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曜抓了一小撮盐丢进锅里,迅速颠锅翻面两次,抬手?关了燃气。
一气呵成,区区小煎锅, 被那只手?使?唤得行云流水。
他把煎蛋倒在盘子里,扭头看林晃一眼,说:“我让爷给胡秀杰打电话了,你下午再去学校。”
谢天谢地!
谢爷!
林晃用破锣嗓子开口:“什么理由请的假?”
邵明?曜放下盘子走过来,抬手?按在他喉咙上,轻柔地替他揉了两下,“说你着凉发烧了。”说着抬手?拨开他的头发摸脑门?,“烧没烧?”
林晃躲开他的手?,“没。”
邵明?曜从身后揽着他的肩,垂下一只手?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嘶!”林晃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尖叫的冲动?,“别弄我!”
“第一次这么弄都没发烧。”邵明?曜在他耳边低声说,“不光是核心好,身体素质也?好。”
“好你妈。”
林晃木着脸回?屋。
陈亦司放好行李追上来,语气严肃地吆喝:“你等?会儿!我这才看清,你这脖子上胳膊上都是什么东西,你俩昨晚上……”
砰!
林晃进卧室抬脚把门?踹上,往床边挪两步,直接大字趴着砸进床垫。
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过两条腿走路打哆嗦的体验,像做一百公斤硬拉,连着拉了一宿。
趴回?床上又眯几分钟,听着厨房的香味飘过来了,才又勉强撑起?来去洗漱。
不知道邵明?曜留学都学了什么脏东西,昨晚彻底暴露出恶劣来。
林晃含着牙刷照镜子。
镜子里的家伙脸色惨白,偏偏有蝴蝶纹身那半边脸还微微有些发红,他盯了一会儿,仿佛能回?忆起?那只大手?昨晚在他脸上重按、揉掐的感觉。
他皮薄,脖子上留满了印,锁骨还有几块咬破的地方。
手?腕更没法看了,邵明?曜正面进的时候,他的手?被反捆着压在自己身子底下,勒着、磨着出了好几圈交错的印子。后来邵明?曜又拖他起?来,按在墙边撅着从后面来,大手?绕到他身前?死死箍着他手?腕不让他挣,又生生给他攥出两圈青。
真服了。
林晃撩了一下睡衣,看着后腰和小腹上的痕迹,更触目惊心。屁股不敢看了,迈两步都生疼,里头外头不一样的疼法。
林晃把水吐掉,打算糊弄着洗把脸,弯腰时又“啧”了一声。
……*……
早饭原本是清汤面加煎蛋,是昨晚快要睡着时,林晃在邵明?曜耳朵边嘟囔说要吃的。结果陈亦司带来了爱心炖牛肉,邵明?曜看一眼就扔进绞肉机,绞出来的肉馅竟然还带点血汤,他直接调了酱汁倒进去,团成牛肉丸子用小锅煎熟。
林晃谨慎地尝了一口,仔细砸吧,感慨真有人能化腐朽为神奇。
他又拿了一只大号的沙拉碗,把牛肉丸倒出来一大半,用胳膊圈到自己旁边,闷头干饭。
饭桌上另两人还在吵嘴。
陈亦司:“你他妈昨晚对我弟做什么了?”
邵明?曜:“做了。”
陈亦司:“我操,你留学就学这了是吧?”
邵明?曜语露讶异,“这些需要留学才能会吗?”他平静地看了陈亦司一眼,“你不会的话得去看医生,别寄希望于留学,剑桥不教这个。”
陈亦司脸都憋紫了,连着丢下好几句“我操”,而后筷子朝林晃一指:“你看你把他糟蹋成什么样了!”
林晃头也?没抬,吃完了自己的一盆牛肉丸,看这两人没有要吃饭的意思,筷子又伸向了桌子中间的盘子。
邵明曜问:“什么样?”
陈亦司说:“你瞎啊!身上!还有嗓子!眼睛!”
“哦。”邵明?曜顿了顿,平静地拿起?筷子,“你弟太能哭了。”
陈亦司好像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刺激,邵明?曜都吃完一只煎蛋了,他还在瞪眼瞅着他。
邵明?曜又低头吃了两筷子面,喝了口汤,把剩下的推给林晃,随口又说:“还成吧,你弟……”他顿了顿,“挺抗折腾。”
眼看着陈亦司震惊到要把桌子掀了,林晃才抬眼皮解释道:“他的意思是,我没发烧。”
陈亦司茫然了一瞬,“这玩意还能发烧?”
林晃趁机夹走盘子里最?后一颗牛肉丸,低头说:“别问我,没烧过。”
“嘿!你个小崽子还挺骄傲是怎么着?”
林晃吃饱起?身,把陈亦司丢在身后,随手?摸走了桌上的生日红包。
今年的红包厚得不科学,摸起?来有好几张,他回?屋把红包抖落开果然,只有一张红票子,其他几张都是五十二十的,甚至还有古老?的毛票,最?后数了两遍,竟然只有一百八十一块八。
得亏这个时代没有分票了,不然他真怕陈亦司把小数点再往左挪一位,给他发个十八块一毛八分。
他失望地收起?红包,掏书包补昨晚没写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