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就算是咳嗽一声,乔玥都会亲自为他煎好汤药送过来,会给自己买很多笔墨纸砚,还会时常督促自己的学业。
不仅如此,乔玥每个月的月钱有一大半都花在给自己买礼物上了,后来自己说她买的都不喜欢,乔玥就折成了现银塞给自己的贴身小厮。
那时候自己却嫌弃她庸俗,眼里只有这种黄白之物,而贺瑾舟此时却悔恨不已,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可现在,早已经为时已晚了。
“玥儿........”
贺瑾舟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由周围的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笑话,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叫着乔玥的名字,可惜再也无人来回应他了。
第222章 一切都是计划之中
定国公府。
贺瑾舟喝的烂醉如泥,浑浑噩噩的回来了,一手提着酒坛,一手拿着那只青莲平安符。
“你这个孽障!你还知道回来啊?!”
贺瑾舟刚踏入府门就被贺国公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我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来了你这么个蠢材出来!”
“大好的年华岁月,一不科考入仕,二不去战场建功立业,整日困在后宅之中,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软骨头。”
想到贺瑾舟后院里的乌糟事,贺国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伸出手指指着贺瑾舟的鼻子叫骂道:“你看看你大哥,只比你大了两岁而已,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现在更是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现在不知道有多少高门贵女上赶着要嫁给他。”
“再看看你,成天饮酒买醉的像什么样子?”
贺国公老脸一横,冷着眉头怒瞪着贺瑾舟,“你母亲都病了好几日了,你身为亲生儿子连去看都不去看她一眼,简直是大不孝!”
面对亲生父亲的一番责骂,贺瑾舟充耳不闻,身子摇摇晃晃的,嘴里依旧喃喃念了两遍“玥儿。”
“孽障!你快住嘴吧!”
贺国公拔高了音调,他自然是清楚贺瑾舟在叫谁的名字,可乔玥是未来的太子妃,她的闺名岂是贺瑾舟能随意乱叫的。
贺国公生怕贺瑾舟这张嘴再胡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来,赶紧让下人将他给拖回房间了。
看着烂醉的模样,贺国公心里五味杂陈,最终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贺瑾舟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为何同为自己的儿子,老大贺瑾年就那样的有出息,而这个小儿子却这般的烂泥扶不上墙。
来到了内院,那个处处拔尖的大儿子贺瑾年正守在贺夫人的病榻前侍奉汤药,这孝顺的模样让贺国公刚刚躁怒的心平复了些许。
他十分满意的点着头,在心中暗暗夸赞,看看,这才是自己的儿子该有的模样。
贺国公再回想着这几日贺瑾舟日日喝的烂醉如泥,颓废荒唐的模样,心中失望至极。
由于贺瑾舟没有将三皇子前些日子交代下来的事情给办成,他对贺家很是不满意。
贺国公决定了,以后还是将三皇子交代下来的事安排给贺瑾年来办,贺瑾舟根本就是个不中用的。
“唉”,贺国公再次叹息了一声,看来日后这整个国公府还是交给大儿子贺瑾年最为合适啊。
贺国公还有些三皇子交代下来的政务要处理,他没在内院多留下就去书房了。
贺夫人这次的病来的又急又凶,连宫里的御医都请到府上两趟了,愣是没查出来什么病因。
只是她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现如今已经是下不来床了。来看的大夫们都是一个个的摇着头出去了,连御医也只是开了几副滋补的药方先养着。
侍奉完贺夫人服下汤药,贺瑾年起身掸了掸衣袍,拱手说道:“母亲,孩儿先退下了,等明日再来看你。”
“好。”贺夫人脸色苍白,虚弱至极的抬了抬手,“海棠是我房里的丫鬟,我有几句叮嘱的话想交代她,等说完就放她回去了。”
“是,母亲。”
贺瑾年依旧的温润如玉,脸上只有着对母亲病情的淡淡忧愁,至于其他的情绪,再也从他的脸上探查不出来分毫。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之际,眸光略低,不深不浅的看了看贺夫人腕间的玉镯一眼,随后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咳咳咳.........”
贺夫人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屏退了房间里的其他人,只留下了海棠一个,她才低声开口询问:“我让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海棠悄抿了抿唇角,低头应声回道:“回夫人,奴婢都按照您的指示去做了。”
“那他现在怎么还没事!咳咳咳.......”贺夫人怒骂一声,却忍不住又咳嗽了出来,咳的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轻颤了起来,连床榻都剧烈的晃荡。
海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把头压的更低了,嚅嗫的开口:“许是.......许是世子身体太过强健了,您给奴婢的是慢效药,可能还需要再等等......”
贺夫人挑选了海棠送去贺瑾年房里的时候,给她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她想要故技重施再次给贺瑾年下毒。
但是这一次却不是简简单单让他双腿残疾,而是想要贺瑾年的性命。
可是贺夫人不知道的是,她这次失算了。贺瑾年早就识破了她让海棠下毒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反给贺夫人下了毒。
此刻贺瑾年刚出了房间门,正在贺夫人院子里的紫雾花树下站着。
贺夫人最喜爱紫色,这棵树也是当年贺夫人生产下第一个孩子之时贺国公高兴专门从千里之外请花匠培育到贺夫人院里的。
紫雾花树四季开花,花瓣形如月牙,香气清幽,能让人精神舒缓。
“世子。”海棠从贺夫人的房间里出来了,原本低垂的眼眸在看到贺瑾年的那一刻闪了闪。
贺瑾年冲她淡淡一笑,声音温柔至极,“夫人可又有为难于你?”
海棠摇了摇头,将刚刚贺夫人所说的话全部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贺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