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伸手摸过来解锁,不用猜也知道是季璟之的信息。
季璟之:我到小区门口了,今天冷,穿厚点再出门。
她起身找外套,被扔在床上的季狗子感觉到脱离了温暖的怀抱突然惊醒,“喵,喵喵~”颇为委屈的朝沈颜良叫了几声没得到什么回应,它哆嗦着小短腿从床头吭哧吭哧东倒西歪的跑到床尾,试图抬爪扒拉她,奈何它的五短身材不允许,只得抬着头眼巴巴的望着她。
沈颜良穿好羽绒服外套准备出门,一回头就瞧见趴床上可怜巴巴幽怨的望着自己的毛茸茸一团。她折回去抬手把它拎下来,在它脑袋上揉了两把,“再敢啃拖鞋就把你送季璟之那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说到“季璟之”三个字的时候这小蠢货似乎哆嗦了一下。
“喵~”季狗子弱弱的叫了一声,讨好的舔了舔她的手心,心里拼命呐喊:可千万别把我送回去啊,我还小啊我不想早夭啊……
回应它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它瞄着门口毛茸茸的拖鞋,纠结了一秒撒了欢的奔过去,肉呼呼的小屁股一颤一颤的,开心的像只狗子。
第39章 见家长啊
春寒料峭。
季璟之头上罩着羽绒服帽子,软软的一圈绒毛边衬的他更加肤白如雪,脖子上绕着条深色羊毛围巾掩住了下巴,露在外面的眉眼疏懒清隽,似有如无的带了点笑意。
捧着杯子正喝着热水的保安探出头来看了他一眼,发现是熟人笑了笑又缩回了头。小区保安没有不认识他的,提起来就是“那个整天在小区门口等女朋友的帅小伙”。
沈颜良抄小道从花园绕过来。春寒料峭,靠墙排排站的一列整齐的南天竹在萧瑟的风里摇摇曳曳,软趴趴的枯黄草丛间一簇一簇的三色堇开的鲜嫩好看,平添了几分生动色彩。
瞧着她远远走过来,季璟之边抬手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边迎上去两步挂在她露着的脖子上,裹了个严严严实实,末了塞了塞围巾露出她的下巴。
下巴在还带着温度的羊绒围巾上蹭了蹭,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感觉他日常的操作不像男朋友而像她爹,有些好笑的盯着他看:“我不冷。”
季璟之面无表情:“不,你冷。”
沈颜良短促的笑了一声, “哦,那我冷。”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有拎着早饭赶公交的上班族,有一路说笑买菜回来大爷大妈,也有弯着腰清扫路面的环卫工、背着书包不知是还未放假还是去参加兴趣班的小朋友……他们神色各异的行走在这个早晨,转瞬相遇又转瞬擦肩而过。
众生百态,世味万千,走运的是,她想抓住的人就在她身边,是勾勾手指就能触到的妥帖温暖。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钻进他袖子里又挠又摸的不安分的手,“你在趁机揩油?”
“摸摸手就揩油了?”沈颜良迎着他略带调笑的目光抬脚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完了挑衅的舔了舔小虎牙:“这才叫揩油。”
“唔,”
他还挺喜欢。
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抖m倾向。
“媳妇儿你再啃一口。”
“……”一言难尽。自家男朋友什么都好,就是爱时不时地犯个病。
早餐依旧去了常去的那家汤包店,沈颜良尤其喜欢这家店老板娘做的桂花米糕。
“来了啊,二楼还有位置。”老板娘认得这对经常来店里吃饭的小情侣,主要还是因为颜值高,打眼。“店里新推出了菊叶汤包要不要尝尝鲜?”
“好,再加一笼鸡汁汤包一笼蟹黄汤包两份鱼丸汤一份桂花米糕。”
不过俩人除了颜值高,吃的不少也是真的,老板娘心道。
汤包店的生意很好,楼下的座位都坐满了,楼上零星坐了几桌。两人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桂花米糕是提前做好放在蒸笼里温着的,很快就上来了,汤包还要等一会。
沈颜良捏着一块桂花米糕懒懒散散倚着靠背小口咬着。
面无表情的坐着,只有嘴巴在动,频率还不低,像抱着颗大瓜子死嗑的小仓鼠,呆萌呆萌的。季璟之坐在她对面直乐。
服务员端着餐盘送上桌两笼汤包,又送了一趟放下又一笼汤包和两碗鱼丸汤确认餐齐了才收走桌子上的号码牌。临走前忍不住瞥了他们一眼。
沈颜良又啃了半块桂花米糕才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汤包扔进醋碟里,试探着夹起来咬了一个小豁口朝里面吹了吹气,感觉不烫了才下嘴。
“菊叶汤包馅里放了香菇碎,你不能吃,吃另外的。”说着筷子伸过来,抢走了她刚吹凉吃了一半的汤包。
沈颜良盯着他吃掉自己剩下的包子又把那笼老板娘推荐的新品汤包挪的离她远一些,舔了舔唇试图挣扎一下,“其实只要不过量不会过敏的。”
“怎么着,你是想吃一口试试,没起疹子就再吃一口,什么时候冒疹子了什么时候停?”
嗯,她哑口无言。
她捏着剩下的半块米糕漫不经心的啃了两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还没跟他在一起那会他就喜欢抢她吃剩的东西,话到嘴边没过脑子就问出了口:“你莫不是对我吃剩的东西有什么执念?”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颜良神色僵硬了两秒,“特殊癖好?”
他握筷子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逐渐变的一言难尽。
在别人那是情趣到了他们这怎么就成特殊癖好了呢?
沈颜良默默咬了一口桂花米糕,试图缓解尴尬,“那什么,当我没说。”
然而有人没打算轻轻揭过,季璟之深知他姑娘有多能瞎想。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站起来,俯身凑近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捏着她的耳垂哑声低语:
“对你有执念。”
“癖好的话,喜欢和你接吻算不算?”
心底最柔软的某处似被人轻轻戳了戳,引起酥麻的震颤感,后劲绵长,以至于直到吃完饭出来,她装作不经意触碰了一下耳垂,似乎还是烫的。
但这种感觉在下一刻直接消失殆尽。
被他牵着坐上地铁她才想起来问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