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挣扎着起身时一把老腰咔嚓一声,疼得他面色骤变,瞬间不敢妄动了。
嵇安连忙伸手扶了他一下,急道:“顾言屿,你先别动!”
话说完后,嵇安一手扶着人,一手往顾言屿后背那贴心周到的塞了两个枕头,然后扶着他慢慢往后,说:“现在往后靠着。”
等顾言屿坐好后,他才坐了回去,莫名落寞的垂着眼睑,他现在的负罪感很重很重。
顾言屿故意探头去看他,还伸手去挑他的下巴,哑着声道:“呦呦呦,我看看,宝贝儿这是哭得眼睛都肿了吗?”
嵇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看向他时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脸上波动着的情绪也异常复杂,满脸的懊悔又无措。
顾言屿看着他,脸上渐渐漾出温柔的笑意,他挣着手反握住了嵇安,轻声的问道:“这么心疼我啊,那你该原谅我了吧?嗯?”
嵇安沉静的看着他,视线落在顾言屿有着一道明显淤痕的脖颈上,心底里一阵难以忽略的后怕与心悸。
到底该谁原谅谁?
他明明知道顾言屿提出分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可他却还是不由分说的恨上了他。
嵇安缓慢的吐出沉重的郁气,终于点了点头。
顾言屿睁大了眼,猛拽着他的手,将它拽过来抵在自己的心口上,嵇安都能感受他的心脏在加剧的跳动着。
顾言屿不过眼珠的看着他,紧追着问:“那你还恨我吗?嵇安。”
嵇安同样仔仔细细的,瞧着顾言屿的眉眼看了许久,久到眼睛突然酸涩模糊,他说:“不恨了。”
他忽然站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弯腰凑近了顾言屿,亲了亲他的眼睑痣,温声同他说道:“顾言屿,我们重新开始。”
顾言屿一愣,紧接着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抱得死死的,他一使劲全身就疼,疼就让它疼着,这才有真实感!
他紧紧的抱着嵇安,脸埋在他的肩上,甚至激动的语无伦次:“妈的!太好了!太好了!”
嵇安心底柔软成一片,也跟着笑了笑,他抬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先注意身体。”
顾言屿终于再一次听到嵇安这样温柔的絮叨,他说什么就是不肯撒手!
嵇安就一脚抵着膝盖,跪坐在床上,安静的与顾言屿相拥着。
这会儿已经临近暮色了,没拉严实的落地窗露出一线柔和的黄昏,房间里寂静得似乎没有一丝声响,异常的安谧。
只不过顾言屿醒来没一会儿,又靠在嵇安的身上昏睡过去了,嵇安小心翼翼的把人抱着放回了床上,替他掖好被角。
然后他继续的守在一旁,嵇安一脸沉静的看着顾言屿,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能把那缺失的几个月,给弥补回来。
嵇安就跟望夫石似的盯着顾言屿,一坐就一两个小时,他看着时间,又给他喂了水和药。
然后出了卧室,打算给顾言屿熬点小米粥。
等粥熬好后,嵇安纳凉了一小会,就推门进了卧室,他轻手推搡着顾言屿,把人叫醒:“顾言屿,吃点东西再睡吧。”
顾言屿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睡眼惺忪的,人还没醒过来,可一见嵇安就笑了,笑得特别知足。
嵇安重新把人扶了起来,顾言屿可能睡了一整天了,又吃了两次药,恢复得不错,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
他舒服的靠在床头上,腻腻歪歪冲着嵇安笑,等着嵇安喂他。
嵇安悉心的照顾着人,他舀了一小口,先呼了呼,才送到顾言屿嘴边,说:“来,张嘴。”
顾言屿心满意足的张嘴吃下了一口,咽下时喉结稍微有点刺痛,他没有声张,嵇安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翻转着看看了,两手手腕上都有着淡淡的淤痕。
昨晚嵇安是真的疯,但他总归还是心里有数,自己一吭声,立马就收手了。
顾言屿知道,总要有个发泄口,让嵇安把气都撒了,只有他彻底的发泄完,他俩才能真正的和解。
嵇安留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霎时心生愧疚,他把小米粥放到一旁去,把顾言屿的手拉过来,问道:“疼吗?”
顾言屿笑了笑,实话实说:“不疼,后边比较疼。”
“后边还要再上一次药,等你喝完粥。”
嵇安拇指轻轻的摸搓过他原本白皙的手腕,眼里失色黯淡,他内疚的说:“对不起,我昨晚…有点不像人……”
“你是真的记恨我啊!”顾言屿惺忪的笑了起来,和他开着玩笑说:“有人昨晚差点就谋杀亲夫了。”
嵇安是真的愧疚,把人弄得遍体鳞伤,他抬眼看他,恍然不安。
顾言屿心疼坏了,温声细语的同他解释着说:“嵇安,这事怪我,自以为是的丢下你走了,是我没给到你安全感,是我让你记恨上我,你会这样,全都怪我!”
接着,他抻着腰使劲的凑了过去,碰了碰嵇安的唇,暧昧黏糊着说:“不用自责,宝贝儿!”
说完,顾言屿意犹未尽的,又探过去吻着他,遍体鳞伤的人还在撩拨着他。
嵇安无可奈何微微笑着,抬手捧着他的脸,开始迎合着他,不一会儿,两人又唇.舌纠缠起来。
最后还是嵇安克制着推开了他,温柔的替他擦掉唇角的水渍,提醒道:“顾言屿,你该上药了。”
刚刚还亲不够的顾言屿顿时面色一僵,然后有些恼怒的问道:“嵇安,这事,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帮我?”
嵇安看了他一会儿,也挺苦恼的笑了起来,说:“那怎么办?那你现在要睡觉吗?”
几乎快睡了一天的顾言屿,眼睛像铜铃般炯炯有神,他哀怨的瞪了嵇安一眼,最后还是妥协道:“行吧行吧,来吧来吧!”
嵇安先把碗拿了出去,洗干净手才进来。
顾言屿见着人,还挺主动的撑着手挪着身子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