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凌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了许久,终于回过了神,忙俯身捡起地上的外袍,心急如焚地想冲出去为?寻真披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笃笃”两?声,有人在敲门!
甄凌脊背瞬间绷紧,死死盯着门口,额头和后背迅速渗出冷汗,手紧攥着外袍,指尖都掐进了肉里。
小巷里吹进一阵风,门便被吹开了。
“竞舟,你”
纪慎立在门前,看见寻真,顿时一愣。
寻真却镇定自若,神色平淡地说:“你来了。”
纪慎手里拿着书,本有一问特来与寻真探讨,没料到撞见这场景。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是我想到一问,不得其?解,便想着来与你探讨一番你可是正在习武?我一会再来找你?”
“没事,我刚练完,正打算去沐浴,你先去书房等?我。”
寻真指了指书房,转身往回走,从甄凌手中扯出了外袍,套上,将呆住了的甄凌往里推:“等?我一下。”
待跟纪慎讨论完,纪慎走后,寻真回去,甄凌坐在榻上,默默垂泪。
“这是怎了?”寻真捧起甄凌的脸,见她泪眼汪汪的,“怎还哭鼻子了!”
寻真当?然知道自己这行为?有多惊世?骇俗。
的确太挑战古人的三观了。
甄凌抽抽噎噎:“怎能这样?”
“你方才怎都不避,都被那姓纪的瞧见了身”
第 111 章 “莫非?”
寻真打断甄凌的话, 只问?:“你可见?过男子袒胸露乳?”
甄凌自然是?见?过的,市井中,那些屠户、工匠常常光着膀子, 毫无顾忌。即便是?在宴饮游乐这?般场合,也不乏袒胸露怀、放浪形骸的文人雅士。
甄凌嗫嚅道:“我们女子,怎能与男子相比?”
寻真:“怎就不能比?大?家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我们的形状是?隆起的,便就见?不得人了?”
甄凌眉头紧蹙,欲言又止,最终只憋出一句:“真不知你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寻真正色道:“如此?一来, 搜身不必怕了。”
“哦对了,除了这?个,我还准备了一物。”
寻真闭关时研究的成果?。她找到了一种材料,能仿人体组织, 由于?没?有其他参照, 便照着谢漼的尺寸, 为自己捏了一个。科考时, 将这?物粘在身上。
这?样?,就算被要求脱光衣服检查, 也不怕了。
寻真大?致描述了一番,甄凌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半晌回不过神来。寻真见?她那副三观被彻底震碎的模样?,便打消了把“杰作”拿出来展示的念头。
甄凌思来想去, 终究还是?接受不了,眼眶一红,又抹起了眼泪。
“哎呀, 别哭别哭”寻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哥的胸肌借你靠。”
甄凌哭得更凶了。
一切准备就绪,寻真全身心投入到考前冲刺中。
毕竟上辈子参加的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数不清了,对她而言,心态放平最关键。
寻真给自己定下目标,只考这?一次,若不中,就算了,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咸鱼日子。若中了,就按计划谋个小官,每月领着俸禄,有事可做,日子也不至于?太无聊。
虽这?么?计划,临到考试,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县试第一场在二月初,一共考五场,每场考一天,当天交卷,早入晚出。
搜身环节并?没?有寻真想象中那般严苛,差役只是?隔着衣服检查,像衣服的领口、袖口、衣角、裤腿这?些容易藏纸条的地方,都会仔细查看,还会检查考生携带的考篮,看看砚台、墨盒上是?否写有小字。考场上还真有一个,因夹带小纸条被当场抓住,然后被拖了出去。
寻真撩起衣摆,那差役的手触到她腿间时,一顿,随后抬起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
寻真一边往考场里走,一边琢磨那眼神的含义。
难道是?太大?了,让这?男的自惭形秽了?
考第一场时,寻真拿到题纸,看到其中一题,瞬间愣住了。
是?谢漼给她三问?中的第二问?。
寻真陷入回忆,笔尖蘸了墨,迟迟没?有落下。
谁能想到,当初自己连这?问?题的意思都一知半解,如今却已坐在县试的考场,要走跟谢漼走过的一样?的路了。
谢漼
他现在,还好吗。
寻真垂下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卷上,笔尖落下,留下一列列流畅的字迹。
县试、府试、院试分别在二月、四月、六月举行,寻真一路过关斩将,每场名?次都稳居前五。顺利拿到了乡试的通行证红案,如今她,已是?一名?秀才?了。
话说回来,袁锦城在会试中被黜落,回来后,约了寻真和纪慎见?面。瞧他那模样?,像是?受了极大?打击,整个人萎靡不振,没?了以前的意气。袁锦城决定苦读两年再考。夫子当时也说了,让他们三人下场,原是?为了让他们历练历练,开开眼界,一次便能高中的,少之又少。考过一次后,他们便能清楚自身深浅。
乡试前,寻真特意把纪慎叫到家中,将自己这?段时间苦心钻研整理的重点资料,还有自拟题拿了出来,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