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抛弃?”
苏默无从回答,也无法开口。最脆弱的部位被最锐利的凶器牢牢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温热的气息扑撒在颈间,柔软的舌尖缓慢地舔舐着苍白的肌肤,唇瓣随之覆于其上,得寸进尺地吮吸着。坚硬的牙齿隔着薄薄的皮肤,反复摩挲着青白的血管,好似随时都将刺破血管,将他彻底吞吃入腹。
男人的喉咙里泄出满足的笑声,带着混沌的欲望与一缕谁也听不懂的情感。齿尖缓缓下压,在冷白色的颈子上咬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尖锐的疼痛骤然炸裂,苏作者围脖@E型号滤波器默瞬间绷紧身体,像砧板上残留着最后一口气的活鱼一样猛地挺身,蹿出男人的压制。
然而只过了一秒,他就被男人轻易地绊倒在地。健美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强势而严密,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方才被咬过的部位已然红肿,却再次被利齿无情地刺穿,一下又一下,直到苏默彻底丧失反抗的意志。身上的男人仿若一头凶悍的野兽,在猎物身上打下一道道满含占有意味的烙印。
苏默痛苦地闭紧双眼,缩起身体,尽全力在男人的噬咬下保持清醒。直至脖颈痛得似是失去了知觉,全身都被阵阵麻木所笼罩,深深陷入肌肤的牙齿才大发慈悲地抽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野兽餍足般的舔吻。
“你是我的。”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仿若“嘶嘶”吐信的毒蛇,“不准再去找别的男人,也不准再让那个塑料玩具抱你,听懂了吗,我的小骚货?”
苏默咬紧牙关,无声地拒绝着男人的命令。男人却不再进一步逼迫,只是捂住他的眼睛钳住他的下颌,强硬地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深吻,像是在耀武扬威地宣告着此次狩猎的胜利。
阴暗的笑声回荡在周围,与沉重的脚步声一同渐渐远去,“咔哒”的关门声响起,随后屋内重归于寂静。即便袭击者早已离开,苏默依旧仿佛全身都失了力气,瘫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
比起单纯的身体侵犯,心理上的压制更让苏默难以承受。他感觉自己好似被当成了一个玩物,或奴隶,或弱小的动物,一次次被强大的捕食者肆意玩弄,直至吞噬殆尽。
他的一切反抗,都被当成小猫挠痒般的趣味,就连拼尽全力在男人身上砸下的伤痕,恐怕也只不过会被当作捕猎过程中的一点点擦伤。
最让他绝望的是,他根本无法战胜那个男人,就像兔子永远也不可能咬伤咆哮着的猛虎。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掉,他只能恐惧中等待男人的下一次到来,任由对方强暴。
短暂的平静时光让苏默恢复了些许体力。他用手臂撑起身体,倚靠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而后环视四周,眸色渐渐黯淡。
这时,一抹清亮的小麦色跃入视线。苏默应激似的一颤,随即却发现,那并不是陌生男人,而是他自己定制的等身硅胶娃娃。
没来由地,一股淡淡的暖作者微博@E型号滤波器意淌过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无以言表的安心感与渴求感。
苏默强忍着疼痛,拽高衣领遮住布满齿痕的脖颈,用袖子擦了擦被强吻过的嘴唇,然后迈开步子,走到娃娃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娃娃抱出快递箱,闭上眼睛与它相拥。
遥远的记忆里,他似乎得到过这样的拥抱。在某个热意绵绵的夏日,肌肉的鼓动伴随着心跳的“砰砰”声,透过薄薄的衣料浸润至心底最深处。
那是他在父母离世后,第一次被另一个人紧紧抱住。但疾病与药物扰乱了大部分模糊而遥远的记忆。他不论怎样努力回忆,都无法想起那个人的模样,只有接受过那一次拥抱的身体,仿佛隐隐留恋着那股暧昧而温柔的感触。
倘若再次相见,自己是否还能认出那个人?
第13章
混乱的脑海逐渐趋于平静,饱受蹂躏的身体终究再也支撑不住,苏默身子一软,倒在硅胶娃娃怀里,彻底昏睡过去。
再次恢复知觉时,苏默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团暖暖的柔软物包裹住,让他不愿醒来,更不愿离开。但生物钟不允许他一直睡下去,没过多久,就强行唤醒了他的意识。
视野渐渐清晰,苏默怔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而且盖着被子。空调也自动调到了合适的温度,仿佛在担心他会因夜间天气转凉而感冒。
然而怀里却空空落落,身边的作者wb@E型号滤波器床铺也是一片冰凉。如果没记错,他在昨天昏过去之前,应该抱着一个等身硅胶娃娃。
娃娃在哪?
