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韶t.z想说热的,想了想,改口,“凉的。”
Tina的脸色变惊恐。
简韶倚在床上,手痒痒,抱起水晶泥继续捏捏。
Tina安慰她:“别担心,Anna姐会治好你的。”
简韶把水晶泥揉成心形,看了看,又觉得不太像。
她随便敷衍了Tina一声。
护士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一整天的时间,简韶都在玩水晶泥。换药的时候两只手捏捏,吃饭的时候一只手吃一只手捏,睡觉的时候也抱着它。
晚上,狂风大作。简韶感到脚上凉嗖嗖,睁开眼,借着稀薄的月光,一只胶体状的怪物缠在她的脚踝,咯吱咯吱地啃她。
简韶坐起身,面无表情把它拍到了一边。
透明的胶体受力后从脚背上扭曲着滚下去,还有一小部分死死黏着她的皮肤不松手。
胶体拉成一道丝,“啪”地断了。
简韶凑上去,看到了两小团水晶胶,一团比较大,极其不满地蠕动着,如果它能出声,此刻一定已经不满地尖叫起来了。
而粘在她皮肤上的那一小团显的极为得意,耀武扬威地延展开,再度缠住了她的脚踝。因为发现简韶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看,便示威性地竖起来,很像龇牙咧嘴。
简韶抬手,各拍了它们一巴掌。
小的那一团炸起来,在她的脚上疯狂地转,要吃掉她一样。大的那一团抖动了两下,委屈到极点,慢慢地垮下去融化了,床单湿了一大片,就像一个孩子在哇哇大哭。
小的水晶泥注意到她一直在看那边,停止了自转运动,然后学着大的那一团开始融化。两个团子一个比一个融化的快,现在,简韶的床单完全没法睡了。
黑暗里,简韶有些郁闷。这两个团子会是小祈吗?她看着它们比赛式地融化,大哭大闹,觉得这两个家伙某种程度上都有些脑干缺失。
小祈不会这么笨吧?
简韶拎着它们仅剩的尾端,费了点劲将它们塞在一起,又揉成一团。
变成一个整体后,它重新安静了下来。简韶抓着它擦床单,水晶泥吸水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简韶将它放在枕头边,看了一会儿。
“算了,你就叫小小祈吧。”
她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吃掉你
Tina杨将简韶感官失灵的情况通过邮件汇报给了隋恕,直到次日早上,她也没有收到回复。
这种情况是很少的,工作邮件他向来会第一时间回复。
Tina心不在焉地用电脑刷新闻,忽而看到有一个军事财经类的大V发了一条指向性很强的帖子,说自己在多伦多C12区The Bridle Path附近看房,结果意外发现近来有税务风波的某女星的海外豪宅。
Bridle Path一向是多伦多的传统老富人区,毗邻的爱德华公园中有一大片玫瑰花圃和植物温室,安静、温馨、自然。这几年多伦多的房价像窜天猴,不少新移民也只能听听Drake的名曲《早上7点的跑马径》,老老实实还公寓的房贷。
“没有千万预算买不起吧?她才刚红没多久,能赚这么多吗?”
有一个小号贴了她和文庆孔的合照,很快被删了,号也变成了404。但是推特上有人发了打码图,即便盖住了面部,还是能看得出,这是外交部的党委书记韩居正。
韩居正其名,像极了明代著名改革家、“万历新政”的倡导者张居正;韩居正其人,也是出了名的布鞋博士,老三届的好战士。黑龙江的知青报上至今还刊登着他追忆下乡岁月的文章。
Tina啧声,心想这八成又是“反美是任务、赴美是生活”的典型案例。本来她以为林采恩事件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再牵扯出其他人。
Tina看了一会儿,便起身给简韶送早餐去了。
隔着窗户,她看到简韶很早便起来了,趴在窗台边不知道做什么。
Tina走过去,发现简韶把那一团水晶胶摊开在阳台上,用手指推推推,铺平了。
看上去就很软、很好玩。Tina手指蜷了又蜷,克制不住想和她一起推着玩的渴望。
“Morning!”
她放下托盘,便看到刚刚还平铺的水晶泥黏黏糊糊地缠在简韶的手指上,而简韶皱着眉头想剥下来。
“很难受吗?”Tina看着她紧咬着嘴唇,偶尔倒吸一口气。
“嗯还好……”简韶从唇缝里漏出一点声音,在Tina背过身时狠瞪小小祈。
“不许吸了!”她做口型。
真的不能随便靠近它,稍微碰一碰,便像皮肤饥渴症一样黏上来,抱着她的指头吸吸吸,舔舔舔,怎么也甩不掉。
用右手扒拉它,它便顺势缠到右手上。用左手撕扯它,它便干脆分裂成两块,霸占了她的右手还要黏糊她的左手。
小小祈似乎觉得她很好吃,怎么看她都好像成了小小祈的预备粮了呢。
想到这里,简韶很生气,拿起一旁的筷子,先戳进左手的那一团透明水晶泥里,努力把它甩到阳台上。
先戳左边的这一团是因为它比较小,脾气又坏的要死,吸起来大口大口的,一点也不乖。
小小祈mix分身很快被她“啪”地拨到窗子上,因为力道太大,身子甩上玻璃,慢慢滑下来,发出吱嘎吱嘎、极为不甘的摩擦声。
哈哈哈哈哈哈。
简韶明明没有笑,却仿佛听到一阵剧烈的嘲笑。低头一看,是右手上比较大的小小祈max分身剧烈地起伏着,不时有水珠从顶端滴下来,很像一个捧腹大笑且笑出眼泪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