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下人急忙讲了刚才的事儿,当然,不会说是陈家坤嘴里不干净才被人揍的。

“方云依,你竟然敢打我儿子?”何云云起身冲了过来,“我……”

“何氏。”陈国栋却喝住了儿媳妇,“不得放肆。”

何云云还是忌惮这个公爹的,只能停住了脚步,但是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云依。

“见过陈老大人。”云依冲着陈国栋微微地弯腰行礼。

“方云依,刚才……”

“哎呀。”云依却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陈老大人就别客气了,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家人:……

“小树不修不直溜啊。”云依变得语重心长,“陈家坤可是陈家的嫡长孙,以后可是要继承大人衣钵的,一时间长歪了不要紧,不能一直歪着长啊,我这就是顺手的事儿,说不定他经过这一次,就知道自己错了呢。”

陈国栋愣是被云依说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

“你放屁,你敢打我儿子,我要你的命。”何云云却不干了,直接冲了过来。

只是,刚走了两步,脚下却忽然一个打滑,吧唧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

“尚书老大人,我可没动啊,这事儿可不能赖我。”云依后退了两步,一脸的无辜。

陈国栋感觉跟吞了个苍蝇似的。

“方云依,没想到被卖了一次,竟然胆子大了,跑我陈家来耀武扬威来了?”陈国梁走了过来,“你爹也没这个胆子。”

“呵呵。”云依笑了,“我爹没有,不代表我没有,就像是陈老爷表面上敦厚仁慈,实际上却是男盗女娼一个样。”

“你……”

“够了。”陈国栋瞪了一眼想要发火的弟弟,“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回去吧。”

陈国梁深吸了一口气,恶毒地看了一眼方云依后,转身走了,一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怼了,这口恶气他咽不下,一定要找机会出了才行,不就是承恩伯府吗?等着吧。

此时刚将孙清丽打了一顿的方堂忽然感觉后脊梁一凉,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揉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女人,将苏木叫来:“去城北土地庙给她找个男人。”

第473章 :小命保住了

北城那里的土地庙是乞丐的聚集地,从那里找男人,后果可想而知了。

孙清丽一听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爬过来扯住了方堂的袍子下摆:“伯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阿朵和阿泽都是你的种,我那么说,只是想要陈国梁的家财而已。”

方堂刚想将人踹开,却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你说什么?”

“伯爷,我知道我罪无可赦,但是,我是看见伯府如今捉襟见肘,可是我没有别的能力,也就这个身子被陈国梁看上了,我想着反正陈家二房也没后人,如果阿泽成了陈国梁的儿子,那他偌大的家财是不是就能弄过来,我这才说了谎啊。”

“呵呵,这么说,本伯爷还得谢谢你?”

“不是。”孙清丽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加上刚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埋汰,早就没了伯夫人的体面了,“伯爷你知道的,那个陈国梁就好这口,妾身被他看上了,原本也是拒绝的,可是,他说如果妾身不从,他就要对付伯爷,对外说是妾身勾引他,到时候,妾身也是没办法活啊,那阿朵和阿泽怎么办?”

方堂沉默了。

“伯爷,妾身知道罪无可赦,但是,阿朵和阿泽是无辜的啊,呜呜呜……”

“你起来吧。”方堂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孙清丽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条命算似乎保住了,不用被那些下贱的乞丐糟蹋了,那么以后就慢慢在谋划吧。

当初她能将齐妙儿给挤走,将来也能将方堂哄回来。

“谢谢伯爷。”孙清丽慢慢地爬起来,“伯爷,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到后院的佛堂清修,自此后,不再过问府里任何事情。”

“嗯。”方堂点头,之前齐妙儿的事儿已经让他的名声有损了,所以,孙清丽是不能休戚的,只能慢慢病死,不过在这之前,留着或许有用,“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不过不用去后院佛堂,就去依云阁吧。”

“谢谢伯爷。”孙清丽整理了一下头发,“妾身知道伯爷还有个心尖尖的人,如今也即将临盆了,总不能让那妹妹受委屈,孩子也该是伯爷的嫡子才好。”

方堂的眸光闪了一下:“这个我会安排,你只要安分守己,那么我也不会不念旧情的。”

“多谢伯爷。”

方堂转身离开了清丽院,吩咐了管家方中,带着人将孙清丽送去依云阁。

依云阁很破旧,之前云依刚回来的时候,她想拿捏云依,就给她准备了依云阁,但是云依根本就不去,现在反而成了她的住所了。

孙清丽忍下了心里的愤怒不甘,很快就搬去了依云阁。

之前的下人们也都没有跟去,只带着楼嬷嬷和珍珠两个伺候的。

珍珠那是从小就跟着孙清丽的,原本她跟二山两情相悦,就是因为陈国梁看上了她,所以,她就只能被对方睡,想离开京城,可是卖身契在孙清丽手里,而且她手里也没银子,就算离开了京城,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现在孙清丽失势,她觉得是自己的机会,可以偷出自己的卖身契,然后离开。

而楼嬷嬷原本就是个粗使婆子,是因为跟了孙清丽才成了管事嬷嬷,所以,她是很忠心地希望孙清丽能好,而且她也相信孙清丽肯定有一天会恢复身份的,所以,过来的心甘情愿。

“我现在落难了。”孙清丽看着两个人,微微地叹口气,“你们俩还愿意跟着我,这恩情啊,我记得了。”

“夫人这话说的,奴才是夫人的奴才,无论夫人如何,都是奴才应该的。”楼嬷嬷笑了一下,“你先歇着,老奴去厨房里拿吃食。”

等到楼嬷嬷走了,孙清丽这才看向珍珠:“珍珠,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

“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