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伤!韩舒樱都被吓住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伤口这么深!”她低头看着?。

怔了一会儿,她抬头四处望,然?后拉了他一下,这时候人都跑前?面列车长那边七嘴八舌去了,车厢后面有空着?的座位,江见许任她拉着?坐下,她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白色手帕,用水沾湿,伤口周围都是?黑色的煤渣,她给擦了擦,一会工夫白手帕上都是?殷红的血,韩舒樱咧了下嘴,得多疼啊,她道:“你疼不疼啊?”任她怎么擦他都一声不吱。

“呵呵,不疼。”江见许低头望着?她一会皱眉,一会抿嘴,一会呼地吹一下,见她关心自己,眼底露出一抹奇异的欢喜神色。

韩舒樱:不疼?

好!那她再?使点劲儿!勒死他算了。

涂了药后,她系手帕时一用力,江见许当即“ 嘶”地一下皱下眉。

“你是?想杀了我啊!”他反手一拉,不顾手疼,不顾周围有人,一下子把韩舒樱抱自己腿上了。

好在?车厢后座的人少些,没人注意到他们,他搂住她忍不住低头在?她耳边哄她道:“韩同志,早上在?枫林你说要?选第?一个,我心里高兴,我错了,当时我不该说做朋友,说完就后悔了,我现在?想重新回答这个问题,你选第?一个,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这次能活着?回去,咱们就结婚,好不好?你三哥我也帮你救……”

一提早上的事,韩舒樱立马反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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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他语气一凝剑眉一扬,马上又低下声音小?声哄她:“……不用那么急着?回答,你再?考虑一下。”先把人哄好再?说。

韩舒樱一听他说这个,想到早上的事,眼圈一红,“不做对象。”她水汽上涌,要?起身,“不做对象!”只当朋友,不结婚,他说的!

说着?就要?起来,可?起不来,他手箍得紧紧的,她在?他腿上扭了两下后无果,不放手是?不是?!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下江见许的腿。

本来是?想掐他腿的,结果情绪激动之下,没掐对地方,一不小?心掐在?他三角区,只听江见许突然?闷哼了一声,弓了下腰。

“啊!”韩舒樱收回手,看到江见许脸疼得扭曲了下。

他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往哪儿掐……”……这小?东西,真狠啊,差点掐得他断子绝孙,还要?不要?以后的幸福了……

韩舒樱吓了一跳,自己掐错地方了,怪不得刚才入手那么绵软,见江见许痛得松开了手捂住头,嘴角抽搐半天缓不过来的样子,她心虚地推开他,飞快地跑走了。

一路跑到自己座位上,心还怦怦跳,她回头紧张看了眼,心想着?坏了,不会把他掐坏了吧?她刚才用了点劲儿,不过那手感真好啊,软绵绵的,拎起来真好掐……哇,好解气。

她捂住嘴,害怕自己笑?出声。

……

一夜晚兵荒马乱,终于熬到天亮,乘客纷纷透过车窗向外看,那情景让所有人吃惊,一夜大雨,洪水淹没了所有地面,如汪洋大海,不远处水面还飘荡着?衣服,盆子,甚至还有活的牲畜在?水里挣扎,远远望去,周围看不到房屋人烟,明明附近有人,但洪水茫茫,村子恐怕都被淹了。

这可?怕的一幕映入眼帘,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列车被困在?洪水之中了。

大家还未从?可?怕的景象中回神。

“你们看!”有人惊呼。

“远处有人!”有人手指着?外面,顺着?方向看去,果然?水里面有人,而?且还活着?,正搂着?木头拼命挣扎,车里的人顿时骚动起来,惊吓之后见到有落难者,大家顾不上害怕,作为公安江见许,还有民?警陈兴文,两人一早就在?组织人手,将车上乘务员和旅客组织起来。

让大家将腰带扯下来,加上被单系在?一起,扔到水面上试图救人。

除了救人,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收集物资,江见许昨晚情况特殊,他不得不那么做,但今早却很积极主动,找到陈兴文说了这个事儿,与副列车长陈兴文一拍即合。

昨晚车里的人虽然?死里逃生,但这场灾难并没有结束,车上五百多号人仍被困在?这里,灾害面积如此广,谁也不知道援救人员什么时候到来,这种四面汪洋的情况,恐怕一时半会不到营救。

那五百号人吃什么?用什么,火车上储备粮食不多,最多能支撑五百多人一两顿伙食,他们需要?自救。

首先要?收集物资,现在?最重要?就是?粮食。

其次要?聚?*? 集人手,组织救援队,遇到灾民?加以援手。

最后需要?组织一些人维持火车内部?秩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内乱。

通过车上广播,陈兴文成功召集到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在?火车里来回走动,维持治安。

列车的旅客也纷纷加入其中,遇人救人,他们还自发地打开窗户,将系好的腰带扔进水里,一起往上拽人。

最后,还要?分出一批人,从?水里打捞物件,附近似乎有个粮库,粮库被冲开了,水面上时不时冲过来一些米袋面袋,他们要?及时打捞,否则就被冲走了,其间还捞上来一些锅碗瓢盆用具。

雨还在?下,这其间火车又挪动了三次,退到了另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在?那里停下后,就不能再?动了,铁轨淹之后,四面水茫茫,前?后都没路了。

这一辆列车仅成为汪洋之中唯一的“孤岛”,车上几百号人被困其中,通讯中断,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没有人知道这辆列车的情况。

在?救上来不少灾民?后,车上秩序一度混乱起来,活下来的灾民?撕心裂肺地哭喊亲人,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旅客也慌乱一团,纷纷担心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场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好在?有列车长与乘务员及时安抚众人,车上还有几位回家探亲的军人,组织起来,无论维持秩序还是?打捞物资,他们都是?一把好手。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雨势才变小?,洪水虽然?未退,但也不再?上涨,列车上的人才松口气,又再?接再?厉地从?水流中捞上来一些幸存的灾民?,但更?多看到的是?尸体,触目惊心。

火车内由五百人激增到八百多人,车道挤得满满的,已到达极限。

很多灾民?受伤,车里缺少绷带,药物,为救人旅客的腰带和床单都用光了,全搓成绳子扔出去了,乘务员只好四处询问:“旅客们,谁手里有包扎伤口的绷带,干净的布也可?以,药品……”

见乘务员询问干净的布,韩舒樱回身把自己包架上的包拿下来,将她攒的白布取出三块,跑去交给乘务员,她在?车里也一直帮忙拽绳子,救上来的灾民?,凄凄惨惨,有的额头被铁器戳破出血,有的腹部?被撞击流血,脚受伤,眼睛受伤,有的在?哭,有的在?嚎喊。

乘务员来回在?奔走不停安抚,在?接到她的布后,激动地道:“太感谢你了,刚才救出几位出血量大没有绷带的农民?,需要?及时止血包扎,这些布能派上大用场……”

韩舒樱摆手,学江见许道:“没事没事,为人民?服务!”

车里人多了,做饭也是?个难题,愁坏了乘务员,八百多人!一顿饭做完,储备粮立马见底了。

这么多张嘴,吃不起啊。

这时候江见许与陈兴文组织起来的打捞队,就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