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安排紧凑,寥寥几日休息,看来只能让谭全雨得闲来探班了。
陈叠晚到,坐在身边有空位的甄影身旁,众人提议他到影视城时请火锅桑拿一条龙,有人提议那处一家日料叫横柒新开可以去尝尝鲜。
甄影附议,“火锅太辣又油腻,对皮肤不好,食日料正好。”
陈叠拗不过众人热情,答应下来,又倾身向甄影,和她耳语,“那家日料不便宜,这么让人宰我?”
因为他骤然靠近的缘故,甄影微微抬头,耳边卷发的雍容曼丽,红唇恰好擦过陈叠的耳廓。
众人见俩人这般动作亲昵,纷纷移开眼睛,看来陈导和甄小姐有点什么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他的耳朵火速红了一圈,甄影不适地往往靠沙发靠背,稍稍移开,轻抚自己的脖颈,“你差钱咩?”
有些恼他故作亲昵,甄影没给他脸面,“我出也行呀。给陈导留些钱谈恋爱娶媳妇吧。”
陈叠没理她言语带刺,不可置否,“你出都行,反正都是我公司发的片酬。”
甄影撩了撩头发,“陈导,但是我打算刷我老公的卡哦,放我这的,不花他还生气呢。”
陈叠叫她名字,“甄影,你幸运。又有老公给钱花,又能在我这部电影谋个女主角赚片酬。”他在沙发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意有所指,“但是,这部电影真似在越南时那般容易拍吗?”
若是说拍天真又无情时,陈叠因为想复合而受制于甄影,当舔狗看她眼色的话,这部电影情况完全不同,甄影图女主角让事业上台阶,而陈叠除了想完成之前只给甄影女二号的遗憾之外,他见现时复合无望,爱而不得终成遗憾。
即爱又恨两种情感交织,憾意恨意上头时,陈叠想恶心她时就使劲恶心她,当爱意占上风时又对她千般顺和捧着她。
甄影临行前,也知这部东宫皇后没那么容易拍,现时陈叠在她看来,似个阴嗖嗖挨身于阴沟的怪物,不知几时会窜出咬她一口,痛不痛不知道,但是恶心。
有些事露怯不得,越露怯别人越能借这事拿捏你,甄影面上冷冷一笑,正欲回嘴,就听身旁的助理小曾犯花痴的声音,推搡她身边的随组编剧,“啊,你睇,进门那个好高好型啊。”
“哇……真的耶!”
众人安检完毕在咖啡厅消磨时间等上机,听了这话,隔着卡座间隔的绿植往外瞧,甄影循着别人的目光望去。
啊,真巧。
那身利落纯黑色的高定西装还是她早上选的,挂在衣帽间方便他取的呢。
领头的谭全雨臂弯挽着西装外套,簇新的白衬衫勾勒出男人上身好看匀称的肌肉线条,下颌线条凌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他边走边偏过头和随行的工程师交代些什么,专业精英的架势十足。
他这次带的工作人员不多,四五个,随行的白莉莉拎着公文包跟在他左后方,看他的眼神里痴迷不减。
他们一行人落座在咖啡厅的右侧,而甄影他们坐在左侧,听见左处声音窸窣起伏,难免朝他们这边望上一眼。
谭全雨抬眸,看见甄影坐在沙发里,一双玉腿交叠斜在一旁,手上正无意识地捻着自己的耳环,一双眼儿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昨夜他是怎么让她这双腿盘在腰间,抱着她起来干的,干得甄影脱力,无助地趴俯在他的肩膀上,身下那张小嘴还被他的肉棒堵着,牢牢地侵占,她呜呜嘤嘤地求他饶了她,放她下来。
她的背上覆上薄汗,也舍不得他,嘴里含糊说着讨谭全雨喜欢的骚话外,又低头抚摸他的脸亲上他的唇,慢慢裹住他的唇,亲了又亲,很是缱绻。
而甄影身边坐的是陈叠,她收着手臂,手臂屈起成一条直线隔开他,谭全雨想,算她乖了些。
此刻,陈叠也望着谭全雨,情敌目光相触,二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只是陈叠眼里看不清情绪,抿唇成一条直线,看来情绪不高。
谭全雨落座的沙发侧对着甄影那群人,跟服务员点完咖啡后,过了一会儿,他来了兴致,指尖轻点太阳穴,偏过头用口型问她,“过来?”
甄影自是同意,起身后跟同行的助理要日程安排,“再给我一张。”
有人问,“甄小姐,你去哪里?”这么开心似小鹿,穿着高跟鞋走路都带风。
甄影下巴朝那处抬了一下,声线难掩愉悦,“我老公啊。”
54爱情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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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影一走,众人八卦起来,有人没想到甄小姐已经结婚,有人没想到走在前头颇为惹眼的那位精英男是她老公,还有人议论议论着,眼神往陈叠那处瞥又安静下来,不想往陈导心头扎刀子。
谭全雨起身揽住走来的甄影的腰肢,和随行的人介绍,“我太太,甄影。”
众人热情地同老板娘打招呼,见甄影黑色风衣下摆露出的莹白纤细的小腿,蹬着细细地高跟鞋,看来平日公司传言谭工的太太是个女演员并非空穴来风,她和英俊挺拔身姿颀长的谭工站在一起,俊男靓女,颇为登对。
甄影陪着谭全雨坐了一会儿,他在下属面前不好和她过分亲热,她手垂落在身侧,听了一会他们谈的项目,正百无聊赖时,他在茶几下轻轻拉住她的小拇指,随后是其他手指,然后慢慢包住,握在手里把玩。
传来他掌心的温度,这种偷偷摸摸的桌下牵手让甄影甜得想笑,即使这样,谭全雨面上还是一派冷淡骄矜的样子,闲适地翘着二郎腿听对坐的人汇报项目进展。
其中大部分人都识得甄影,或多或少在公司见过她等谭工,有人问她,“谭太要去哪里?”
甄影空着的一只手托腮,眉眼弯弯,“飞温州拍戏。”
说起这事,甄影差点忘记了,把手边的纸递给谭全雨。
他问,“什么?“
甄影嗓音娇慵,“我的日程安排。”
谭全雨接过淡淡地扫了一眼,又装作不在意地折好收进西装口袋,嗯了一声。
甄影最喜欢看谭全雨闷骚的样子,昨夜两人没做爱之前,她替他整理今日出发的行李,他无聊时还翻看了一下她拿回家的剧本。
谭全雨看得微微皱眉,而甄影折好衣服一想起这个故事还心下怅惘,“里头王耕月和皇帝是段虐恋,先把她当别人替身又是扇巴掌打架流产还将她送给边疆王做妾,不舍得又要回来打入冷宫,最后王耕月假死,皇帝听见她死了的消息追悔莫及,连朝都不上了宿在她冷宫的床上,日日找伺候她宫女太监聊她的日常,一点点小事都乐此不疲翻来覆去地听。”
甄影将常用的药物放进他的行李箱,闲聊起来,“剧本会时看哭几个女投资人,皇帝的深情令人动容。”
谭全雨随手合上剧本无意再看,问甄影,“收好了吗?”太耽误他春宵一刻了。
她依旧沉浸在思绪中,幽幽感叹,“帝王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吗?这不是逼死女人吗?”
谭全雨神色淡淡,索性点破,“王什么月就相当于皇帝的一只鸟、点缀,没人会为一只鸟放弃生命放弃权利,颓唐失落是演给自己看,早干嘛去了这么折腾她?他之所以难过是以后天下再难找到一只与她媲美才貌双全任他玩弄的鸟了。爱情不爱情,前提是他得把她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