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就这么放心跟他攀谈。”严攀勾起唇角问道。

只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被他一句句质问十分有失颜面,她呵斥道:“严攀!我是你阿姐,不是你的下属,我和谁交好是我的自由。”

严攀的眼神阴沉的几乎可以杀人,嫉妒和愤怒烧光了他的理智,他盯着徐环的眼睛,阴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是我阿姐,我阿姐已经死了。”

徐环震惊的看着他:“什么?”

严攀笑了笑,眼中的偏执不加掩饰:“不是阿姐自己说的吗,徐环已经死了,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阿姐了。”他眼中的疯狂几乎将她烫伤,“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荒唐!”徐环踉跄的退后两步却被严攀抓住手臂,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她奋力挣扎,“你放开我,严攀,你这个混蛋!”一向乖巧懂事的阿弟竟藏着这般……龌龊的心思!

“景明!”严攀大喊一声,一个持剑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来到他身前:“公子有何吩咐?”

“将夫人带回内院,好好看管。”严攀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徐环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阿弟,只觉得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阿攀仿佛是两个人,那个阳光乖巧的少年呢?面前这个阴鸷偏执的男人又是谁?

她更加激烈的反抗挣扎,“你不能……”严攀以手为刀在她后颈不轻不重的以劈,徐环顿时昏倒过去,软倒在严攀的怀里。

她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反抗,不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严攀收紧在她腰间的手,冷冷的对全程在旁围观却一言不发的白衣男子,“忘记你今天看见的事情。”

白衣男子男子沉声问道:“你这样对她就不怕她恨上你?”

严攀默了默,才道:“她不会记得,我会让她忘掉。”

男子同情的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徐环,长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必,你明知道我不会和她有什么。”

严攀冷冷的看他一眼,说道:“你们夏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衣男子无奈道:“严攀,我已经不是夏淮了,我现在只是你府中的幕僚。”

“难道你回来只是为了故地重游?”严攀反问道。

这回换做夏淮沉默了,“我这次回来,确实是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严攀的眼神更冷,仿佛可以凝成冰锥刺向夏淮,“这是你的事,为何要将她牵扯进来。”

“你明知道只要夏恂只要在那个位置上一日,她就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你,她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更了解,如此一来她还会接受你吗?”夏淮眼睛仿佛洞察一切,他一边观察一边说服,一点点打破严攀的防线。

“难道你忍心让她一辈子躲躲藏藏,见不得光吗?”

果然听完之后,严攀不说话了,夏淮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我不会逼你帮我,但你得明白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心中夙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内院,徐环一醒来便觉得脖子后面疼痛难忍,她痛吟一声,“嗯……怎么这么疼。”

她又看了看周围,奇怪道:“我怎么回来了?”

云香听见拿了张泡过热水的毛巾为她敷上,她欲言又止,最后为难的说道:“您去清园赏梅,不知怎的竟然晕倒了,幸好公子不放心去寻你,将夫人救了回来。”

外面现在冰天雪地,若是晕倒了冻伤一两个时辰,那可要冻坏了。

徐环一阵后怕,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痛苦的捶了捶脑袋,道:“我不记得什么梅花,也不知道怎么会晕倒,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香忙道:“大夫说您是晕倒的时候脑袋磕到了地,所以不记得什么也正常。”

“阿攀呢,不是他送我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他人?”她问道。

云香暗自叫苦,公子送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冷得不行,将徐环放到床上便冷冰冰的冷下一句:“好好照顾她,她醒来之后后脑会有钝痛,用热毛巾给她敷一敷。”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云香随便编了个理由:“军营突然有人来找公子,大概是有公事,所以先走了。”

徐环深信不疑,她不能打扰严攀的正事,但今天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化险为夷,于是徐环吩咐云香道:“让厨房顿一盅鸡汤,待会儿我给阿攀送去。”

等到晚上徐环端着鸡汤去到严攀平时办公的书房,离了老远就听到从书房传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全是瓷器的碎裂声和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心道不好,连忙将鸡汤交给身边芳昙,自己推门进去,只见屋里一片狼藉,整个书房没留下一个完整的花瓶,连蓝瓷的水壶也没能幸免,桌椅板凳也横七竖八的全倒在地上。

而严攀衣衫不整的颓坐在地上,手边滚落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瓶,最让徐环心惊的是他的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贯穿手掌,鲜血在地上流了一滩。

徐环又怒又心疼,“严攀!”她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只有气急了的时候才会这么喊。

他慢半拍的抬头,见到她来竟然笑了。

他如梦呓般道:“阿姐,你总算来找阿攀了,阿攀等你好久了。”神态仿若被抛弃的稚子。

阿弟:我要黑化!……算了我不敢,下次一定

醉春风(1V1)表白

表白

徐环震惊的看着这一室狼藉,然后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碎瓷片,小心翼翼的来到严攀身边,蹲下身平视他已经迷离的眼睛,心疼的拨弄他额前的碎发,顺势默默他晕红的俊脸。

她担忧的问:“怎么醉成这样?”

但是他却跟没有反应似得,嘴里反复重复道:“阿姐……”

“嗯,我来了。”徐环轻声应道,严攀这才回过神似得,握住她的手,痴笑道:“我终于等到阿姐了,可是阿姐又要与别人走了。阿姐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和你发脾气了,我以后的乖乖的,好不好。”

他的眼睛似乎藏着无限的哀伤又存着淡淡的惧怕,徐环的心倏地揪痛,她没想到严攀私底下竟如此怕她离开,“好,我不走了,阿姐再也不走了。”

“真的吗?”严攀的眼睛亮了亮,但马上又灰暗下去:“你骗人,阿姐嫁人了,他不喜欢我,她喜欢夏恂,喜欢夏淮,唯独不喜欢我。”

夏淮?那不是亡故多年的前太子吗,徐环跟他没见过几面,说过几次话但都不欢而散。

她只当他喝醉了,轻声哄道:“谁说的,阿姐最喜欢你了,什么夏恂夏淮的都比不上我的阿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