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别数年,沈知蕴以?为自己或有所成,黄铜手腕被紧握,指尖仓促勾勒出女人臀缝形状,又一路向?下……她背对着庄晏宁,睫羽颤动,一再闭目。
令人羞臊难耐的?声音在潮腻中萦绕不?休,不?肯放过她。
自云端堕红尘,再高深的?道法已救不?了她。
沈知蕴依稀晓得自己低估了什么?,但究竟是何?物,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灯影之下,庄晏宁倚着屏风慢慢软了腰肢,她半阖眼,也咬着唇,沉浸在自个儿求来的?磨弄中。
沈知蕴对她淫靡之举依旧默允,却说不?上是奖赏或是惩罚,庄晏宁手伸向?后引着对方动了这会子,到底不?是习武的?那些年,臂膀便有些累了,异物感充斥体下,冷而硬,熟悉又陌生,她其实不?得其法,于是连喘声也像佯装,听着便觉不?尽兴。
沈知蕴如何?不?晓得她的?心思,便是这只不?通人情的?机械手搓破她弄伤她,她为了多偷几分与自己苟合的?这点时光,也会装作若无其事。
“舒服么??”沈知蕴问道。
她回手放下烛台,以?拇指捻落中指指尖鲜红烛泪,捏握住庄晏宁绵软的?腰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庄晏宁回说:“不?……不?舒服。”
说得有些委屈,不?是假装,而是真的?觉得委屈,她认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值得被沈知蕴好好对待。
过错既已偿还,那赏呢?
沈知蕴收回深入的?那只手,转而握住庄晏宁腰间,她贴过去,衣襟上的?琉璃坠子凉涔涔地触碰庄晏宁的?后背,刺激得毫无准备的?她往前倾了倾,顶着屏风挪动几寸,在地上发出难听又耐人寻味的?摩擦声。
她脱下来的?衣服搭在屏风旁侧,也跟着摇摇晃晃,一时遮去了光源。
雪白浑圆的?柔软在屏风绢纸上一点一触,恰将桃花花蕊勾抹出几许暗色,庄晏宁动情至此,沈知蕴垂眸见到这幕,顿了顿,又不?动声色移开眼。
“再用力,屏风便要?倒了。”沈知蕴伏在庄晏宁光滑如软玉的?背上,附耳轻道,“我是个没有实封的?殿下,入账少得很,还得用来养人,弄坏了东西只能找你赔。”
庄晏宁乖极了,当真没再倚靠屏风,而是牢牢握住了沈知蕴把在自己腰间的?手腕,那点常人该有的?体温令她犹如向?火,七情六欲终于回返。
“胡说,你明明是玄鹤卫的?上虞君。”她猜不?透沈知蕴是否还像上次那样不?喜自己呻|吟,咬着牙关缓过一阵,才轻声反驳。
沈知蕴无声一笑:“你又知道了?”
“我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庄晏宁仰起?头,简单直接地叙说她们的?熟稔,乌发垂背,沈知蕴贴靠着她,鼻尖已然感到发丝有些湿润。
沈知蕴侧过脸,唇边在她耳垂轻碰一下,温声道:“嗯,你一直都很听话。”
“你在发汗,身上还有伤,出汗太多也不?好,浅尝,可以?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庄晏宁被这有生以?来头一遭的?亲吻哄得都要?失了魂,蛊惑也不?过如此罢,她像是踩在棉花上般无法着力,身后的?沈知蕴动作未停,她哪有功夫应答什么?,咬着唇,腿软得站不?住,眼梢发红地胡乱点了头。
她在泄欲,我又何?尝不?在泄欲。
但是我的?欲到底因?何?而起??
直到要?将庄晏宁送走,沈知蕴依然想不?明白。
临走之前,庄晏宁站在门边摸着自己脸庞,又摸摸耳朵,不?可置信,嗫嚅道:“你……亲了我。”
沈知蕴觉得她这懵懂的?模样有些好笑,却也只是点点头:“对。”
“我一直想问,在你心里是否……”
沈知蕴似乎不?愿她说起?那人名?姓,截断道:“不?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人在那个位置。”
庄晏宁很是急切,也听不?出沈知蕴语带伤感,心情已不?复适才,道:“那我……”
“你早些回去罢,江尧平已部?署人手,明日崔庸要?在洛州行佛,这是你们现?身的?好时机。”
沈知蕴目睹庄晏宁面露失落,眼中又堆起?凉薄,转身,由着她失魂落魄地离开。
随后,将房门关上,沈知蕴走到未及拾掇的?屏风旁,拾起?自己系在腰间的?银白细带,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又抬起?手,碰了碰两边耳垂。
果然烫得很。
眼泪
余婉等候在前院树下, 手里牵着匹枣红色骏马,不一会儿便见到庄晏宁从竹林方向穿廊而过, 正朝自己走过来。
隔得远,面貌神色瞧不甚清,但她的举止仪态无不被余婉纳入眼中。
路过的仆从止步向她问?好,她稍一点头,白色绢衣领口之外露出一截修长鹅颈,在晕蔼的灯笼烛照中呈现出如玉般的润泽,待行至阶前, 拎起?衣袍缓缓而下, 落落大方,腰间垂下的一枚玉坠仿佛被定住一般, 未曾随着步伐左右乱摆。
余婉不由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庄晏宁, 那时这孩子不过七八岁,恰逢沈知蕴在虞山行宫养伤, 她与其他孩子一道被送了?过去,以试药药童的名义上的山, 长安那边也不怎么管这位身份尴尬的殿下, 故而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这群孩子是须弥阁在同辈中遴选出来的佼佼者,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无论长相或是能力,般般在其中并没有?那么起?眼,甚至可以说在诸多天才中显得有?些普通, 属于随时可能被淘汰的末流。
唯一可取之处是她远远胜过常人?的坚韧心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玉庵山教十八般武艺, 须弥阁专攻暗杀与网罗消息,江湖人?士一般瞧不上的诗书礼仪这方面却很欠缺, 沈知蕴辟了?一处宫室,表面是方便药童试药以观药效的药房,实则作启蒙用的学堂。
无论严寒酷暑,余婉奉命或是自己好奇前去观望,十次总有?九次能见到般般伏案学习,从满室读书声熬到孤身一人?,古有?头悬梁锥刺骨,那孩子困得不行了?却是一个纵身翻到窗外去,足尖轻点,运起?轻功直上树梢,与无辜的鸟雀玩起?追逐游戏来。
余婉没想过这般岁数的孩子能使得这身好功夫。
有?一年?,碰上虞山行宫难得的雪天,般般玩精神了?,便在凝淞的树梢与冻蔫的莲叶上借力,一路有?如小小仙鹤,飘逸矫健,路过雪地间竟只留下五六个浅浅脚印,若非是在暗处观察,不便现身,余婉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叫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屋内,般般走也没个正形,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回到自己座位,不理袍,大喇喇盘腿坐下,仍继续埋头苦读,一双眼睛又恢复亮晶晶的样子,浑似睡了?个饱觉。
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一举一动仿佛恪守己心的柔弱文臣,所?谓脱胎换骨也不过如此罢。
但这究竟是好或坏,余婉尚参不透,且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
庄晏宁不是沈知蕴豢养的死士,但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亲人?,日以继夜修习功课,又以虚假身份走入一段陌生?旅途,因而与友离散,人?生?二十载堪称孤苦无依,她几?乎牺牲了?自己的全部去做这枚棋盘上的棋子,她之所?为其实远超一般意义上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