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设立5亿元文化产业基金,扶持非遗工坊升级,鼓励高校开设非遗婚俗研究专业。

交通部门开通非遗专线巴士,将散落的非遗村落串联成线,形成全域旅游网络。

周边县城抓住机遇进行产业升级。

比如黎县依托本地剪纸技艺,开发出婚庆主题剪纸文创产品,与电商平台签订亿元订单;另一座千年古镇改造明清老宅,打造“沉浸式婚俗体验民宿”,游客可以身着古装,参与拜堂、合卺等全套仪式。

据不完全统计,喜事节直接带动就业岗位1.2万个,间接创造经济效益超百亿元。

活动结束三个月后,河洛地区中小学将非遗文化纳入校本课程,学生们不仅学习传统礼仪,还动手制作不同的非遗工艺。

社区组织“家庭非遗日”,邀请老匠人走进社区传授技艺。

令人惊喜的是,许多年轻人自发成立“新青年非遗守护团”,用短视频、直播等方式传播传统文化,其中一支00后团队制作的《婚服演变史》动画,在海外平台播放量破亿。

更深远的影响在于文化自信的觉醒。

在街头采访中,随机询问的年轻人都能准确说出几种非遗技艺,外国游客不再将中式婚礼简单等同于“红色礼服”,而是能分辨出不同朝代的服饰特征。

这种从认知到认同的转变,正如温婉在接受华夏电视台采访时所说:“当我们把文化自信穿在身上、融进生活,传统就不再是博物馆里的陈列品,而是流淌在血脉里的生命力。”

这场持续三天的文化盛宴,最终化作千万条溪流,浸润着河洛各城市的每个角落。

非遗建筑群的灯火依然璀璨,每晚都有情侣穿着汉服在许愿池边拍照;刺绣坊的银针仍在翻飞,绣娘们的指尖流淌着跨越千年的浪漫;而河洛的夜空,时常会绽放象征吉祥的烟花那不仅是庆典的余韵,更是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生生不息的见证。

……

景老领导对于河洛这场盛事一直关注着。

此刻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要我说,温婉就得调到京都来,整活国家的文化和旅行,带动全国经济。”

“谁能想到她连自己的婚礼也能算计进去?”

“现在河洛成为了华国最热门的地区,由文旅带动起来的经济效益已远超其他省市。”

各部门领导们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无不对温婉饱含欣赏。

景老领导看着河洛那边上交的报表,再听大家都想把温婉调到国家部门上来。

他扶了扶老花镜,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上那份烫金封面的《河洛非遗喜事节成果报告》,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把温婉调到京都容易,但河洛的模式怎么复制?这次的非遗喜事节不是偶然成功,而是她用三年时间,带着团队把文化基因、市场逻辑和地方特色反复打磨的结果。”

投影仪亮起,大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全国文旅项目平均投资回报率不足8%,而河洛非遗建筑群的首期投资已通过衍生收入回本47%。

“你们看,”景老用激光笔指着屏幕,“刺绣坊的订单现在排到了2020年,木雕馆的体验课要提前三个月预约,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过去搞文旅开发,总想着‘大干快上’,却忽略了文化内核的深耕。”

角落里的一位较年轻的部门领导忍不住插话:“可现在各地都在模仿河洛模式,光是这两个月,申报‘非遗婚俗节’的城市就有二十七个。”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景老摆了摆手,这时他也知一二,于是调出几张对比图有的城市把传统婚仪变成了古装cosplay秀,有的干脆在景区门口搭个红拱门就号称“非遗婚礼体验”。

“东施效颦!”景老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文化不是快餐,更不是流量的工具。河洛能成功,是因为温婉他们把每道工序都做成了学问苏绣嫁衣的针法复原,周制婚礼的礼仪考据,这些都有专业团队背书。现在有些地方连嫁衣上的纹样都绣错,这不是传承,是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

景老突然笑了,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手稿:“知道吗?三年前温婉来汇报非遗建筑群方案时,我问她风险评估怎么做。她给我看了这个”

众人伸长脖子,发现是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扉页写着《致未来的非遗守护者》,内页贴着各地老匠人佝偻着背工作的照片,夹着褪色的丝绸残片和手写的工艺笔记。

“她说,做文旅不能怕慢。”景老的声音有些哽咽,“现在的年轻人都想搞‘短平快’,但文化的事,就得像老匠人雕木头,一刀一凿见真章。”

他转向人事司司长:“调温婉来京都的事暂缓,让她牵头成立个专家组,把河洛经验系统化。另外,拨专项资金,支持各地真正有文化根基的项目。”

散会后,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走廊。

几个年轻干部凑在一起讨论:“景老向来欣赏温婉,现在不让温婉来京都不是反对调人,是怕‘摘果子’的心态坏了文化传承的根基。”

“是啊,本来真正的文化复兴,不是办几场活动就能实现的。”

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而会议室里,那份《关于建立全国非遗活化创新示范基地的提议》正等待着第二天的审议。

……

第497章 文化传承,功在千秋 (正文完)

次日清晨,早春的阳光斜斜地掠过国家文旅局大楼的玻璃幕墙,折射出点点金光,在花岗岩地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轻响,身着藏蓝色西装的人事司司长推了推金丝眼镜,公文包夹着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关于成立非遗传承专家组的实施方案》,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有力的声响。

他快步穿过挂着《千里江山图》巨幅壁画的走廊,会议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像煮沸的水般喧闹。

会议室内,环形会议桌围坐着二十余位司局级干部,投影仪正循环播放着全国各地模仿“非遗婚俗节”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某三线城市将装饰简陋的花轿巡游安排在商业街主干道,造成交通堵塞,交警与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疏导;

西部某景区用劣质化纤布料制作的婚服,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廉价光泽,游客捏着鼻子皱眉投诉刺鼻气味;

更有甚者,将传统拜堂仪式改编成夸张搞笑的短视频,镜头里“新郎”戴着滑稽的高帽,“新娘”穿着不伦不类的混搭服饰,引发屏幕外非遗传承人的联名抗议信如雪片般飞来。

“我们信访办的传真机就没停过。”信访办主任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雾气,语气沉重,“苏市的八旬苏绣大师周雪梅在信里说,现在市面上粗制滥造的‘非遗婚服’,连最基本的劈丝工艺都做不到位真正的苏绣要把蚕丝劈成头发丝的八分之一,而那些机器绣品用的是普通丝线,简直是对传统技艺的亵渎。”

他翻开厚厚的档案袋,里面的投诉信堆叠得几乎溢出。

景老沉默着调出一组数据,投影仪画面切换成醒目的红色柱状图:在跟风举办非遗婚俗节的27个城市中,19个城市的活动亏损率超过60%,某中部城市投入800万举办的活动,最终门票收入不足50万;更有3个城市因强行占用公园、广场等公共资源被市民集体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