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实验室与音浪的云际工作室合作的新项目正在稳步推进。
这个项目还是路行川促成的,可惜他中途意外遭遇车祸,一直只能在线上旁听组会,偶尔提几个问题。
出院后,他仍拄着拐杖便去实验室报到了,章逍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指着显示器上的一段代码问:“这是什么?”
路行川看一眼屏幕,似乎是他之前放在后台的摸鱼追星助手留下的痕迹,不大好意思地开口道:“是我写的小程序,抱歉,我不应该在实验室做与工作无关的事……”
“很有关啊!”
章逍两眼放光,好奇地追问:“有完整版吗?让我看看。”
路行川老老实实地把本体交出来,章逍看过后却没批评他,反而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章逍的学生,这篇论文写出来,你当一作,我挂通讯!”
传统深度学习的成功依赖于“数据量越大,模型性能越好”的缩放定律,对算力的需求极高。
天问就以强大的算力见长,而音浪最擅长的是多模型专家算法,同样需要海量数据和算力支持。
但路行川写这个程序的初衷,是在最压缩算力需求的基础上,进行高效而简单、相对“专业化”、“垂直化”的数据生成,虽然很简陋,可如果把他的算法思路迁移过来,放在大模型里重新升级,无疑将显著提升模型在有限数据下的泛化能力和推理效率。*
简单来说,这玩意就是个PDD版人工智能,用五百万的预算能做出五千万的效果
要是真能成功做出来,将会是全新的技术突破,算力成本大幅降低,就不用再依赖进口高端芯片。
“马上通知全组开会,再帮我冲杯咖啡,”章逍下意识吩咐路行川,随即改口道:“算了,我自己来。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给大家讲讲你的想法……”
房地产市场的震荡还未完全平息,却没有影响科技板块的高涨,天问实验室传出新风声,AI和算力相关的芯片、能源股陡然异军突起。
翟湛英此时正躲在港城避风头,靠离岸信托维持生活,若他懂得适可而止,这些年转移的海外资产也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享受过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特权,岂能甘心从此做个随时可能继续滑落的普通有钱人?
他还想东山再起,回笼资金最快的方式就是股票,内地股市禁入,那便选港股和美股。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从前的下属只剩下一个梁旭还算忠心,听闻他的打算,立即为他整理了最新的市场资讯,还有一些“内幕消息”。
翟湛英初时也没完全相信,只试探性买入了少量芯片股,没两天果真翻倍赚回来,如此操作几次尝到了甜头、确定消息是真的,便想来一场豪赌。
反正稳赚不赔,投入越大收益越高,干脆把在港岛的房产也抵押,换来近两亿美元保证金,通过TRS五十倍倍杠杆做多,只等一夜翻身。*
当日凌晨,天问联合云际公开发布最新的人工智能,LeapMind·凌云智度1.0,免费开源模型,并完全开放商业使用。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全新的算法戳破算力泡沫,引起科技圈大地震,美股“七巨头”全线暴跌,总计蒸发近万亿市值。
无数买家瞬间爆仓,哀鸿遍野。
第63章 正文完结
更新时间:2025-05-04 20:55:26
在五十倍杠杆下,支付2亿保证金即可控制100亿头寸,若标的股价上涨20%,便能盈利二十亿,投行收取利息后也净赚18亿;但反过来,只要股价下跌超过2%,买方就会亏光所有资产并倒欠上亿美元债务。
不像A股有±10%的涨跌停板,美股大多数股票没有涨跌幅限制,理论上单日可以涨跌100%甚至更高,即使有三级熔断机制,风险也远高于前者。
翟湛英最后的全副身家,投进去连丁点响声都没有听见,便随着大盘熔断彻底清零。
全世界都在讨论横空出世的“LeapMind”,免费的APP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应用商店下载量登顶,一时间,国内国外的热搜趋势和社媒讨论的话题都与它相关。
市场重新对翟氏相关股票恢复信心,股价逐步拉高。
可这都与翟湛英无关了。
他的股份依然被冻结,房产全部被查封,翟弘礼早就放弃他,梁旭也联系不上,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现在他还能住在港岛的豪宅,但过不了多久,这房子也要被拍卖抵债,翟湛英看着电脑屏幕上断崖般的K线图,猩红的眼眶目眦欲裂,忽而发疯似的将笔记本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刺耳声响。
花瓶、雕塑、摆件,还有一柜子红酒,整间屋子里能砸碎的东西几乎被他摔了个遍,偌大的豪宅满地狼藉,暗色的红酒混杂着玻璃划破手背流下的鲜血,蜿蜒漫开浸湿地毯,好似杀人案现场。
翟湛英满手是血,连鬓角都骤然生出斑驳的白发,他喘着粗气跪坐在一地碎片中,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不,他还没有输。
只要及时离开这里,换一个没有引渡条例的国家,他还有机会从头来过!
男人攥紧了指节,碎玻璃深深嵌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疼痛,通红充血的眼底翻涌起近乎偏执的疯狂。
姜以宁这些日子参加了好几场庆功宴,今天又受到大嫂的邀请,去小侄女和侄子的四岁生日派对。
他对大哥姜崇文已经冷淡疏远,但大嫂是个很好的人,孩子们也玉雪可爱,姜以宁还是认真准备了礼物赴约。
派对办在一艘小型游艇上,客人大都是同孩子相熟的小朋友和家长,游艇空间有限,坐不下太多人,姜以宁便把保镖们留在了码头等候。
说是小孩子过生日,实际上是大人们在社交,姜以宁无意参与话题,便和保姆一起陪小朋友们做游戏。
他常去儿童福利院,哄小孩儿十分娴熟,灵巧的双手不仅会弹钢琴,还能把长条气球折成可爱的小猫小狗小兔子,惹得一群小豆丁眨着星星眼围着他转。
姜以宁陪他们玩了一会儿,有些口渴,从吧台上拿了杯橙汁,啜饮几口,莫名开始犯困。
“以宁怎么了?”
大嫂担忧地问,姜崇文立马过来扶他:“可能是晕船了吧,你看着孩子们,我送以宁回去。”
姜以宁迷迷糊糊地被架着走出船舱,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却还是在船上。
周遭已换了装潢,不是精致豪华的游艇,而是破旧狭窄的渔船,舱室里空气憋闷,风浪晃得人头晕。
他睁开眼睛,睫毛模糊地颤动,映入眼帘的是翟湛英放大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