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决眨巴下眼睛，登时就哭出了声，愧疚得整张小脸都憋红了：“可是我今天还凶papa了，我冲他发脾气，还把他关在外面……”

他本来就是个乖小孩儿，不等人问两句就自己反省完了，戚寒好笑又欣慰，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下。

“小决，你要知道papa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但是他不太会表达爱，因为他没有像你一样幸福的童年，所以无法理解你的苦恼和酸楚，你给他一些时间去学好不好，让他陪你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小决苦着脸摸了摸傅歌的鼻子，又问戚寒：“可是如果我们都学不会怎么办……”

“没关系，学不会还有我在，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们。”

小孩儿鼻头一酸，又张开小手抱着他，亲亲热热地奶声道：“谢谢大爸爸。”

勉强算是把孩子给哄好了，戚寒又摘了和善的面具，晓之以理道：“小决，我并不反感你打架，相反你如果被别人欺负了，我很支持你用自己的方式揍回去，保护自己，但你今天下午是这种情况吗？”

怀里的小孩儿扁了扁嘴，老实承认：“不是……”

“因为老师说我会变成alpha，我很伤心，那个同学不小心把粉笔弄到我身上了，我一生气就推了他一把，对不起大爸爸。”

戚寒在他额头敲了下，“不用和我道歉，父母会原谅你所有的错误，但那个小朋友实实在在受到了你的伤害，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明天上学了和他认真道歉可以吗？我把我的小蛋糕都分给他。”

“很棒。”戚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小男子汉了。”

小决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用头顶的小卷毛蹭他，又小大人似的问：“爸爸，alpha是什么样子的呢？alpha是不是只能和omega在一起呀？”

“当然不是啊，你papa是beta，我们也在一起啊，喜欢一个人和性别没有关系，至于alpha是什么……”

他沉思了良久，才开口和小孩子说：“知道爸爸两次分化都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小决摇了摇头，“您分化了两次吗？”

戚寒笑着讲给他听：“第一次分化是在14岁，那个过程并不美好，我的父亲就死在我面前，我没能保护好他，悲伤和无力促使我从普通alpha分化成了3S级alpha.”

小决心口隐隐作痛，抱着他的胳膊安慰了一下，“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遇到你的那个晚上，你和小歌被坏人抓走，我必须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你们，所以我从3S级alpha分化成了enigma.”

戚寒一直以为基因才是驱动分化的诱因，现在看来进化与否和基因无关，完全由人的意念决定。

小决听得似懂非懂，茫然地望着他：“那alpha到底是什么呢？”

戚寒说：“我想，应该是天生的保护者吧，就像顶天柱一样。”

他把小决提了起来，抹了下他红彤彤的眼，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缓郑重：

“宇宙浩瀚辽阔，星河绵延数十亿光年，但它从来不给人类选择的机会。我们无法左右分化的结果，但我们要明白分化的意义：它区别出abo三种性别，不是为了让更强壮的alpha或enigma凌驾在其他人之上，而是要我们在发生危险时挡在他们身前。”

强壮的alpha伸出手和矮小的alpha预备役对了下拳，认真地拜托他：“成年后，你要挡在小歌和你的爱人面前，等我倒下后，你就要挡在我和这个家面前。”

“我现在是你的顶天柱，当我老了，你也要做我和你papa的顶天柱。”

装睡的小beta慢慢睁开了眼，在戚寒脸上吻了下，又朝儿子张开怀抱，小决呜咽着扑进他怀里，依恋地贴贴蹭蹭。

傅歌朝戚寒挤了下眼睛，温柔道：“我们家大A把小A教的好好啊。”

戚寒则一把将他们两个都抱起来，在父子俩的惊呼声中往楼上走，“该睡觉了，小宝宝们。”

第83章 番外二【中】治病

白色风车慢摆过一个夏天，远山截断了庄园的秋意。

早上七点，放在床头的小熊闹钟“叮叮”响了起来，一只大手很快伸过去把它按停。

戚寒抬臂挡住眼睛，鼻梁如山，削薄的唇抿成一条刻骨的线，扭身拥住怀里畏寒的人，小麦色的鼓胀肌肉把傅歌的小臂衬得更加纤细。

小beta依恋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盈满水雾的眼眸像颗剔透的黛珠，睡迷了眼了，说话就像小猫似的喵喵叫唤：“我今天是不是又有课啊……”

“嗯。”戚寒闭着眼笑，埋头进他颈窝里吻：“不想起就不去了，我去学校帮你答到。”

傅歌闻言瞬间笑清醒了，热乎的脸蛋贴着他的手心蹭：“大哥，你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教室里，老师不用点名就知道我没去了。”

戚寒也笑了，一手滑下去捏他腰上的软肉，一手摩挲他胸口，惩罚似的作弄，“给你答到还嫌我啊？”

傅歌装模作样地讨饶：“好啦我不敢啦，别欺负人。”

Alpha不管什么时候都精力充沛，没几分钟就彻底清醒了，他撑着床直起上身，单手支着头，被子滑下去，露出垒块状的健壮肌肉，性感又慵懒。

小beta躲在被子里笑眯眯地偷看，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胸肌：“真漂亮，动起来的时候特别有劲儿。”

戚寒被他撩得心肝颤，赶紧捉住那只作乱的手亲了两下，嗓音里裹挟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大早起的瞎撩拨我什么，又不想上课了是不是？”

傅歌赶紧把小爪子收回被子里，“不给摸拉倒呗。”

“乖，晚上随便你摸。”低头在人眉心啄了一下，戚寒刮刮他的鼻尖：“还有时间，再睡会儿吧。”

厚实的绒被中间还鼓起一个小包，毛毛虫似的随着呼吸一下下起伏着，戚寒伸手进去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阿决拉出来，捏住他的胖脸蛋：“起床了崽儿。”

小孩子独立得很快，自从两人结婚后就再没闹着和傅歌一起睡过，每天到点儿就恋恋不舍地抱着傅歌的脸蹭一蹭，然后拎着自己的小枕头回自己房间。

只有周一的晚上作为福利日才会被放进主卧和爸爸们腻在一起，蹭一会儿戚寒给傅歌读的德文绘本听。

祁川总是教他晚上十点后不要去敲爸爸们的房门，不然大爸爸生起气来会吃小孩儿，搞得阿决每天都心惊胆战又万分庆幸：呜呜，今天还没有被吃掉！

戚寒随手给自己套了件背心，这才托着阿决的小屁股把人抱在怀里，带着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