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牌匾绝对是有好一些年头了。
这说是个宅子,倒不如说是个王府更加恰当。
光看这个面积,就足够在里面拍个宅斗戏了,不死几个姨娘都说不过去的那一种!
“阿华,你可以啊,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苗青禾刚才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但是看到这明晃晃的顾府,还是觉得有些被闪瞎了狗眼,不可思议地睨了阿华一眼。
阿华看着她这副财迷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现在又叫我阿华了,我看你刚才跟她一口一个平笙的喊着挺顺溜的。”
“你这名字比阿华好听多了,以后就喊你平笙了,忘了阿华这个名字吧。”毕竟那名字都不算她起的,只是随意套用的。
“你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进去吧。”顾平笙拉住了苗青禾的手,走向了顾府那敞开的大门。
看到这样熟悉的场景,顾平笙只觉得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阵阵头痛又浮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剧烈。
这种剧烈的头痛,甚至让顾平笙生出了一种头晕目眩的失焦感来。
“怎么了?是不是头又开始痛了?”苗青禾察觉到顾平笙的脚步变慢,眉心也紧紧拧了起来,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没事。”顾平笙倒吸了一口凉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将苗青禾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拉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
走进大门后,有个四五十岁的婶子正在打扫院子,看到顾平笙后,双眸顿时发亮了,猛地扔下扫帚就迎了上去:“大少?真是大少。大少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子,大少回来了”
那婶子这么一嚷嚷,整座宅子都沸腾了起来。
“快去告诉老爷子,大少回来了!真是大少!好像还受了伤!”
“去禀告大太太,大少回来了!”
“真是大哥回来了?大哥?怎么受伤了?你都失联好几个月了,家里都找疯了,你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爷爷都晕过去好几次了!还有大伯娘,天天吃斋念佛烧香拜神的,你真的是”
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跟顾平笙有两分相似的男人,不过剪了一个短短的寸头,年纪应该比顾平笙小上几岁,但是并没有少年人身上该有的青春活力,反而十分的持重老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子被扶着出来了。
“平笙?真是平笙回来了?我的乖孙噢,你可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了”老爷子走得很快,匆匆忙忙来到了顾平笙跟前。
“平笙?我的儿啊真是我的儿啊你吓死娘了!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你真是吓死娘了!”
还不等顾平笙反应过来,又一个穿着蓝色旗袍,梳着发髻,约摸五十岁的贵太太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当即就拉起了顾平笙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的
“怎么还受伤了?伤得严重不严重啊?赶紧进屋来让娘好好看看”顾母这会儿看到了顾平笙额头上面的绑带,心疼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急忙拉着他的手就要将他带进屋子里头。
顾平笙自从走进这个宅子之后,就被一幕幕熟悉的情景刺激得头晕目眩的,头痛欲裂,这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天旋地转一般,在他脑子里头不断地飞奔着旋转着。
看着眼前这些人一个个嘴巴一张一合的,耳边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顾母拉着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脑子痛到了极限,一会儿是一阵空白,一会儿是一阵发黑的。
他只能紧紧攥住苗青禾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
“阿华?怎么了?阿华?”苗青禾察觉到顾平笙的不对劲,急忙拉住了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顾平笙惊恐地发现,就连苗青禾的脸在他的视线和脑子中也越来越模糊了,他动了动薄唇,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再也经受不住刺激,两眼一黑,直接浑身瘫软地晕死了过去。
幸好苗青禾早有察觉,一把紧紧地搂住了他。
“平笙平笙啊,这是怎么了?”
“大少这是怎么了”
顾家中又是一番兵荒马乱起来。
第196章 三分钟扒个底朝天
很快,顾平笙就被家中的佣人送到了他原来的院子中,又请了大夫过来。
刚才一堆咋咋呼呼的人都被谴退了,偌大的房间中,只留下苗青禾,顾母,还有顾老爷子几个人。
“赵大夫?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顾母见赵大夫在给顾平笙把脉,脸色凝重,就忍不住上前了几步,双手更是紧张无措地搓了起来,一脸担忧地问道。
“他这个脉象倒是平稳就是有些乱”赵大夫还没有摸出个所以然来,眉心也是紧紧拧着的,看向了苗青禾,道,“不知道平笙是怎么受的伤?伤在了哪里?”
苗青禾见躺在床上的顾平笙脸色苍白,眉心处紧紧拧着,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眼下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他的亲妈,亲爷爷,应该不会是害他的凶手吧?
而且他既然已经回到家,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也不是办法了,只能尽快让他恢复记忆才是法子。
“他应该是被重物击打过头部,所以导致了失忆。我带他去医院拍过片了,医生说脑子里头有淤血,压迫了神经线,所以才会导致失忆,而且因为淤血的位置特殊,不好动手术,只能让它自行散开。”
苗青禾说道。
“失忆了?”顾母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两眼一黑,差点要晕过去。
幸好苗青禾就站在她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儿子啊,我命苦的儿子啊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顾母当即拍着大腿就在旁边哭天抢地起来,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刷刷地流着,模样十分的可怜。
这姿态都将苗青禾给无语住了。
她直接白了顾母一眼,有些无奈道:“不是,伯母,你不至于吧?他只是失忆而已,又不是傻了,什么都不影响,你这住着有价无市的大王府,穿着手工定制的旗袍,穿金戴银的,你哪儿命苦了?你哪儿命苦了啊?你这话说出去,你也不怕别人扇你啊。”
这话一出,顾母的眼泪生生就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甚至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苗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