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不及了,把绿川光送来,是因为要他照顾阿叶,gin不得不去做一个任务,要花到一周的时间,贝尔摩德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了。
绿川光,就是贝尔摩德找来的。
腿有点软,看到小景后,不自觉地绷起来,又想到了身后的gin,绝对不能被他发现端倪,又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放松肌肉,作出与平时别无二致的模样。
他很安静,柔顺地跟在gin的边上,一言不发,像是一副异常名贵的,装点在男人衬衫口的宝石袖扣。
“绿川光”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含笑看向二人,他的笑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表达他的毫无敌意。
他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比被朗姆看重,“奉旨”ntr的安室透不同,绿川光更愿意像一株植物,用精湛的技艺与温和的性格,润物细无声地渗入组织。
他是不会得罪gin的。
被top killer看了好一会儿,却没后背冒冷汗,gin又转身走了,他并没有把绿川光当人,而是当一个家具。
可人会对家具感到不满吗?
叶藏说自己能走了,他的轮椅还放在gin刚在的树荫下,他的自述没得到gin的认可,还是把轮椅推过来,将小腿肚子打抖的人按在上面。
不过是在庭院里慢走一圈,额头上却遍布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行动自如是不可能的。
gin把他送回屋子里,又抱到床上,过去的一段时间内都是这么做的,绿川光一直静悄悄地看着,跟随着gin与叶藏。
经过了一些任务,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外围成员了,戴吉利的围剿中他绽放出光芒,又很受基安蒂他们的喜欢,之后又做了好几个任务,可以说他是准代号成员了。
组织里,有能力的人一向进步得很快,他、安室透还有诸星大都是一样的。
让他来看叶藏,被基安蒂吐槽为“大材小用”,不过,贝尔摩的也不敢让真的代号成员来,那群人可没照顾人的能力,跟琴酒也有私怨,能挑出绿川光一个,已经是煞费苦心了。
琴酒不得不接受了这件事,他没有威胁绿川光,虽然不喜欢,却没把人放在眼里,随后大步流星向门口走,伏特加开着车,在那儿等了很长一阵子,而后座正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喜欢这戏码,gin越作出“那样”的举动,她就越津津有味。
“怎么样,gin?”亲手把人送去后,还要问苦主的想法,她说,“那可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家伙。”
她低低地笑了:“你看,miko把你照顾得那么好,等他受伤了,却只能跟不解风情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有了风情,都是心怀鬼胎,以他那样敏感的性格,怎能恢复得好呢?”
gin上了副驾,面无表情,系上安全带,伏特加根本不敢看贝尔摩德,他恨不得升起隔离板,将大哥跟贝尔摩德完全隔开。
不要再刺激大哥了!
……
屋内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看着琴酒的车,扬长而去。
叶藏坐在轮椅上,细白的双腿被铅笔裤管包裹着,诸伏景光拿了一张毯子给他盖上。
轮椅放在窗边,担心狙击,一直不敢拉开窗帘,偷看gin离开,也只敢扯出一条缝。
他跟诸伏景光没怎么说话。阿叶知道,因为自己太敏感了,又注重隐私,别墅里一个窃听器、一台摄像机都看不到,可是,这不应该是“大庭叶藏”知道的。
只是一名摄影师、画家,怎么能发现那种东西呢?
不管在不在。
他与诸伏景光保持了一种克制的交流,正常人一定会认为,看似多疑的gin会在屋内留下那些东西,窃听器或者是摄像头,如果他们说话了,表达出不一般的熟稔,被记录下来,那就完蛋了。
只有在一些死角,才不会被看到。
比方说浴室、洗手间,或者宽广的庭院中。
还有外面,这栋房屋以外的世界。
“我想去洗手间。”小声的命令,或许,这更像是一种请求。
“可以带我去吗?”
诸伏景光像一个好脾气的保姆,总之跟穷凶极恶的杀手毫无关系,浑身上下散发出好说话的信号,他果然说:“当然可以。”又有点苦恼地问,“请问,怎么走呢?”
阿叶的房间里就有,他像不擅长使唤他人那样,一直不敢看诸伏景光的眼睛,当然了,他就像最典型的日本妻子,从来都是照顾人的那一个,请家政妇是罪大恶极,更不要说是家政夫了,那是主妇失格。
“前面直走,右转。”
他好像放弃了自己走,终于不逞强了,让诸伏景光推着轮椅向前。
房子里铺满了整洁漂亮的地砖,还有木质地板,叶藏不喜欢厚重的地毯,屋内的陈设,整体说来是和风与洋派的结合。
这让轮椅更容易前进了,在盥洗室前,挡住他们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台阶。
诸伏景光似有些犹豫,是让他一个人进去吗?
阿叶没有说话,只是用他的腿支撑起同样纤细的上半身,短暂的休息没有让他好转,相反,力劲松懈后,想再凝聚起来,显得更艰难了。
诸伏景光把人眼明手快地捞起来,叶藏依靠着他宽阔的胸膛。
不像gin,不像松田,不像任何人,散发着一股草木的香味,似乎不是很烫,但也有一层均匀的肌理,看体型,已经全然是个男人了,稍微侧头,脸颊几乎蹭上他下颌遍布的胡须。
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恐怕是为了遮盖住比零更嫩的那张脸吧,漂亮的猫眼,让他看上去太嫩了,简直像大学生,小景或许认为,留胡须让自己看上去更成熟呢?
确实没错,他看上去,更大了。
“你……”强忍着羞耻的意味说,“可以把我扶进去吗?”
景光的眼神闪烁,他说:“当然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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