。

她沾湿了帕子,一扭身,朝他走过去。

此?时的世子余光看着她, 看着她那小腰一扭, 脑子里立刻就出现画面了,他只想说:你不?要过来啊!

天知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护心镜的画面,那一幕幕兔跳兔跳,仿佛刻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对于一个古代处男来说,那情景不?亚于一颗炮竹炸在了脑袋上。

懵神!懵了他好久,直到镜子里的美?人将衣裙穿上,遮住了那一对美?茹看着她低头手一颗一颗地将衣襟上的扣子,扣上了。

他才清醒过来。

接着全?身开始滚烫,那雪白……让年?轻的世子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忍,但?忍不?住,年?轻人的脑子里,一秒钟三百个画面。

画面里个个都是她。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护心镜偷偷塞回去的,护心镜就算拿下来,心闷气短的症状也没有半分缓解,不?但?没有缓解,还有点?喘不?上来气。

哦,他知道喘不?过气是为什?么了。

是他流鼻血了,看美?人看得入神,整个人仿佛神游在那一片……之中?,看得他头昏眼花。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想到女人竟然会?那么美?。

美?得他心肝颤,几乎每一点?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那一片雪白粉莹他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捧在手心怕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样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某种程度上,处男的世子都要被迷坏了。

一辈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在见到她衣衫穿戴好后?,他这才手忙脚取了帕子捂着鼻子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