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瑶和杭一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人身形并不是很高,背微微驮着,但是那双眼睛却如恶鹰一般,眼神锐利。
从侧面看有点熟悉。
这人不正是刚才沙滩边的那位老婆婆吗?
原来……
聪慧机智如徐清瑶,她很快明了她和杭一辰或许是被卷入一场家族争斗中,明眼人当然是选择明哲保身,可是看眼前这场景,他们或许都躲不开了,那还不如……
徐清瑶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和叶瑾瑜同一阵线,原因无他,她是颜控,喜好看脸识人。
那驼背之人右脸上的刀疤蜿蜒至脖间,恐怖吓人。“你们好,孩子们。用中国的古话来说,欢迎入瓮。我是Jack。”他的声音中透出沧桑,是那种仿若经过数十年的坎坷后,威严的嗓音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老Jack是Vivian的养父,同时亦是叶家的管家。
不得不说,平日里老Jack隐藏得太深,以至于叶家上下都未曾发现他的狼子野心。
“Jack,你果真以为凭你和你这些蠢笨的手下能威胁到我?”
叶瑾瑜穿的是休闲短袖,短裤的裤脚上溅了许多细砂,这样一番模样,非但不觉得窘迫,倒有种别样的俊朗之姿。
徐清瑶侧首凝视着他好看的侧脸,脑海中闪过……
“你是叶锦谦之子?”
叶锦谦,S市首富,旗下子公司涉及房地产业、餐饮业、电子行业以及轮船运输业,是跨行业的大亨。
曾经听报导说叶锦谦唯有一子,是正房大夫人季氏所生,不过自幼便出国留学,从未有人捕捉到关于他一丝一毫的信息。
叶瑾瑜颔首,眉眼间的歉意尽显,他说:“真是抱歉,将二位牵扯进来。”
杭一辰很是欣赏叶瑾瑜的为人处事,尤其是他对莫西的呵护更是得到杭一辰的赞同,所以他口快道:“相逢便是有缘,更何况我和我家媳妇儿都是爱好打抱不平之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之行径。”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离他不远处的老Jack。
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客厅里,杭一辰与叶瑾瑜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拥着徐清瑶,带着她走向沙发边,他示意徐清瑶坐在莫西身边,“媳妇儿,你负责照顾莫西,其余的都交给我和叶瑾瑜。”
以沙发为中心,叶瑾瑜和杭一辰两人将沙发周围两米左右抢占,比肩而立,皆是面色阴沉地看着那群恶人。
“干爹,刚才那个贱人一脚……”Vivian一边打着小报告一边捂紧自己的胸口,冰凉的触觉令她说话都带着颤音。
“shut up !”
Vivian当然知晓自家义父的脾性,她只能恨恨地站在身后,怒视着正坐在沙发边上的徐清瑶,她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老Jack,不得不说,你并非是个合格的演员。”
“此话怎说?”
此刻,纵使他和杭一辰两人都能以一敌二,但是顾虑到昏迷的莫西和怀孕的徐清瑶,叶瑾瑜决定采取缓兵之计,尽可能多得拖延时间,直到警察的到来。
“在海滩边,即使我第一眼看见你易妆后的模样并没有认出来,但是……那时你已经勾起我的疑心,尤其是你在回答我的问题时,眼球乱转的模样,令我有熟悉之感。
其次,虽然你用妆粉掩盖了你面目上的疤痕,但是……尤其浓重的香粉之息令人难以忽视,当我看见你右脸明显有一道长痕凸出时,再次起了疑心。
我之所以来你所指向的蓝白色小屋,除了要救小西之外,还想看看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叶瑾瑜的视线锁定在老Jack身上,犀利的眼神似要将他看透,若是平日这种披着人皮的狼,他是不屑一看的。
“啪啪啪”老Jack眼角皱纹深陷,他笑着说:“不愧是叶少,一举一动还真是逃不开你的眼。”
“过奖,心虚之人当然禁不住观察。你费尽心机打探到我的行踪,又岂会是来与我聊天,说出你的目的。”
“爽快!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你放弃财产继承权。”
“哦?”
“老头子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入你名下,若是你放弃,同时在签下一份遗产转让书,将你名下的财产尽数转入Vivian账户。”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叶瑾瑜干净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自己的手掌心,神情看上去很是轻松,即使在面对威胁,他仍平静,仿若周围发生的一切事都与他无关。
“你必须答应。”
“就凭你威胁我?”
“不。”老Jack忽然笑了,那是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知道,少爷你一直都在探查当年夫人去世的真相,而我恰巧知道些比较重要的内情,所以……我只是在与少爷你……做交易。”
叶瑾瑜的眸色突然暗深下来,唇角紧抿,眼神阴鸷地看着老Jack,只那么几秒钟,他的神情忽的又转变了,他说:“我为何相信你?”
老Jack打了一个响指,黑衣保镖从他身后走出来,他手中捧着一个很古典的梳妆盒,上面雕刻的纹理很精致,在视线触及到这个梳妆盒时,叶瑾瑜的心好似漏了半拍,他认识这个,是他母亲保险箱内的。
自从叶家夫人季氏离世后,叶瑾瑜命人将他母亲的所有物全部保存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内。
“你敢盗我母亲的保险箱?!”说这句话时,叶瑾瑜一扫翩翩佳公子温润的形象,一脚将茶几踹翻,面上露出一丝狠意。
“我等自是不敢,这是老头子命人取来送给Vivian的,说里面那只玉镯是赠予她生辰之礼。”
“那是我母亲的!”
到底是年纪轻,禁不住言语的刺激,很明显,叶家夫人是叶瑾瑜不可触碰的底线,老Jack不费吹灰之力就激怒了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徐清瑶轻轻咳嗽了一声,正是她的这声咳嗽,唤回了叶瑾瑜的神智,向着她投来一记感激的眼神,叶瑾瑜平复心情后说:“呵呵,看来你并不知晓,玉镯并不在梳妆盒内。”
Vivian沉不住气,先开口道:“干爹,别和他废话这么多,直接让人按着他签字就好。”
老Jack一个手势下,他身后的黑衣保镖将梳妆盒用力一掷,掷到了徐清瑶的脚边,原本完好精致的梳妆盒一下子摔得破碎。
“这梳妆盒本不值钱,只因我母亲生前甚是喜爱,我才命人单独在瑞士银行开个保险柜将其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