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由他?来走。

这是位格计划中未完全揭晓的那一部分。

温千华对上个副本?动了手脚,提前将这部分藏在了他?的记忆优盘中,在池殊接受记忆的时候同样获得了这段信息。

他?们所研制的武器必须对那个世界具有强大?的威胁性,正因如此?,爆发?时所需的能量也是极为恐怖的,必须在十万分之一秒内将巨大?的能量输入对接口,就目前而言,他?们暂时还?没有找到能短时间提供这种能量的办法。

毕竟两年的时间,实在太紧迫了。

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余渊,那团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能量体。

他?是引/爆/装/置的核心。

当然?,这一过程只需要余渊的能量,他?的意识和情感可以?继续保留,温千华特地向他?强调了这一点?。

在他?们的计划中,由池殊假装配合研究员,刺穿心脏后,用他?们给予的装置将对方捕获,然?后再?带着【容器】前往武器所在的坐标,由此?来威胁他?们。

在那个世界给地球下【锚】之前,除了监控,他?们无法在异渊游戏之外真?正干扰人类的行为。

下一步,池殊需要离开异渊游戏,回到现实。

他?扫了一眼?研究员给他?发?送的坐标,点?点?头,表示了解,没等?开始行动,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这片空间正处于研究员的管控之下,他?们具有最高权限,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

池殊连忙回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青年高挑清瘦的身形在他?的视野里逐渐清晰。

他?穿着白衬衫,第一颗扣子不规矩地开着,黑色的风衣随意披在肩上,腰带散漫地垂着,他?单手插兜,正不急不缓地朝池殊走来。

来人在离他?五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池殊忍不住问?。

温千华俊美的面容上含着些温和的笑,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琥珀色的眼?眸望着他?,让人看不出半分虚假或伪饰。但那一刻,池殊感到一种怪异的陌生感。

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池殊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苍白而干净的手。

“来,小池,把它给我。”

池殊下意识攥紧了指间散发?着银光的匕首。

它很冷,在他?手中握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丝毫温度,粗糙的蛇形花纹硌着他?的掌心,池殊的脊背无声出了一层冷汗。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问?。

温千华微笑地看他?,他?似乎并不急迫拿到容器,态度游刃有余得如同一位布局已久的猎手:“当然?是有权限,所以?走进来了。”

池殊抿紧了唇。

刺痛感袭来,浓郁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是真?的傻子。

他?做了个深呼吸,抬起头,目光环绕过这座巨大?的巢穴,他?的视线穿透空气,直指虚空的另一端,发?出冰冷的质问?:

“你们不信任我?不是说好了我会?把容器交付给你们的吗?又找他?过来是怎么回事?”

池殊克制下尾音的颤抖,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底仍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回荡,理智被短暂地战胜,这些话几乎脱口而出。

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

温千华怎么可能背叛他??

漫长的沉默间,池殊的心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感到身体发?僵,感知麻木,一切都像幻觉般离他?远去,唯有掌心攥着的容器是真?实的。

告诉他?吧,我们的合作者。

研究员说话后,温千华发?出一个带笑的气音,不疾不徐的嗓音在池殊的耳边响起:

“好吧,小池,该从哪里说起呢?呵,那就从头跟你讲讲吧。在位格计划刚开始,我和安时镜确实按照计划那么做了,病毒成功盗取了他?们的科技树,我们找了人,开始进行研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要想在短短两年之内,造出足够威胁那个世界的武器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时我才意识到,当初制定计划的我们简直天真?得可笑。我们都是各自领域的天才,平常人花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难题,在天才眼?中只够消磨一下午的时光。我们总是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甚至能够拯救世界……”

温千华忍不住笑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直望进池殊的眼?睛。

此?时此?刻的他?,就宛如一个疯子。

“我要告诉你,我们错了。我们花费了一年半的时间,你知道项目的研究进度是多少吗?百分之十点?七五,哈,从发?现核裂变到造出原子弹只用了六年的时间,而我们与那个世界上千年的差距就像石器时代与现代科技的差距一样悬殊,小池,你当然?是天才,但即使是天才,也无法用两年弥补如此?巨大?的鸿沟,这只有神能做到,而你我都相信,这世上不可能有上帝。”

池殊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所以?你就选择和他?们合作?”

“我跟你可不一样。”温千华口吻温和,眸中却无半分温度,“你相信善意、爱,相信这世界还?没有烂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总有人值得拯救,值得拥有更好的明天。而我对这个世界从没抱有过什么期待。”

“这世界早已?无趣得令人厌倦了,我才不想要当什么救世主,更何况,也没人有能力能救他?们。”

“真?精彩啊,小池,我从没看到过你这样的眼?神,警惕,憎恶,哦,还?有恶心,你从来都不会?对我露出这种表情的。我们对人类抱有的理念是截然?相反的,不管过去的我们是如何契合、相称,最终注定会?走向不同的路。”

池殊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他?的神经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与冷热。半晌,青年肩膀颤抖,一字一句艰难道:

“温千华,我们认识十五年了。你说我可以?永远相信你……这是你亲口说的,你说我们可以?一直”

温千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