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芷犹这般想着。
“?”桃羽眉头倏地皱起,差点笑出声,“哪门子义父?桃芷犹,你在想些什么?两匹马儿都是我的。不许你骑,只是因为我不喜别人用我的东西。”
“……噢。”桃芷犹点头,不再多问。
桃芷犹走远了,桃羽回想起她口中“义父”二字,脸上依旧带着古怪的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形容她和白芒的关系。
……笑死人了。
桃羽笑过了,再抬眸时,眼底又是一片冷戾的情绪翻涌。
左护法独眼冥王正从不远处走来:“教主,少林那边突然派人送来一张邀请函。”
桃羽虚起眼眸:“嗯?”
独眼冥王道:“邀请函中写,诚邀各位江湖侠士,于十月初九那日,前去少林参加群英会,共同商讨白魔令一事。”
听到“白魔令”三字,桃羽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冷笑出声。就连她也没想到,白魔令的钩子一出,第一个坐不住的大门派,竟然会是少林。
独眼冥王问:“教主,我们是否准备出发前往少林?”
“不急。”桃羽抛起一颗石子儿,再接住,下一瞬,她手中石子儿碎成齑粉。桃羽垂眸,冷笑着道:“先把白芒找回来再说。”
作者有话说:
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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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朱砂
白芒手指在信封上摩挲许久, 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但白芒知道,这封信是井幽留给她的, 她小心翼翼拆开这封厚实的信件。
一列一列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白芒看见第一句话, 唇角不自觉往上翘起,勾出一丝轻快的笑。井幽写的是:
【宝贝女儿!我们又见面啦!】语气轻松俏皮,和她在雪山中写的那封信一模一样。可明明她写下这封信的时间, 正是她和白天行遭遇正派围堵, 情况最严重时。
【唔……上回给你写信的时候,我还不确定你是宝贝女儿还是败家儿子呢,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是可爱的女儿。你现在三岁多了,正是闹闹腾腾的时候吧?唉,真想亲眼看看你闹腾的模样, 一定很可爱。】
【我在写什么呢?看见这封信时的阿芒,说不定已经十几岁、二十几岁,甚至垂垂老矣……哈哈哈哈, 挺奇妙的。在我现在的想象里,你还是个可爱的小团子呢, 我压根无法想象你长大是什么模样的。】
【会更像我一些,还是更像你爹爹一些?哎呀, 又跑远了,说好了要写正事儿的呢。】
白芒眉眼微弯, 又把前面的那些字看了几遍, 才继续往下看:
【阿芒, 既然你能看见现在这封信, 便一定已经取得龙吟剑, 读过雪山上爹娘留给你的信件,并且开始搜寻白魔令了吧?】
其实白芒并没有搜集剩下几枚白魔令的想法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她继续看下去。
【唉,说实话,宝贝女儿,我真不希望你卷入白魔令的纷争中。】
【我不知道你是为何想要搜寻白魔令,是为了给爹娘复仇?是为了数不尽的财富和神兵功法?亦或是和爹娘有着一模一样的抱负?】
白芒隐约能猜到,井幽和白天行的抱负,指的是什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条路都很难很难,你看我和你爹,不就是两个不自量力的反面例子?我们徒有改变世界的远大抱负,却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连人心都测不准,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如飞蛾扑火。】
白芒眼眶微红,她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看外边海浪翻涌,海潮一波一波涌过沙滩。金色阳光洒在海面上,很刺眼。白芒忽的想起一渔村村民看向井幽石像时的表情,像是在仰望太阳。
“不是的……”白芒喃喃出声。
井幽从不是飞蛾,在许许多多人的眼中,她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
【当然了,阿芒,不管你为何走上这条路,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和你爹都支持你的选择。嗐,说到这儿,你爹在雪山给你留的那封信,是不是逼逼叨叨写了一堆大道理?劝你不要搜寻白魔令,又说如果你一定要寻找白魔令,那最好把它交给合适的人手上……啊!我当时看着都脑袋疼。】
【如果不是我当时重伤了,我一定把那封信给撕掉,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烦死了是不是?】
难怪那时白天行写信的笔迹那么急躁,原来是井幽当时受了重伤。
【你娘亲我啊,才没有你爹那么烦,不论如何,我……】
字迹在这里断了一块儿,信纸上梗着一块很大的黑色墨渍,写信之人笔尖在这里顿了很久。井幽写下这封信时的情绪,并不像信中语气一般欢快。
就像她在雪山中写给未出生白芒的那封信一样,语气轻快,最终却抑制不住,泪水落在信纸上。
而这回,井幽没有再落泪。
只是她的笔尖顿了许久许久,直到别的字差点被黑色的墨点盖过,她才继续写道:
【阿芒,娘亲只希望你,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不为任何外力所阻拦,不被任何邪魅所迷惑。为自己而活。】
井幽写得很用力,就连字迹都从娟秀的簪花小楷变得飞舞张狂。
白芒心头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