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黎明温声道?,“那天你的首映典礼结束,你被粉丝围追堵截,我?森*晚*整*理们不?是在广场附近见?过面吗?那天是你俩的首次见?面。”

“原本冬澈阳刚出院,我?们就建议他多交朋友恢复正常生?活的,但是他当?时哪儿都不?想去,《美妙心动》的邀请函递到?他的手?里他都没有兴趣,直到?那天看到?你……”

“后面在河边的农家乐录单采的时候,他不?是跟你说过吗?”

陈黎明说到?这里还想起来了,他是看过宣传片的,到?现在他都觉得那次见?面的场景特别美,而且冬澈阳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说完后发现陆暇没什么反应,只是定在原地辨别不?清神情,便以为他的确早知道?。

正准备跟他告别上车的时候,陆暇突然大步向前,猛地拽住他,“陈医生?!”

陈黎明吓了跳,竟是有种被沉沉阴影笼罩的错觉,抬头便撞见?陆暇那张冷峻的脸,明明拥有着近乎完美的骨相与惊人的皮囊,却全都被凌厉的气息所?掠夺,让人愈发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尤其?是他那双晦暗的眼眸,就像是汹涌着风暴,手?背用?力隐忍得青筋凸起,问的却超乎意料,“你刚才说什么?那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吗?阳阳真这么说?”

“是啊。”陈黎明愣了愣,有些好笑,“难道?不?是吗,我?当?他这么多年的主治医师也没有见?到?过你啊,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你。”

突如?其?来的沉默将气氛淹没。

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戳中哪里,陈黎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竟是察觉到?了窒息般痛苦的沉闷,就像是高悬很久的心彻底死掉,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无声消散。

这让陈黎明没由?来的,感?同身受地忐忑起来,抬头想要去看陆暇,谁知道?握着他的手?却缓缓地松开。

陆暇在他面前站直,神色在黄昏中极其?难辨,挺拔高大的身影却反复陷进永恒的孤寂。

“我?知道?了。”很久听到?他碎冰般的嗓音,“看来阳阳的记性确实很不?好。”

“他应该很经常忘记别人吧,就连你都要先确认自己的名字。”

“哦这倒不?是。”陈黎明虽然不?方便透露病情细节,但是已经治愈的经历还是可以提的,简明扼要的开口?,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究竟吐露的是何等震撼之词。

陆暇的瞳仁骤然收缩,嗡鸣的耳边只剩下竭力捕捉的解释,

“其?实冬澈阳记性很好,可以说过目不?忘。”

“现在我?问他只是习惯性测试而已,因为前几年他病重的时候失忆过,谁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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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澈阳望着合上的卧室门,不?自觉迷茫眨眼。

他知道?陆暇肯定是想追问病情,所?以才主动选择去送陈黎明,但是去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迟迟没有等到?他,冬澈阳便不?太自在的,略微犹豫索性坐起来。

他披上外套打开门,发现走廊空荡荡的,嘉宾们倒是都还在楼下,看到?他下来后立马站起来打招呼,嘘寒问暖他的情况,还问医嘱什么说。

“我?没什么事,检查做完医生?也说没事。”冬澈阳解释了几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不?容易将嘉宾们的关心应付过去,他问道?,“陆暇呢?”

“在后门那边。”楚源示意道?,“刚才他不?是去送医生?了么。”

冬澈阳便朝着后门走过去,横跨整个花园,此时天已经接近暮色,却一眼就能够看到?陆暇的身影独自伫立在门边,有种荒芜而沉寂的错觉。

他心头没有来悸动得厉害,轻轻喊了声,“陆暇?”

陆暇应当?是没有听到?,冬澈阳便忍不?住小跑了几步,只要是想到?去见?他,瞬间?连自己不?能太急这件事都给忘了,只想快点到?他的面前。

陆暇似是一动不?动很久,直到?听到?背后的动静,才缓慢地从石化中复苏。

然而都还没有分辨清楚身影,怀里面便猛地撞进来滚烫的温度,陆暇瞳仁收缩,下意识一把将冬澈阳给稳稳扶住,看到?他抬起来时灼热又亮晶晶的眼眸,“陆暇!”

最后一缕暮色落在冬澈阳的身上,他随手?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带着笑意吐词却格外清晰,“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陈医生?都已经走了吗?”

“这么久没回来,我?都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第二轮游戏

陆暇怔怔地看着冬澈阳。

他真的很喜欢笑, 不论任何时候唇角都翘着,眉眼也亮晶晶的,就连早上受到的刺激太大心脏负荷过重的时候, 他都竭力地隐忍着, 只?有声音轻轻地。

此时状态逐渐恢复,他便好像真的毫无束缚般,如瀑般的黑发被他拨到耳后,眼眸里面融合天边的最后一缕暮色,像是灼热又璀璨的星火。

“我没有走丢。”陆暇失神道, “我只?是在?想事?。”

“想什么呢?”冬澈阳歪了歪脑袋。

“陈医生说你失忆过。”陆暇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此时的光线再明朗些,并非这?样界限模糊的薄暮, 说不定还能更加清晰地注意到他的浑身紧绷,肌肉乃至神经都在?对抗着那些害怕面对的东西。

可偏偏他体热滚烫, 冬澈阳与他靠得近,只?能够从微凉的天色里面, 感觉到无止尽的温暖与包容,那种安心的感觉再次弥漫开来。

“是啊。”他坦然笑起来,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相比于住院与绝症来说,冬澈阳还是更愿意跟他聊这?个?话?题,解释道, “就是生病导致的, 那段时间我连我大哥还有父母都不记得。”

“那你现在?全都恢复了吗?”陆暇问。

“当然。”冬澈阳眨眼, “你不知道吗陆暇,我对我的记忆力非常有自信。”

陆暇完全没有理会他这?句话?, “那你知道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是不是想说河边单采的时候?”冬澈阳笑起来, 在?自己的记忆里面确实?这?件事?印象很深刻,那是他首次正面去看陆暇, 很奇异的是传闻中很难相处的陆暇,那天看着他竟也没有走,而是垂眼安静地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