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于渊听谢怀秀这么一说,倒是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那时的她看起来像个逃兵,本来朗于渊看着她有些身手,只当她是木兰从军,但是落到他手里了就是他的人了,他管她是不是天朝的兵!

于是他淡淡的回了一句:“所以呢?”

谢怀秀仰头看着他,一脸的真切:“所以我的家人就在军队里!”

朗于渊已经感觉到了谢怀秀后面就会求他把她送回到军队里,而且还是有去无回的那种,说白了,她就是利用他,利用他送她回来,根本不想和他回天宫。

他真的很气,但是还是压住了那股火,“好的,现在你已经见到他们了,你可以跟我走了!”

谢怀秀怎么能这时候功亏一篑,赶紧抓住他的手,眼泪突然含在了眼圈里,“阿渊……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不会让我跟你走的……”

朗于渊这下彻底怒了,说白了还是要跳过他么,“其实你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了吧……你非要来城里就是为了找他对吧……”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不明白我经历过什么……”

谢怀秀一晃头,眼泪水就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我是……我是随军的军妓……跟过很多男人的那种……我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你就让我回去吧……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谢怀秀一边抽抽嗒嗒的说着,一边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但是她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这个说法能不能唬住这个朗于渊。

一般男人都会介意的吧,更何况他还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

0132 《秀手临渊》35.我成全你(剧情)

朗于渊听完谢怀秀这么说,顿时什么表情都没有了,他冷冷的看着谢怀秀,关于她那句跟过很多男人,的确让他受到了一些震撼。

但是最为让他心里难受的不是她说她有过多少男人,而是她在用这样的方法想要来摆脱他。

这般图穷匕见的表现,真的太明白不过了,简单又有效的深深的刺伤了朗于渊的自尊心。

他朗于渊堂堂天宫少主,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就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而奴颜婢膝的去求她跟他走吧。

于是他轻轻的甩开了谢怀秀的手,盯着她的脸,一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去和你的家人团圆……那么我成全你……”

说完,他利落的把身子一转,去树下解开马儿的绳索,纵身跃上马儿,绝尘而去。

那后面的馄饨摊子的老板,看到刚刚还亲昵的坐下的一对儿年轻男女,这么快就一言不合的争执了起来,谈不拢还立马就分道扬镳,连他做的馄饨都没有吃,真是一个个的都太冲动了。

而他瞧见落单的谢怀秀一个人孤零零的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更是担心她的处境。

他一面腹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意气用事,一面又好心的冲着谢怀秀吆喝:“小姑娘……刚刚那小伙子给的银子太多了……我把剩下银子的退给你……附近有些客栈……你先去歇一歇……我保准那小伙子气消了就能来找你……”

谢怀秀本来正想着她等下要去住店身上没有银钱也是麻烦,而好心的老板居然愿意找钱给她,真是帮了她大忙了,她一面笑呵呵的接过钱,一面好奇的问道:"老板……你怎么知道他等下还能来找我啊……"

老板看着这姑娘刚刚哭完了,一抹眼泪笑眯眯的样子,也太没心没肺了,不过转念一想,那个少年脾气那么暴躁,如果姑娘脾气不好一点,怕是也过不到一起去。

于是又劝了起来,“我见过的人多了……不会看错的……你们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就行了……既然在一起了……两人就好好过日子……别动不动就吵架啊……”

谢怀秀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坐下来把馄饨吃了,她真的太饿了,不仅吃了自己那份,还吃了朗于渊那份。

老板看这姑娘心这么大,觉得自己的操心可能都是多余的了,估计这小两口,分分合合的都习惯。

吃好馄饨,谢怀秀和老板打听好了悦来客栈的怎么走,就笃悠悠的一个人晃了过去。

她拿着吃馄饨剩下来的那点钱住了店,同时也在客栈里的某个角落里留下了记号,就等着天朝的探子发现之后,和她接头。

然后她叫人送来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就打算好好睡一觉到时候,她所住房间的窗户一下就被人踢开了,然后一个黑影就这么冲了进来,然后直接朝着谢怀秀的床上袭来。

谢怀秀也不是吃素的,拿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小刀,直接朝那人刺去。

这匕首是她偷偷去客栈厨房偷来的剔骨刀,本想只是防身用的,这边境之地,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她一个弱质女流,很有可能就成为某些歹人打劫的目标。

而那人手法很快,一下子就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刀打落在了床上。

谢怀秀被人抓住手腕按在床上,借着月光,看到了朗于渊绷着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庞,漆黑如墨的双眸冰冷又愠怒的看着她。

0133 《秀手临渊》36.我不在乎(剧情)

谢怀秀看到朗于渊,心情很是复杂,她有点惊诧也有点安心,惊诧的是他去而复返的速度真是快了些,安心的是这个“歹人”她也算熟了,不会真的伤了她,于是她只是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头,小小的喊了一声:“阿渊……怎么是你?”

朗于渊其实骑马跑出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他当时只是被她气的昏了头,没有办法再听她胡说八道一句,所以当即选择了离开。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之后,慢慢的推敲了一下谢怀秀的话,感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她是军妓,跟过很多男人,如果是真的,让朗于渊完全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若说把这事儿看的很严重,那到也不至于,他喜欢的是现在的谢怀秀,和她过去的关系不大。

而且他也略有耳闻,一般被充做军妓的女子一般都是罪臣之后,哪有正常的女子愿意主动去做军妓,她多半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他唯一介意的是她对那个天朝将军的态度,莫不是在做军妓的时候与那人产生了些许感情,逃出来也是为了与那人私奔?

朗于渊越想脑子越乱,干脆调转了马头往回跑。

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管谢怀秀做没有做过军妓,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身边,心里只有他一人就好。

到了天宫,她哪里都去不得,怎么还会有那些花花心思。

而对于朗于渊来说,找到谢怀秀并不难,况且折返的时候,热心的馄饨摊老板还给他指明了方向。

他远远看到了她走进了悦来客栈,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只不过他没有选择马上露面,而是暗中观察了一下谢怀秀,却见离了他之后,她吃的下,睡的香,还美美的泡了一个澡。

提到泡澡这件事儿,他更气了,多少眼睛窥探着她,她不知道么?

如果不是他震慑走了那些登徒子,她真的在这乱世里都苟活不过半天。

而到了晚上,她居然还抱着那把剔骨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