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慕梅看了眼?,心里暗自嘀咕。

她?早知道夏樱是平民,但灵院的时候看起来也还好,一点也不像这种穷山沟出来的女孩,没想到?她?老家竟然在这么偏远的山村。

她?气质跟这种穷山沟的人根本不沾边,以为她?是小县城里的人。

谁知道她?家住的是那?种破烂的泥巴房,破屋破瓦,让她?震惊了好一会儿。

后?面国师眯着细长的眼?睛,望着周围村民田地和房屋,以及露雨村方向的远山。

两个仆人站在他身后?,矮个子的笑眯眯,高个子背着箱子目不斜视。

……

村民安置几人的房子离十几户人家不远。

村里人口逐渐增加,盖得比较好的房子他们平时会打扫维护修整,毕竟房子都倒了日后?村民还得重?新盖。

这些好房子是留着村里的孩子长大成亲用着,至少有个地方住。

房子里自然挑了好的家具安放,东西齐全,还有干净的被褥。

只要?扫扫灰,开?窗通下风就可以住人了。

等夏樱摆脱村民进了屋时,她?发现国师大人身边的高个子仆人不见了,只剩下矮个仆人,正殷勤的给大人擦桌擦椅,她?目光找了一圈没找着,估计打水去了,苏芊月刚就拿了木盆去了井边。

井那?边有热情的村民帮他们摇井,顺便询问他们山下的事。

杏花村吃水还好,村里有两口井,他们用的东头水井,离他们住的地方近。

国师苍玉泉坐在椅子上?,手?里一直把玩着一黑一白两个小阵盘。

夏樱进了红砖彻的堂屋,在这样偏远的小山村,这种用砖头彻的房子很大很体面,但在国师大人眼?里,估计狭小又阴暗,还不如马车上?舒适。

但条件也就这样的了。

有地方住就很不错了。

她?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行礼道:“大人,此处偏僻,村民又许久未见外人,礼数不足,还请大人见谅。”

苍玉泉听?到?她?的话,本来盯着手?里阵盘的眼?睛微微一转,瞥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抬手?摆了下,“礼数无所谓。”

“只不过……”他细长的眼?睛看过去,扯着唇淡淡问道。

“……一路行来,这处山野之地诡物不少,村子里无灵师驱诡,这些村民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可知?”

昨夜荒村住宿,外头一夜诡哭狼嚎,屋里几人也都听?到?了,不过是国师的阵盘起了作用,将诡物挡在外罢了。

他们有这些手?段才能安然无恙,可这些山野诡物,平日到?处游荡,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多血肉不食。

“不觉得很奇怪吗?”他抬眼?看向夏樱。

“这……”夏樱低头,微垂着目,目光微动,想着对策。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她?小时也不是没想过,她?们两个村子一直也没见过诡,导致她?听?着大人说?的诡怪,一点认同感没有。只这里的晚上?确实挺吓人,惨煞煞的,让人不敢出去,当然也没有村民敢出去,尤其?周围的村子相继出事后?,只有他们村子和杏花村没事,就让她?很奇怪。

甚至有诡物绕过两个村子,去另一个村子屠戮。

直到?她?知道后?山有只大诡,才明白为什么了。

有个更厉害的诡,普通诡物自然不敢来招惹。

大诡占的地盘,它们能不绕道走?吗?

哪怕后?来秦清扬离开?了这里,但因这里是他的诞生地,不可能允许别的诡物占据,他肯定留下了自己的领域气息。

所以直至今日,七年过去,他的气息依然守护着这两个村落,让留下来的这几十人在这里安稳的生活下来,这些人可能不知道,在这个早已空荡荡无人的白拓县,偏僻的大越山里,他们是唯一的活人,靠着后?山大诡的诞生墓活下来。

“……禀国师,这件事属下也想不明白,毕竟当年属下年幼,被父母背着与村人一同离开?了大越山,只记得当时两个村合起来八百多人,到?了山下,只余四百人……”

总之一句年幼推得一干二净。

她?能做到?国师有问她?必答,但回答什么,就只有三点,不主动,不知道,不负责。

“哦。”苍玉泉手?里缓缓的转着阵盘,黑白两色阵盘仿佛是阴阳珠一般,来回旋转。

“呵呵,看来夏灵师极其?聪慧,这么年过去了,年幼时走?过一次的路,竟然记得如此清楚,没有迷了路,实属难得。”

夏樱:……

总觉得国师话里有话,但又琢磨不出什么意思。

可国师的话她?又不能不回,只能装傻道:“……谢国师大人夸奖。”想到?什么,她?赶紧又道:“禀国师,属下还有一事,属下晚上?可否去村民家过夜?他们有许多事要?问属下……”

苍玉泉盯着她?,手?里慢慢地把玩盘子,没有开?口,堂厅静默了许久,久到?夏樱以为他不同意,国师才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去吧。”

夏樱心里松了口气。

“谢大人!”

晚上?六位新客吃的是农民准备的山野小菜,油倒是好解决,多种些种子菜籽,杏花村里有油坊,可以打些油,但盐就难了。

已经?很多年买不到?,就只多种地,养些鸡鸭和猪,肉食和血有些咸味,可以做些猪血肠,鸡血粥之类的吃吃。

夏樱晚上?不用和国师他们在一起。

她?真的从身到?心觉得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