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喂不进去了。
这一碗浓浓的臭水沟睡拌饭他一定要塞进常冲的嘴里。
他母亲在后院里被姨娘打压,姨娘的那个儿子在家里也比自己这个嫡生的得父亲的宠爱,到书院了,没想到一个姨娘生的居然还敢和自己呆在一个书院?
管事和嘟嘟缩在的位置正好是两条走廊交叠的地方,一条走廊是向前的,通向课室,一条是窄一点儿的回形走廊,通向食堂。
嘟嘟看向管事,“你们学院难道就任由学生被欺负吗?”
管事连连道歉,“这……这只是意外,我们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这就让那个学生下来道歉。”
说罢赶紧跑了过去,那小胖子被拽了下来,看着管事一脸不服。
“我们在玩儿闹你看不出来吗?你这样突然跑出来还以为我们把他怎么样了呢!”
管事的脑子都快爆炸了,不要说了,真的不要再说了!
人家太子府的人来了!
常冲被突然解救,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将脸庞的脏污擦去,他四肢脱力,已然是站不稳了。
小胖子看向常冲,“我们是在玩呢!管事,你不信问他!我们平时经常这么玩,您别大呼小叫的,还以为我们在欺负他呢!”
常冲不搭话,小胖子便不耐烦的吼道,“说句话呀,你这个废物!”
常冲擦完脸上,不卑不亢的抬头看向管事。
平时他不能还手,因为管事就算看到了也会装看不见,而他若是主动报复,就会被找到错处,母亲那里也许会交代不过去。
但是他又不是泥捏的!找到可以正当报复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就算被时候找补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欺负吗?那他现在为什么要不说呢?
“管事,这不是玩闹!是他们将我强行按压在地上欺辱,请管事为我做主!”
既然前来询问,那就是有意要问个结果。
管事既然有不得已要搭理的理由,他凭什么不顺杆子爬?
管事听到常冲的话,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他来问,就只是意思一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没想到竟然真要他做主。
这书院里头的那个不是家境良好的?你一个姨娘生的竟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可是小郡主看着呢,他这才将目光对准小胖子,“徐志文,你在书院肆意戏弄同窗,用武力逼迫同窗吃下这污秽之物,书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今日之错你可认?”
徐志文怪样的看了一眼管事,这管事的今天脑子是不是抽风了,竟然敢管到自己头上来?
平日里不都装看不见吗?
他稀奇地四处张望了一圈,只看到两个小娃娃站在远处,一个瘦瘦小小,另外一个胖乎乎的,但只有豆丁大点,不足为惧,并没什么贵不可攀的大人。
徐志文懒懒散散的将双手背在身后,低头认错,“是,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用这么恶心的东西毁了大家吃饭的胃口,也不应该因为这么个卑贱的东西浪费掉一碗好好的米饭……”
他自顾自说着检讨,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逗笑了。
“徐大少爷这哪是认错呀?分明就是在委屈。”
“对呀,我们徐大少爷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时时刻刻都在为大家着想呢!”
“管事,你看他认错态度如此诚恳,就放了他吧!我们都觉得他挺无辜的!我们被打扰的胃口,现在都不忍心责怪他了呢!”
几人说罢都抱着肚子哈哈哈的笑起来。
静阳和嘟嘟站的并不算太远,几个男孩说话并不避嫌,声音高亢洪亮,恨不得都听见他们的笑话,两人自然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管事眼皮子都快抽筋了,心里暗骂常冲果然是姨娘养的,一点眼色都不识,看不见他在冲他暗示吗?一个劲儿的低头做什么?地上有黄金不成?
嘟嘟冷笑着慢悠悠的靠近,静阳就跟在她身后。
“管事,这么明显的错误你难道还判断不出来吗?怎么还一脸为难的样子?看来你连我一个四岁的小孩都比不上呀!”
常冲为了避开管事的目光头一直低着,所以才没看到嘟嘟靠近。
这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地将头抬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嫩黄色衣服的小团子,小裙子从胳肢窝开始便像雏菊一般蓬松起来,一直垂落到她的脚踝处。
常冲不合时宜的想,妹妹真像一个三角形的窝窝头啊……
他立即上前一步,却被嘟嘟眼神里的嫌弃给制止了。
徐志文并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还以为是管事家里的孩子呢,顿时瞪大眼睛凶巴巴的威胁嘟嘟,“哪来的野孩子竟然敢擅闯明希书院?他们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看嘟嘟一点儿都不怕,徐志文竟然饶过管事用手指抵着嘟嘟的脑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知道我是谁吗?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听到了没有?还不滚!”
嘟嘟也是好久没被这么威胁过了,上一个敢瞪着她又给自己教训的人已经变成鬼魂投不了胎了。
这一个……要怎么处置呢?
那手指抵着嘟嘟的第一下,常冲就冲了过去。
嘟嘟金尊玉贵的养大,府里面还没人敢给她气受呢!
就算他和嘟嘟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生的,但他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更何况他现在不愁吃穿的生活都是因为嘟嘟而改变,让他干看着嘟嘟被欺负怎么可能呢?
果然徐志文狠话刚收尾就被狠狠撞了出去,肥胖的身体一时间站不稳,往前倒腾了好几步这才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