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他们马上上来,你不怕死就从这站着!”陶然说了句谎,效果非常好。那男孩一瞬间就跑走了,回头狠狠瞪了一眼。

李泽坤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满脸通红的轻轻哼着,看起来很不舒服。陶然没办法,只能先扶他进房间躺一会,等会打电话叫人来。

陶然才把李泽坤架到床边,却突然被反握了双手猛的摁在了床上。

李泽坤眼睛像蒙了层雾,一点焦距都没有,呼吸炽热的喷在陶然脸上,发烫。

陶然隐隐有了点猜测,李泽坤莫不是被下药了。

他轻轻挣了挣,换来更狠的桎梏和一个凶猛的吻。

陶然被咬破了嘴唇,疼的嘶了两口气,却在看到李泽坤因痛苦紧皱的眉时,心口更闷着疼起来……河蟹……

陶然从没想到过,仅仅只是被李泽坤碰触,他的身体和灵魂就都能愉快的发出战栗,是期待,是激动,是几乎要顶礼朝拜的感动。陶然闭着眼睛沉浸在李泽坤的怀抱,却没看到李泽坤努力恢复焦距的一双眼。

直到一只手狠狠地扼上脖子。

“你他妈的敢给我下药!”李泽坤的眼睛通红,显然是在很勉强的保持理智:“我那么相信你”

其实还是没有理智的,他多想想就能明白,陶然就算想做,也并不来这么烈的药,而且这孩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了他一夜,哪来的时间避开众人去做

“滚!贱货!”李泽坤狠狠地推陶然:“白送上来我都不上的脏东西。”

陶然整个人都木了,眼泪都没流。他只觉得全身发僵发冷。他下了床,一步一步往外走。

还没到门口,突然一阵外力拦腰扯住了他。陶然没克制住发出了声很细小的惊呼。李泽坤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浑浊,里面似乎酝酿着什么无法控制的邪恶。他被李泽坤狠狠甩在床上,一巴掌箍了过去:“你不是乐意犯贱给人上吗?老子他妈成全你!”

他用皮带从后面绑住了陶然的胳膊,一把就扯了陶然很宽松的校服裤子。

没有心情去找润滑,李泽坤憋的已经不清醒了……河蟹……

陶然颈子濒死般的一仰,呜咽般的痛呼起来。他胡乱的求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陶然根本挣扎不开,李泽坤的手劲太大了。他哭的越凄惨,李泽坤心口燃的火就越盛,施虐欲一上来,恨不得把这个人弄死在床上。

第一次之后陶然趴在床上,人都不清醒了。可李泽坤又一次覆上来。陶然也不知怎么了,沙着嗓子脱口就出来:“李泽坤我好疼啊李泽坤”

他看不见,可能立刻就感觉到李泽坤在他身上的手劲马上就收了起来,像收起了利爪的老虎。李泽坤一点一点吻干净陶然背后的冷汗,极小心缓慢的进去。

许久之后陶然似乎听见李泽坤在哭。身下还是疼,一把刀来回割似的。但没什么,你还能心疼我一点点就够了,陶然嘴角甚至开始带着一点笑。

李泽坤的唇和手很温柔,声音是最脆弱无助的悲伤,他把陶然拥在怀里,用最珍惜的方式慢慢的亲,他终于出了声,一声声地喊:“宝贝夏夏小夏我爱你爱你”

“好想你不要走”

“小夏”

“小夏”

四年,疼了四年,想了四年,连名字都不敢轻易出口的爱。

第三十二章

于是所有曾忽略过的细节都渐渐明朗起来。陶然终于明白了李泽坤的忽冷忽热,看向他的眼神中经常出现的挣扎和失神。

自己做的像那个人的时候,李泽坤就会失控,就像只蚌被撬开露出里面柔软的肉,他的真实情绪,他的疯狂爱欲,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陶然像只暴雨中的小船在李泽坤剧烈的动作下起伏,他费了很大的力气从李泽坤的手下翻过身紧紧搂住这个男人的脖子,有炽热的喘息打在陶然的耳垂,妖风一样钻进脑膜深处的是一声声的“小夏”。

陶然的眼睛有点放空,他很奇怪,自己对于这样的一个发现并没有欲生欲死的伤痛,他只感觉到心疼,为李泽坤。他终于知道了李泽坤不是不会爱人,他的爱很深,很珍贵,只是不愿意给别人而已。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失去了和那个他最爱的人走下去的机会。

陶然一早是做噩梦惊醒的,他在梦里冷眼看着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一个人进了火化炉,周围是冷漠充满恶意的陌生人。有灵魂在周围游荡,不肯离去。那个游魂一边飘一边低声轻语,最后陶然才听清,他问:“李泽坤怎么没来看看我啊?”

陶然惊醒后连澡都没冲就从地上捡起凌乱的衣服冲出了酒店的门。后面受伤了……河蟹……陶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书包打车回了家。才进屋整个人就栽进卧室的床上昏睡过去。

李泽坤醒的时候意识还没清晰,有炽烈的阳光透过酒店遮光非常好的窗帘缝隙映在床上。昨天那些药后劲非常大,似乎还有些致幻剂的成分。

李泽坤头疼恶心的起身都很费劲,勉强走到浴室狠狠吐了一通胸口才稍微舒服了些。

有了些思考能力之后李泽坤才开始皱眉,他从浴室走出去,床上已经没人了。

他坐在床沿,稍微回想了下昨夜,发现脑子断片儿的厉害,一些细节被抹得干干净净。但肯定能确定的就是他真刀实枪地把陶然上了。

单纯从感官上来讲,其实昨夜那场性爱非常愉快,李泽坤甚至有一种抱的就是程夏的奇异感觉,身心都很满足,更何况他已经四年没碰过人了。可如果从这事的手段看,绝对是下作又恶心人的。

李泽坤已经先入为主的确定这事儿就是陶然做的了。陶然本身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用点手段弄些药很方便,动机也很明确,因为自己从来没碰过他,而且之前也冷落了他半个多月,他估摸着还寻思有了点更深入的关系才能长久。

李泽坤的酒量并不差,慢慢失去意识就是从喝了陶然递过来那杯果汁开始。

他有些恼怒,很讨厌这种类似于被人背叛的感觉。李泽坤很久没有这么信任一个外人了,这要是递过来杯毒酒,自己恐怕都完了。

陶然有点发烧,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仿佛是他缺失的记忆在慢慢复苏,他看见他像现在一样躺在病房床上,那是个冬天,窗外呜呜咽咽的北方风声,下一场雪半月都不化,他想出去,有一个人总是不让

头皮上一阵剧痛逼陶然从梦境里脱身,他很勉强地掀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李泽坤的一张脸。

“做都敢做了,现在从这里装死了?”李泽坤表情阴狠的时候其实很可怕,甚至透出些暴戾的样子。

陶然是真的不舒服,他伸出一只手推着李泽坤扯在自己头发上的手,声音是带着些委屈的嘟嘟囔囔:“我好难受不要折腾我了”

李泽坤愣了愣,反应故意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松开了。接下来是更翻腾的怒气,对,就是这幅样子,逼得自己一次次的心软,惯的他贪心越来越大。

陶然被从床上硬生生的扯下来。他因为巨大的拉扯痛呼出声,人也清醒了很多。

“你挺能耐,对客人的手段都敢往我身上用了。”

“不是我干的。”陶然开口解释。

李泽坤冷笑着看他,毫无预兆的就是一耳光:“接着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