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一愣,盯着谢玦乌沉的?脸:“什么?”她不是坐在软床上吗?
谢玦耐着性子?道:“把腿抬上去,把裙子?掀起来。”
宛宁脸一红,警惕地合拢膝盖:“你做什么?”
谢玦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话音刚落,弯腰扶住宛宁的?小腿肚快速脱了她的?鞋袜,轻轻一抬。
“啊!”宛宁无意识地低呼一声?,更加窘迫了,正要掣回双腿,却?被谢玦扣住了脚踝。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怔,宛宁的?脸红得更是像夕阳下烧红的?杜鹃。
裙摆已经被谢玦掀至膝盖处,露出膝盖上红肿的?擦伤,谢玦目色一沉,语气不善半带嘲讽:“宛宁,你能?干了,居然能?忍着不喊疼。”
宛宁想起曾经大着胆子?在他跟前撒娇的?事,如今不是她不疼了,只?是好像不敢在他面前撒娇,怕自?己一时心?软......便故作淡定,胡说?八道:“我也是要长大的?,一点小伤,我能?忍得住......啊!”话还没说?完,膝盖处就传来一阵疼,她没忍住喊了出来,就看到谢玦捏着她的?膝盖移开的?手,她瞠目结舌,顿时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捏我作甚!”
“不是说?能?忍得住?”谢玦好整以暇挑她一眼,宛宁气得咬牙切齿,这人!看到她被气得生机勃勃的?样子?,完全不是之?前看到温贵妃把她丢下后的?失魂落魄,他拉扯的?心?松弛了一些?,低头在她的?膝盖轻轻吹了吹,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顿时像是被油花溅到一般,她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背脊僵直了起来,动也不敢动了,看着他用棉花沾了药粉,小心?翼翼帮她上药,她的?膝盖每抖一下,他都会?皱一回眉,看她一眼,再低头帮她吹吹,温柔且细致。
他的?手掌一直握着她的?小腿肚,温热的?触感从他的?掌心?一直蔓延,像是一点火苗,点过她的?心?脏,她的?脖颈,直达她的?耳垂,整个人“砰”的?一下烧了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玦握着她小腿肚的手掌似有往上移,又往下,可他一脸清冷,神色淡淡,似是上药务必避免的碰触,宛宁没有多想,紧绷着心?弦盯着。
直到谢玦上完药,又低头对着她的?膝盖吹了吹,这一次他几?乎要亲上她的?样子?,宛宁忽然往后退去,谢玦下意识控制住她,握住了小腿肚,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膝盖......
谢玦抬头,薄唇上沾了一点白色的粉末,目光沉沉地望定她。
宛宁心?头一跳,愣住了神,水晶般明亮的眼珠子透出张皇,犹如受了惊的?小鹿,虽然之?前他们也有过亲吻,但他从未亲过她的膝盖压!而且那药粉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会?不会?中?毒,她难堪之?余又十分担心?,慌张地四处找手帕,偏偏她的手帕不知何时丢了,为了缓解慌张的?情绪,她开口道:“我给你找个手绢,这个药粉也不知能?不能?内服,有没有毒......”声音软得自己都有些意外。
谢玦已经抬手用指腹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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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沉地目光攫住她,略有不同了。
说?到毒,宛宁真的?有些?慌了,就要下床去:“还是请太医回来,唔......”
猝不及防间谢玦扯过她的?腿,将她拉了过来,顺势吻住了她,在她唇上辗转,宛宁心?头一滞,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大概是残留的?药粉,还未等她反抗,谢玦扣住了她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含住了她的?唇瓣,用力吻她。
等到宛宁心?跳过速感觉快要昏厥时,终于想起来要反抗了,纠缠间不知怎的?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他浓烈的?喘息扫过耳廓:“与其被你气死,不如毒死的?好。”
宛宁心?尖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可理智还是拉扯住了她,她拼劲全力抵住他起伏的?胸膛,用正义的?目光直视他,义正言辞:“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已经断了!”
谢玦气得半死,却?看到她眼底的?正义又有几?分哭笑不得,冷着脸问她:“我何时同意了?”
宛宁一愣,立刻鼓起脸:“那日在马车你让我滚,就是同意了!你还和郡主成双入对了!”说?到这,宛宁又气又委屈,红了眼,理直气壮,“对!大家都知道你和郡主是一对了!你还对我这样?你是混蛋!”
谢玦凝注着她,白皙的?脸庞乌云密布:“那你呢?姜至好玩吗?”
“什么?”
谢玦坐起了身,讲她拉了起来,帮她拉上倾斜的?襟口,声?音冷的?像是被冰水浸润:“不管你要做什么,要玩什么,离姜至远点。”
宛宁心?头一跳,羞涩荡然无存,心?突突地直跳,方才?谢玦话语里?分明?是警告的?意味:“你什么意思?你要对姜至做什么?”
她眼底的?担心?,让谢玦眼睑微微一跳,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沁着寒意,他抬手又帮宛宁扶好挂落的?发簪,重新簪好,语声?轻浅微凉道:“宁宁,若是不想他有事,就离他远点。”是令人惊惧的?温柔。
宛宁脸色一白,恼怒道:“你别伤害姜至!这件事和他无关!”
“我知道。”谢玦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他知道?宛宁哽住,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玦已经站起身:“我让人来帮你换衣服,宴会?我也会?帮你向太妃辞行,我让季平送你回去。”
宛宁慌张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闪闪地锁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玦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可宛宁的?心?一直悬着,总觉得最后谢玦说?的?话另有深意。
秋日宴后,她经常借着探望姜至伤势的?借口去姜家,探探姜至的?口风,可看姜至那样子?没有丝毫的?不同,见?到她来便生龙活虎的?,见?她要走,就装模作样说?腿还疼。
宛宁虽然对姜至没有男女私情,可却?有朋友之?谊,她不希望姜至因她而受累。
但是姜家风平浪静,或许是她想多了,谢玦再能?只?手遮天,姜家还有太妃撑腰,他未必能?做得了什么。
可这日清早她再去姜府时,却?隐隐察觉出了不同,姜府上下似乎失了往日的?平静和从容,整个府邸都是慌张的?,还有太医出入,听说?太妃来了,不知说?了什么,姜老夫人昏厥了过去,宛宁心?头一跳,疾步朝姜至的?院子?走去,正巧碰到姜至冲了出来,满脸怒气和担忧。
“姜至!”宛宁迎上去,姜至依旧皱着脸,淡淡应了一声?。
“阿宁,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找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前奔去。
宛宁哪里?能?回去,急忙追了上去:“发生了何事?”
还没等姜至回答,两人在转角撞上了一奴仆,奴仆怀里?的?纸张洒了一地,吓得顿时腿软“噗通”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喊着“大公子?”,宛宁拾起地上盖了印章的?纸一看,竟是地契?
倏地姜至抽走了地契,怒势汹汹瞪着跪在地上的?奴仆:“怎么,侯爷还没怎么着呢!他那个青梅竹马就开始找后路了?”
“大公子?......”奴仆快哭了。
姜至将手里?的?地契扔在他脸上,怒吼:“当年登堂入室气死我娘时,她不是说?和侯爷情深意浓!生死相随吗!回去告诉她!若是侯爷死了!她也得陪葬!还有她那个儿子?!我要把他的?腿打折,让他给他的?娘老子?守一辈子?灵!”
“来人!”他大喊一声?,护卫蜂拥而至。
“大公子?!”
“给我守住关雎院,任何人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