心头倏地一紧。苏默快速下床,跑出卧室,四处搜寻。起居室里的情况和上次陌生男人闯入后一样,昨晚的一片狼藉已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砸坏的家具被修复如初,电视也换成了同品牌的最新款,屏幕上的保护膜还没来得及揭掉。
那个男人不会留下一丝犯罪证据,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失踪的硅胶娃娃也是大概男人从他怀中夺走的。再联想起昨天男人说过的话,苏默可以判断,男人对硅胶娃娃怀着极大的敌意。
至于原因,苏默不得而知,也没有精力去深究。现在他脑子里只想快点找到硅胶娃娃,毕竟,那是他拥抱过的“人”,兼价值五位数不久前刚因维修而升值到六位数的财产。
在把每个房间和房子周边都找了一遍以后,他终于家门口的灌木丛里见到了他的硅胶娃娃。娃娃脏兮兮的,身上布满被树枝或杂物划伤的痕迹,似是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这里。
苏默俯身,缓慢而珍重地将娃娃从灌木丛里抱出来,带回屋内。所幸,伤痕虽多,但基本上很浅,都在厂作者微波@E型号滤波器家保修范围内,只要打个电话就能很快修好。
打完电话,他就找了一条毛巾,蘸着水把娃娃从头到脚擦了一遍,放到门口等待维修师傅上门。等待期间,他还网购了一套附带电子猫眼的门锁,自行用螺丝刀拆下旧锁,换上新锁。
自此,每一个敲响他家门的人,都会被他认真检查。在确认来者并非可疑人士后,他才会开门。
苏默牢牢记住了那个男人的一些特征:身体健壮,皮肤是小麦色的,必定会遮住一部分脸,身材和气质与楚亦衡十分相似。男人好似总喜欢假扮成楚亦衡,也许是因为那个人认为这样的伪装能让他放松警惕。
这也就影响了苏默看电视时的心情。他在看到屏幕里的楚亦衡本人时,时常像突然受了惊吓似的全身一颤,死死抱着身边的硅胶娃娃不撒手。但楚亦衡同款硅胶娃娃却完全没有让他感作者围脖@E型号滤波器到害怕,反而能带给他十足的安全感。
于是苏默就这样和硅胶娃娃待在一起,足不出户,平静地度过了之后的几天。新换的门锁似乎发挥了作用,成功将陌生男人挡在了防盗门外。
但苏默身为职业棋手,不可能永远躲在家里。一周后的早晨,闹钟的噪音响彻整个卧室。今天早上十点,苏默有一场比赛,不能迟到。
“比赛”就是半个月前经纪人王姐向他提起过的国际象棋表演赛。比赛赛程只有一天,赛制为积分制,实际上并非市级或国家级的联赛。但苏默既然亲口向王姐承诺过可以参赛,此时就不能临阵逃脱。
于是他不得不与硅胶娃娃暂时分别,走出自己的“安全屋”,开车前去比赛场馆。场馆外迎接他的正是王姐。王姐一见到他,就担忧地问:
“没事吧?怎么这么憔悴?”
苏默下车,把车钥匙递给泊车员,对王姐轻描淡写道:
“最近天气冷,有点没睡好。”
王姐依旧皱着眉:
“要不咱们不进去了,我帮你把比赛推掉,小比赛而已,对你没什么影响。”
“不用。”苏默放轻语气,尽量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显得正常一些,“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能做好。”
苏默一旦用手指拿起棋子,神色就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而凌厉。敏锐的思维与果决的判断成功地让前几作者wb@E型号滤波器局的对手拜倒在地,凌厉的棋风搭配着剑走偏锋的棋路更是收割了后半段的大部分积分,让他轻松登上积分榜第一名。
随后榜上排名前四的选手将进行四场一对一淘汰赛,以此决出这场比赛的冠亚季军。第一场不出意料地由苏默拿下胜利,第二、三场苏默观战,第四场便是冠亚军总决赛。
决赛的对手名叫周铭羽,年龄和资历都比苏默要老,却没有像苏默那样全国联赛六连冠的耀眼成就,甚至没有夺冠的记录,最好的一次成绩是六年前的联赛亚军,因一败而屈居苏默之下。
据传闻,周铭羽这些年来一直坚持勤奋训练,却始终缺一点天赋,不敌业界的几名天才选手,次次无缘冠军。于是在六年前的全国联赛,他动用关系,买通了主办方、裁判、以及几名有实力夺冠的选手,目的就是让自己顺利摘得“冠军”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