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久才能落下一滴,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陆崇心里有些烦闷。
怀里的人轻轻地动了动,陆崇感觉到他醒了,但是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越是知道这次是自己的过失,他就越是不想面对。他习惯了一切顺风顺水,遇到不合自己心意的事,他就本能地不想面对。
“陆崇。”穆言的声音有些哑,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一样。
“我........想喝水。”
陆崇之前就买了水,穆言左手打了吊针,他连忙拧开瓶盖喂到穆言嘴边。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饭。我刚刚注意了一下,有包子,粥,鸡蛋饼,豆腐脑,还有汤粉,你想吃什么。”
穆言有些费力地点了点头:“饿.......随便什么都行。”
陆崇起身,检查了一下吊瓶和吊针之后去买了粥和包子回来。他先给穆言喂了粥,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气,穆言有了一点食欲,吃了几口,陆崇问他还要不要包子的时候,穆言疲惫地摇了摇头。
陆崇几口吃掉他剩下的包子,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又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了怀里。
在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揽上来的瞬间,穆言的身体几乎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
即使隔着衣物,陆崇也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低头看了一眼穆言。
穆言低着头,他看不见穆言的神色。
“言言,我.......”
“你别怕我,我昨天不是故意要那么对你的.......我只是看到你和他那么亲密很难过,我又在易感期.......”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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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那他现在人呢 血都回流了,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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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5-02-23 00:09:32
<p> 穆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陆崇还想再解释,可是看见他惨白的脸色,饶是不体贴如陆崇,也不好再逼他听自己说什么了。
所幸穆言还靠在他的肩膀上,并没有想要逃开的意思。医院的顶光很亮,穆言微微皱着眉,睫毛轻轻颤动。
白炽灯的光对常人来说还好,对病中的人来说却太刺激了。
“是灯太亮了吗?”陆崇凑过去,伸手为他挡着头顶的光,穆言蹙着的眉松开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蝇地说了什么。
周围人声嘈杂,但是陆崇还是清晰地捕捉到其中几个字。
“不怪你.......下次.......”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用额头贴了贴穆言滚烫的额头,明明是得到过那么多次的温柔和原谅,但是唯独这一次,差点失去穆言的惶恐让陆崇对这几个字格外视若珍宝。
穆言还是喜欢他的。
穆言还是在意他的。
“我去接个电话,”手机在这时响了,陆崇并没有急着接起来,先嘱咐了穆言一句,才站起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人,“在这里等我,手别乱动,输液管会掉的。”
穆言靠在椅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后颈已经不疼了,被强行注入信息素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遥远得像是前世,只有当时那种害怕得仿佛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相信确实有过这么一件事的存在。
他第一次对alpha的暴虐有了实感。他以为平时里的那些都是因为自己纵着陆崇,但是昨天他几乎用了全力去挣扎,却还是被陆崇一次又一次地抓了回来,死死地按在身下。
就像案板上的鱼,自己生还是死,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穆言第一次起了分手的念头。
那样的陆崇太令他害怕了,凶狠暴虐得就像是没有开化的野兽。
他在自己身上大肆征讨,攻城略地,就好像自己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什么可以一口咬死是猎物,或者说战利品。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陆崇。他不明白陆崇为什么能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他和贺繁的关系,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突然变得那么凶,凶得令人害怕极了。
我想分手,穆言在心里想。
可是第二天,陆崇拨开自己头发用手背去贴自己滚烫的额头,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的时候,穆言又心软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陆崇从角落里找出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抑制剂打了双倍的剂量,然后毫不迟疑地抱起他,飞快地打车去了医院。
陆崇是手臂很有力,昨天把他压在沙发上的时候是这样,今天把他视若珍宝地抱起来时也是这样。
这是他和陆崇认识的第三年,昨夜陆崇压在他身上对他的暴行是真的,可是这两年间陆崇对他所有的好也是真的。
穆言和林国骏关系一直不好,母亲和哥哥则是需要被保护的omega,他从很小开始,就学会了遇到所有事情都尽量自己来抗,所有情绪都自己消化。
直到他遇见了陆崇,陆崇说穆言可以依赖他,晚上从实验室出来觉得太黑可以喊他去接,被导师骂了可以在他面前哭,喜欢刁难人的家教学生家长可以不用应付,不想去的兼职可以不去。
刚毕业那会儿,两个人蜗居在穆言租的那个几十平空调还坏了的破房子里,穆言被调去另一个部门之后,工作的地方离租的房子越发远了,走去地铁站也要足足十五分钟,陆崇知道他怕黑,每天都提前去公司楼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