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伊淡定地补上一句:“晚上我还要照顾兰斯呢。”
瞬间领悟并脑补一万小黄文的路修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笑起来,说:“哦对对对,我去找他们喝。”
然后他拍拍索伊的肩膀,因为酒精高冷的雌虫彻底放开了,动作颇为潇洒地冲他挤挤眼,“你小子,真的是这个!”
他冲索伊竖起一个大拇指。
索伊无奈的笑了下,刚想说什么,年长的雌虫抬手打断他。
“别看兰斯像雌父一样冷漠无情,精于算计,仿佛什么事都无法在他们心上留下痕迹的样子,可兰斯和雌父都是占有欲很强、嫉妒心很强的虫。”
二哥路修睨着索伊,脸上是酒精熏出的绯红,瞳孔却一片清醒精明。
他举着杯对索伊道:
“索伊,现在兰斯是什么样的,你心里其实最清楚。但我很欣赏你,虫族难得你这样的雄子,所以我再提醒你一句,兰斯和雌父很像。他们喜欢谁,必须1对1、要求对方全心全意专一的对待。”
“是那种做朋友,不许朋友再有其他朋友;做爱人……呵呵,他们要爱人的全部,哪怕对方出于亲情、友情和家人朋友相处,他们都会觉得嫉妒……”
“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虫,一辈子只有一个虫呢?”
“如果你不想深受其害的话,尽快发现、尽快掰正这一点吧~”
“身为家人的我们做不到,但如果是你……一定可以……”
离去的雌虫背对他遥遥举杯,融入了另一边正在喝酒聊天的兄弟中,而被留下的索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久久不变,望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索伊双手插兜慢吞吞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月色不错,就是有点小冷,虫族北部的昼夜温差算大的。
凉风一吹,额前碎发微动,吹散了在房间时的热量和醉意,索伊吸口夜间清新的冷气,裹紧外套溜达到庭院附近,忽然看见一个瘦高瘦高的红发忧郁美少年正坐在藤椅上,嘴巴上还叼着一支细长的香烟。
索伊一看乐了,走过去夺走了他嘴里的烟,在对方看过来时扬眉,“收缴,你才多大就抽烟,信不信告诉你哥。”
约书亚看到他一僵,随后松下肩膀,垂眼望着黑暗下的蔷薇花墙,“无所谓,我哥他们和雌父是不会管的。不会抽烟喝酒打架叫什么黑*党。”
美少年同志撩开眼皮,瞥着索伊像看傻虫。
“我家是Mafia家族,我哥他们还是小虫崽的时候,就知道跟虫火拼了。”
索伊:“……”
他一噎。
草,他还真的忘记了这回事。
波尔一家过去是旧贵族,加上穿着上流举止优雅,所以他下意识就把老丈人一家的‘祖传’职业给忘到脑袋后去了。
不过当家长的威严怎么能这样受挫呢?
索伊干咳一声,虎着脸:“不行,反正你是未成年虫,在我这里不可以!”
而约书亚见无法要回也不生气,无所谓地撇开头,耷拉着眼皮小小少年总是显得心思深沉,只嘀咕:“我没点燃,不算抽。”
索伊捏着烟卷坐到他旁边,把烟放到小茶几上,闻言疑惑问:“那你叼着干嘛?”
约书亚:“闻味儿。”
索伊:“……”
发现哥哥未来的雄主、自己的哥夫瞅他眼神越来越像看傻-逼,约书亚嘴角微抽。
沉默一会儿,他撇嘴放低声音,小声说:“我……小时候听雌父喝醉了说,雄父他……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烟,袖口和指缝会有这种味道……”
所以他想雄父了,就会拿来闻闻。
记忆中他从没被雄父抱过,没得到过半点来自雄父的父爱。
兰斯哥哥有了虫蛋,今天大家都很开心,可约书亚开心的同时有一些说不出的惆怅和难过,于是偷偷溜了出来。
索伊听完沉默片刻,想到哈菲斯曾透露的关于兰斯雄父的事,玩笑之心消失,心绪复杂。
人在越热闹的环境越想家,他明白约书亚这种虽不是想家,但思念亲人也差不多。
“你就没想去看看你雄父吗?”
约书亚摇头:“雌父不让,我不敢惹雌父生气,而且雄父也不喜欢我们。”
他和其他兄弟,都是雌父强迫雄父才有的虫崽,儿时见过的恨意和嘶吼还记忆犹新,他很怕冒险见到雄父时得到的不是拥抱,而是憎恶排斥的骂声。
“这样啊……”
两个又沉默下去。
夜色如水,凉凉的,还很安静。
过一会儿索伊正对着花墙放空时,他忽然听耳畔响起少年犹豫地说话声。
“……你…你和兰斯哥哥要好好的,但你也别太好、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约书亚看着索伊英俊的侧脸纠结了很久,一面是他的哥哥,一面是给他感觉非常友善温柔的哥夫,最后他咬牙含糊道:
“雌父他叫你们搬回来的目的不纯,兰斯哥哥恐怕也明白!”
波尔家的人生下来就长了一身心眼。
礼节和笑容都是他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