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过于色情、淫荡。
她哭起来,嘴巴想闭起,却也恰巧温热地包裹了它,使它一下子更兴奋、狂热了。它好像突然了悟如何才是最舒服的,简韶的嘴在哭泣中又被塞进了激动的一截,那些触角舔弄着她的牙尖,刮过口腔内壁,一个劲地催促她再吸一吸,再含一含吧。
不要,才不要呢。简韶流着泪想伸手抽打它,手腕却在抬起的一瞬,便被强有力的触手缠住,一下子带向了头顶。
她惊恐地看到窄小的投食口伸出无数只相似的触手,出来时是滚烫的浅粉,在接触到她之后这股红便迅速加深。投食口的护栏被它撞得“嘭嘭”响,如果没有这一道护栏,它一定会从投食口挤出来的,将她整个压在身下。
它们全部缠上了她,简韶嗯嗯啊啊地想发出抗拒的声音,但是全部被它塞满,堵回了喉咙里。
她的手被锁到了头顶,身体吊到半空,腰部束缚了一圈又一圈,而许许多多的触手躁动地揉挤着唇珠,妄图进入她的嘴巴里。
她要坏掉了。
简韶流着眼泪想,这样子肯定很像一个口交机器。身体束缚,泪眼朦胧,嘴巴被大撑着,口液反复地流下来。
她一定会被玩坏的。
就在它完全占据她的口腔空间,开始跃跃欲试地伸向她更为敏感的喉部时,房间内的机械臂全部启动了。
简韶闻到糊掉的味道、腐蚀的味道、烧灼的味道,它仍潜在水中的那部分暴躁地甩到太空玻璃上,发出极为愤怒而躁动的“哐哐”声。
简韶趁着它和机械臂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趁机逃脱了它的钳制。
被她甩出去的时候,它还有些茫然,想再度圈住她的手腕,被简韶泪眼汪汪地拍开。
它在地板上拍打一下,困惑而焦躁。
简韶的口腔剥离了那种被撑开的感觉,一时趴在旁边干呕个不停。
好难受,即便它不在她的嘴巴里了,但是嘴里仿佛还是那样胀,很凉,湿漉漉的,就像它一直在里面一样。
看着它和机械臂在半空打架,简韶抽泣一声,瑟缩着向外面跑。
身后传来噼噼啪啪的撞击声,它撞到了太空玻璃,把防护栏抽得哐哐乱响,仿佛山崩地裂。
一只触手蠕动得极快,一把圈住她的脚踝,想挽留她的脚步。
“放……放开!”简韶抽噎着躲闪,不慎被绊倒。大门打开,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简韶仰头,看到了隋恕熟悉的脸,嘴巴一扁,大声哭起来。
它在玻璃后愤怒地撞打。
隋恕用身体挡住简韶的视线,也顺便把简韶的身影挡住了。
撞击的声音放大了。
隋恕蹲下身,便被她抱住了。她抽噎着想往他的怀里躲,隋恕将手伸到她的肩胛骨下,把她一整个抱起来,“好了,好了,没事了”
隋恕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目光穿过细弱的发丝,落在那个完全浮出水面的小怪物身上。
它终于忍耐不住出来了,哪怕知道自己只是透明的胶团状物质,尚且不能时时刻刻维持人体形态。
隋恕在它威胁的注视下又摸了摸简韶的头发,虽然它是他的心血与作品,他能够给予它更多的宽容与忍耐度,但是隋恕还是希望它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简韶并不是它的。
隋恕抱着她离开了。
室内所有的灯灭掉,一切重回黑暗。
它整只地贴在玻璃上,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动也没有动。
安全灯闪着幽绿的光。
她一点都不喜欢它。既没有像以前那样摸摸它,也没有温柔地哄它,只会说“放开我”。从今天开始这就是它最讨厌的三个字了,比讨厌“隋恕”这两个字还要讨厌。
它扒在玻璃上的身体失落地融化着,变成一滴滴蜡油般的水滴,呆呆地坠落、跳海、消散成小气泡。
她一点都不喜欢它。
它浮起来,漂在水面上,想起被她的嘴巴包裹住,便心痒痒地重新凝聚成透明的胶状物。
其实也没有关系啊。只要它喜欢她
这就够了啊。
监控
隋恕将简韶送回去,一个人回到办公室里,翻开实验笔记,反复地勾画着。
庄纬开着电动轮椅进来时,看到他正在回放实验室的监控。方形屏幕完整地再现了Q0113从细窄的防护栏杆里钻出触手的场景一个完美的收缩、再放大的变形过程。
而水下扫描系统显示,它的本体沉没在水中,并没有因为能量波动而急剧收缩。
“小范围变形能力还是稳定的。”隋恕说。
回过头,他的视线落到庄纬的腿上,礼貌询问:“不能正常行走?我记得屏显的冲击力应该没有到这个程度。”
庄纬从轮椅上站起来,声明:“只是不想走路!”
他很快地坐下,“Q0113确实有意收了力道,还算不错。但是无辜的Vincent庄,他只是一个想友好喂食却被殴打的可怜人!”
他为自己抱不平,“虽然只是一些表层擦伤,不过你能不能去OA上sign off一下我的三倍带薪伤假?”
隋恕盯着屏幕,在想另一个问题,“看来它的流体智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
" Sure, sure, absolutely sure."庄纬耸了耸肩膀,和他一起看向屏幕。
“知觉速度、抽象思考、推理解决这样的能力是完全独立于学习、经验和教育之外的,这是天生的能力。如果我们把它的行为完全拆解开来,便是接受威胁、权衡利弊、发动攻击、收减力道,这样完整的思考行动链条。新生儿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话,已经远远超过了任何一类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