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秦苒为自己入职没多久就怠工的现状担忧会,好在晚上没睡好,倒下去竟也信了徐仑的话,真睡了过去。

傍晚,主任发来消息:【秦老师好好休息,学校的事情不用担心。】

她抱歉地回了一篇小作文,打开全校教师群,全校老师都在慰问她,好多都不认识。

她艰难地爬了会楼,心道怎么这么大阵仗,晚饭时才知徐仑去了趟学校,给每个办公室老师都送了下午茶和小卡片。

徐仑亲自跑了趟学校,看到他们在开会,感受到对话里的压力,对秦苒说,“这个比赛好像很重要,”又低低吐槽了一句,这种市级比赛也就你们这种学校在意,没有升学压力就只能拼虚名,“所以,帮你跟主任说说好话,不然以后排课你压力会很大的。”

“我们排课还好。”她也不是主课,学生也不怎么爱学。

“等到人家给你穿小鞋你就知道什么叫‘还好’了。”他一副家长做派,夹了筷五花肉压进她碗里,“你进社会晚,不知道高校的人肚里什么烂肚肠。”过去秦苒就是吃他这套,她同学说外貌当男友,实际在当爹,她心里补充床上能当鸭。但恋爱和结婚到底是不一样的,一个想要刺激,美好,一个贪图稳定,安逸。

她回到房间,徐仑见好便跟进去,抱着她磨蹭,有那个意思。

她胳膊肘使劲推他,“你干嘛呀!”语气烦躁中带着厌烦。

“我亲我老婆都不行?”他无赖,拿胡茬蹭她颈窝,呼吸中男性的暧昧压迫袭来。

秦苒忽地涌起恐慌,宫缩阵阵袭来,不管不顾地使劲推他,急得吼他本名:“徐思伦!你不要靠近我!”疯狂甩动的发丝罩住她半张脸,力气之大可见一斑。

徐仑一个踉跄,连退好几步,显然被吓到。“怎么了宝宝?”

“你问我怎么了?”她捂住脸,颤颤巍巍地扶住床角,勉强坐下,倒抽一口气熬过了疼痛。

徐仑见她表情狰狞,“不舒服?”

沿着他英挺的鼻尖滑至青茬下巴,虽然她看不懂他的艺术,但对他拾掇自己的能力是肯定的。都道婚后男人会邋遢,他倒是越发精致了。秦苒看着他这张脸,帅得让人生气,都三十四了,怎么比二十多的时候还要好看?

她气不打一处来,惯用的右手一抬,用力抽了上去。抽得她手心都疼。她呜呜咽咽地在徐仑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哭了出来,越哭越委屈。

有多少夫妻会在交流这种事情的时候做到心平气和?有吧,也许有的,但大多数都是互相抖丑,泼水,扯头皮,家庭撕扯。

以前恋爱的时候徐仑就很受欢迎,她跟他刚在一起经常哭,他多会表演深情的人啊,为她撇清周围的女性关系,营造一种浪子回头的人设,拱她做了女主角。

说到底,现在就是活该。

她哭得脑袋缺氧,依稀记得徐仑抓起她的手,贴着脸抽,说想怎么撒气怎么撒,只要别哭,不住亲她的手背,往心口里递。

她哭哭就睡着了,醒来在徐仑怀里,眨眨眼,眼睛肿得多了好几层眼皮。

她拿着黄金棒推眼睛,徐仑说中午妈妈会来,还记得吗?

她想了想,其实忘记了,不过点了点头。

“宝宝,你还气吗?”他拉她手,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那委屈的眼神一睇,不知道的以为她欺负他呢。男人装可怜真是一把好手。“等会妈来了,你别说气话。”

她烦躁,“知道。”

秦苒妈妈每周都会抽两天过来做饭,监督阿姨的工作,今天一来,又是一番絮叨,说秦苒的爸爸不肯关茶叶店,实体茶叶店最近不好过,往年最好卖的明前茶叶今年都没挣到钱。

她讶异,“上回不是说老街的关掉了吗?”

“那家都是去年关的了,现在他不肯关新区的,那边都是繁华中心,年轻人去得多,茶叶实体根本做不下去,他不听。”

“亏钱还不关?”

“关了没面子呗。”

秦苒不做声,埋头喝汤。半个月前,秦裕津问她拿房子作抵押,说要周转,她知道做生意经常周转不开,完全没放心上,原来是在亏钱。可她不敢跟妈妈说,说了肯定会掀起家庭风暴。

她弱弱地问:“亏多少了啊?”

“以前的就不说了,现在一家门店一年估计大几十万要的。”王娟不悦地回顾起过去秦裕津的生意经,总之就是他这个充大头的性格,能把老本啃成这副德行已经是万幸了。念叨完又拉了拉秦苒,“你记得别跟小徐说。”

她皱了皱眉头,说知道。

*

秋日凉意颇盛,高出望下去,城市淬满饱和不一的金色。

温柏义抬手,又看了眼表,刚掏出手机,秦苒开着一辆老款黑色奔驰姗姗来迟,慢慢吞吞停在了林荫道旁仅剩的车位。

师傅揣着腰包冲过来,似要阻拦,温柏义冲收费的师傅招手,表示自己的朋友到了,就是这辆。

医院附近车位难求,他特意出来帮她留的。

秦苒锁了车,打开后座拿了包,煞有介事还戴了口罩,“其实我真的觉得没有必要。”她术后八天还有点勾勾绕绕的淡血,百度后问了温柏义一句,他着急上火让她来趟医院,秦苒自然是拒绝,谁人流跑两趟医院的。

温柏义说,那行,你不来我就就去你家找你。

秦苒的验血报告由温柏义同城快递给她,所以留了地址。本意是保持距离,不必多见面,实则在无意间加了一道纠缠。

她有闪过一丝不安,但羞耻的是,更多的是期待。这几夜,囹圄生活里,她无聊到把他朋友圈的各种医学报道通读了一遍,咬牙切齿地逼迫自己忍住聊天。

他抛出坚持后,甚至都来不及多虚几招,自己的车去年检了,秦苒开了秦裕津的车来。几天礼貌的微信聊天给了她一种错觉,他们真的可以做朋友。

“你的车吗?”温柏义第一句话便是问车。

“怎么?我爸的。”她回头看了眼,少说几个月没洗,脏兮兮的,说是深棕也不为过。

温柏义挑眉,“有钱。”

“奔驰就有钱?”她不信S市本地人是这个标准。

“如果是你开奔驰,不一定有钱,但你爸开,那他的经济状况是不错的。”他们由医院的南门进去,这个门除了老员工基本没人知道。温柏义扯开假锁,委身进门,冲她招招手,“这里。”

秦苒疑惑那个门,“你每天上班都走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