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邵文津扶住身旁的人,呛了一口酒。
他现在丝毫不想面对隋恕,毕竟他千方百计地找了黑客写了程序,就等简韶一上线就把两个人恋爱的真相捅给她。
报复完之后是爽了一阵,不过一想到后果,他又立马怂了。他向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邵文津本想抓紧溜走,谁想隋恕竟然径直走到他面前,和颜悦色地问候。
他仔仔细细把隋恕打量了一遍,男人似乎没什么变化,言笑晏晏,还是从前平和淡然的模样。这让邵文津更加觉得不对劲。
邵文津不想费心思猜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直接道:“我把那件事告诉她,是我的错,我认了行吧?不过我也卖你一个好,HOG的人,现在正在搜捕她和Q0113。”
隋恕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邵文津举起手来,表示清白:“苍天可鉴,这事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是从林采恩那个女人那里知道的。”
隋恕却主动绕开了这件事情,目光环绕场内:“今天来的人真不少。”
邵文津松口气,大大咧咧地说:“可不是么,两位‘核心’之子,四位常委子女……当然,还有之前,被他收拾的军中将领,也参加了这次的连署。总之,没进监狱的,今天都在这里了。”
他还是那么爱讲冷笑话。
隋恕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走了么?”
邵文津垂下眼,又故作轻松地说:“我来随便看看呗”
隋恕笑了笑,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
雪后没放晴多久便生了霾,庄纬闷在屋子里,眺望远处小山朦胧的尖。
柴草垛哗啦啦地翻飞着,枝条和风撞在一起,发出噼噼啪啪的碎响。田野里的风总是格外大,只有壁炉里跃动的火苗给予他片刻的安宁。
他记得隋恕家里也有这样的一个壁炉,非常漂亮而精致。
庄纬按照隋恕的托付,帮他取来装裱好的字画。他欣赏了一会儿花鸟小品与章草对联,装裱师傅的工艺很好,隋恕的审美也很好。
只是他在将这些东西送到隋恕家时,在小几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那是一板没有拆封的双眼皮贴和一块没吃完的翻糖蛋糕。
落地钟滴滴答答地摆动着。庄纬的疑惑在时间的流淌中变得越来越大。
难道是有女人来过这里吗?不过他看到双眼皮贴是完整的,并没有人用过。
可是隋恕并不喜欢吃甜食,这个翻糖蛋糕总不可能是他吃的。他的母亲也不喜欢吃甜食,母子两个口味都很淡。
庄纬带着疑惑离开了隋恕的家。
走到路口时,庄纬的余光忽而扫到不远处的路边摊。之前政府搞夜市经济,很多小贩都会推着车在附近摆摊。
庄纬看到了一盒一模一样的双眼皮贴。
他走过去,摊主是创业的大学生,热情地问他要不要给女朋友带一盒,很好用的。
“这个贴上去会难受吗?”庄纬从来没用过,非常好奇。
“不会的不会的,”摊主极力推销着产品,“我自己也在用这一款,我其实是内双,能看出来吗?睡醒了是双眼皮,睡不醒就是单眼皮,用这个一秒变正常,早八也看不出疲惫眼的。”
庄纬觉得她这么冷的天还在叫卖,非常不容易,便买了几盒。
回去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情。隋恕被“小矛盾”叫走前,请他帮忙把软木板上没取完的照片取下来,放进相册里。
庄纬不禁为自己的健忘拍脑门。
他走进隋恕的办公室,掩着窗帘的房间看上去有些阴暗。
几缕光丝顺着缝隙渗在木地板上,像一道细长的裂痕。
哒哒的脚步声里,庄纬缓步来到隋恕的座位前。
风声在浩荡的原野上呼啸。
他的表情变得古怪。
那上面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块空的软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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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
隋恕在小矛盾的连署会上落座。
如果有记者在场,一定会记录下这微妙的一幕。沿着座次一排一排扫过去,几乎能在他们与父辈们极尽相似的脸庞上,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出一部清t.z晰的史书。
站在台上的是小矛盾刘水白,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眼赘皮下耸,脸型十分板正。而第一排最中央的是坡子方,他的肚皮很圆润,不知道为什么也会坐在这里。老方的右手是知名“皇储死胎”的儿子,正在同陈宣讲话。
隋恕和邵文津都是年轻的一代,这样的会议暂时轮不到他们发言。闷热的环境里,隋恕的思绪有轻微的游离。
昔日立场不一、观点不合的众人今日竟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真是时移世易,情随事迁。
小矛盾率先清嗓子,他对大家说:我的父亲死了,这是他冥诞的125周年,感谢中央允许我公开祭奠他,我也不年轻了,只有说点真话才对得起我的父母,对得起我死去的亲人。倒退时期我家死了四个人,六个人进了监狱,我总是和海齐说我们要坚决铲平封建法西斯的土壤,因为他的家人也曾深受其害。海齐总是点头,我想,他应当也是同意的。
我的父母是最忠诚的战士,我和他们一样,深深敬爱着我们的海齐兄弟。海齐接班的时候,我是最支持他的。但是,我始终坚信,最高领导人是一方面,其他同志的配合也同样重要。真正敬爱海齐兄弟的人,就需要替我们国家的前途与命运考虑。
我常常想,如果五六十年代我们没有搞个人崇拜,没有搞激进主义,我的父母、在座诸君的父母,是否就不会有那样的悲剧?我们应当为自己说话,为人民说话,为从不泯灭的良心说话,大家说对不对?
突然,有人在台下带头大喊了一声:“好!”
这声响亮的高呼如石子砸向沉寂的湖面,雷鸣般的掌声顿时此起彼伏地溅起,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