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环本来就是出钱图个开心,被人当成傻子对待岂能不气?如今花钱图个解气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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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天寒,再加上徐环心情欠佳,故而也没再走多久,三个人走着走着竟又回到了上次的茶馆,里面倒是人声鼎沸,正有说书人在高谈阔论。
这次出来仿佛就是重游故地,但徐环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当时心中压着事情,在宫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额外珍惜,心里想着的是有今日无明日。如今再来,身无负累和牵挂,心中一一个自由自在!
这一次她直接在大堂的角落里挑了个位置,点了壶清茶和两三分点心,与云香芳昙一起感受这烟火气。
说书人似乎和上次的不是一个人,不过是一样的绘声绘色。
没成想她仔细一听,对方说的竟是徐环自己,先是大夸前皇后的贤良淑德,听得徐环自己都脸热,随后便是歌颂帝后的情深似海,再是叹前皇后的红颜薄命。
徐环想着,莫不是夏恂给这群人塞了钱?怎么话题就脱不开她了?
她正想着,旁边的桌子便来了三四个男子落座,听了说书人的一番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记得这次从南疆平乱回来的严将军就是前皇后的收养弟弟吧,听说他这次可立了大功。”
“可不是吗,这次前皇后薨逝他也伤心不已,听说皇帝为了安慰他,打算给他赐婚呢。”
“赐婚?没听说啊,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不知道,只听说是皇帝新认的义妹,长得那是国色天香,极美!”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前两天我去庙里烧香,还见到严将军和那位美人一起礼佛许愿,神态动作都极为亲密,那美人我也多看了两眼,那真是绝色啊,没想到还是皇上的义妹。”这人说完还做遗憾状,引得旁人纷纷追问当时情状。
那人见状边说:“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严将军身边跟了侍卫我哪敢靠近,不过那美人当时好像扭了脚,被将军一把抱进了怀里。”那人讲得十分生动,连徐环都忍不住开始想象当时情景。
“那真是英雄配美人呐。”有人在旁感叹道。
云香在心里恨不得那传闲话的人堵上,却见徐环脸色已经黑的吓人,云香不得已出言劝道:“姑娘,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公子对你的心奴婢们都看在眼里,断不会做出这等朝秦暮楚之事。”
徐环看他一眼,冷冷说道:“与我何干。”刚刚剪过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里,手帕上已经染了点点猩红,她却跟感觉不到疼似得。
起身淡淡说道:“走吧,我们回府去。”
阿姐口嫌体正直哇
醉春风(1V1)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几天为了应付皇帝那个所谓的义妹,严攀忙得焦头烂额,宫中、军营还有夏淮那边,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给徐环写信。
那个叫做郭兰馨女子实在缠人的紧,只要得了机会就往人身上扑,连场合也不顾!
亏得皇帝封了她做惠和公主,这哪里是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从那个青楼楚馆里出来的伶妓。
现在严攀一见了她恨不得将她打包扔回给夏恂,总归是他挑出来的,他应该也十分喜爱吧?
其实还真没让严攀说错,夏恂为了笼络严攀,暗中在各处物色美女,郭兰馨便是他在扬州寻来的雏妓,因为容貌倾城绝色还与徐环有几分相似,故而夏恂选了他来。
没成想严攀是喜欢徐环的那一张脸皮吗?若真是如此又何须苦等这么多年。
总之这下夏恂打错了算盘。
严攀也因不堪其扰数次联络夏淮让计划提前,然而此时府外又传来消息,阿姐竟然听到了外面流言,以为他短短数月就移情别恋。
他心中叫苦,暗暗将这笔账算到了夏恂的头上。
马不停蹄的赶到徐环现如今所住的府邸,却见大门紧闭,他敲门也没人应。
严攀心里委屈,然而心思一转又想到别处,阿姐如今这样肯定是恼了他,既是恼了便是醋了,醋了便是……心中有他!
思及此处,他安耐不住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刻冲到徐环面前,问问她是否真是如他想的那样对他有了情意。
然门后迟迟没有动静,他实在心中急迫,所幸施展轻功越过墙去,直接寻到了徐环居住的院子里去。
云香芳昙此时正提着食盒从房里出来,见严攀前来双双睁大了眼睛。
严攀看了看门窗紧闭的卧房,对她俩问道:“阿姐今日发脾气了吗?”
两人皆摇了摇头,严攀心里微沉,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便听芳昙又道:“姑娘这样比发脾气还可怕,不言不语的黑着一张脸,跟她说话也不应,晚饭也只吃了一点,您看。”说完掀开食盒的盖子,果然一碗饭只吃了一半还不到,菜几乎没动。
严攀也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心喜,小声对两人说道:“把饭盒给我,你俩忙自己的去。”
云香芳昙互相看了一眼,应了一声,赶忙离开了院子。
严攀提着食盒,心中忐忑不安,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三下,只听见徐环在门内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真的吃不下了,你们退下吧,让我自己待会儿。”
他推门进去,只见她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的梳妆台边愣愣的出神,她的背影如同一个清冷孤寂的仙子在望月轻愁。
是谁让她难过了,是自己吗?严攀如是想到。
他轻轻的合上门,将食盒随手放在一旁,无声地走到她身后,轻声说道:“阿姐怎得不吃晚饭,当心饿坏了身子。”
徐环一惊,起身回头一看,见是他来了,徐环收起惊讶眼中又恢复冷漠之色:“你来这里干嘛。”
严攀缓缓说道:“多日来忙于公务,未书信于阿姐,怕阿姐担心,故而过来看看。”
徐环冷笑,所谓公务就是陪公主烧香拜佛?
她神色更加冷淡:“既然如此,人我已经看过了,这样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她对着门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严攀捉住他的手,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