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不可能把什么实话都往外瞎说,于是简化了下。

大飞听完目瞪口呆,问:“你脑子没问题吧?有跟自己对象说前任的事儿的吗?”

“我俩之前没避讳过这些,别说前任了,炮友都说过,我俩聊天就和哥儿们似的。我知道我这次可能有的话是不妥当,但他这气性也太大了。”

大飞长叹一口气,“程念我觉得你真的你别谈恋爱了你,他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哥儿们!这能一样吗?我是你哥儿们你聊你前任现任这都无所谓,因为咱俩不上床。你头回和男的谈没经验是吧?那你就别把他当男的,你问问自己,如果你和梁源谈恋爱了,你会在她面前说南梦怎么样吗?”

程念被一通骂,大飞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委屈,“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你好好想想你以前惹他生气的时候怎么哄他的呗。”大飞懒得管,回过身去继续工作。

“我惹他生气,我哪敢惹他生气啊……”程念小声嘟囔。

但好好想想,之前何咏轩生气最严重的一回,是他一声招呼不打消失了好几个月的那次。那次他可是挨了小半年的揍才让这祖宗把气消了。

想到这儿,程念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小声对自己说:“问题是他现在也不肯打我啊。”

第53章 53

【珠光宝气】

郑导是严厉同时满腹柔情的导演,对剧组人员给予了最大的帮助与关怀。何咏轩仍旧以踏踏实实干好本职工作为目标,他沉默坚毅很少与人攀谈,组里的人对他总是有些怕。

南梦爱笑人又随和,她踏实刻苦没有架子也从未摆谱,大家都爱她。剧组里也只有南梦经常与何咏轩交谈,他们在戏中饰演一对革命夫妻,戏外总是粘在一块。

电影的主要拍摄地在上海,何咏轩隔三差五能回一次家。他新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以前的东西全搬过来也显得空,他拍戏间隙总喜欢逛逛商店买点东西。程念这几天给他网购了几个大件,有新款游戏机和黑胶唱片机,还有特大的香薰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程念花这么多心思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何咏轩的原谅,他已经晾了程念半个来月了,程念难受极了,哭都没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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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渐入佳境,何咏轩和南梦磨合地越来越好,他的戏份不如南梦多,正好有一整天都是空的,他便约了个试驾去看看车。本来应该等程念来了上海和他一块去看的,但他小心眼,气还没消,就自己抄着兜去看了。

看了一天,他也没看上一辆喜欢的,心里因此不大舒服。想着去吃顿日料,坐下刚点完菜就被人认出来了,他勉强笑着跟人合照签名,然后趁更多人来围观之前把帐结了先走一步。花了几百块一口没吃成,何咏轩那小气劲儿上来了,肉疼了好一会儿,一步一叹气地回家躺尸。

打开家门,何咏轩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打开音响,让一支爵士乐充满房间,他想起那顿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起身打算打开冰箱凑合吃点,但扭头看见了几张崭新的黑胶唱片。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四下张望着喊:“程念?”

没人应,他又走到玄关看,发现确实有双不属于他的鞋。

“程念?人呢?”何咏轩边喊人边往卧室走,打开房门他吓得往以后一退,程念正光着身子跪在门口。

何咏轩先是惊讶,没几秒就笑了起来,程念本低着头,听见轻笑声怯怯地抬眼瞧,和何咏轩四目相对时又把头低下。

何咏轩不急着叫他起来,而是走过去看床上放着的物件。平整的床铺上放了一套工具,有藤条、散鞭和不同型号的戒尺,还有皮拍木板和皮鞭。何咏轩在床尾坐下,拿起木板在手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才问:“你跪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听见进门才跪下的。”程念如实回答。

“过来。”何咏轩两手撑在床沿,一派轻松地姿态。

程念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体因气温低而微微发颤。

何咏轩拿起木板递到他眼前,问:“这都是哪儿来的?”

程念一副受了委屈的德性,答道:“网上买的。”

“把衣服穿上吧,”何咏轩见他抖,好心嘱咐,“怪冷的。”

程念却不答应,他慢慢蹲下,抬眼巴巴地望着何咏轩说:“我不穿。哥,我错了你罚我吧。”

“罚你?”

程念点头道:“对,我不该胡说八道惹你生气的,是我嘴贱我该打。”

何咏轩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禁轻轻笑起来,“你起来,我不打你,我也不生气了。”

“真的?”程念眼睛一亮。

何咏轩拿了条毯子把他裹起来,拉着他坐到身边,“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再生气吗?而且我也想明白了,你因为什么和我在一块的不要紧,你喜不喜欢我也不要紧,我喜欢你并且和你在一块就够了。”

这下轮到程念不乐意了,他忙问:“什么?为什么不要紧,我喜欢你也是很要紧的好不好。哥,你听我说……”

程念说着深吸了一大口气,“是这样的,我不是迫不得已,或者说没有办法没有选择才和你在一起的。也不是说谢一凡把我原本的生活给毁了我破罐破摔就和你凑合了,全不是。”

“不是吗?”何咏轩问,语气有种故作轻松的酸涩,“那我问你,如果没有谢一凡你会和我谈恋爱吗?”

程念哽住了,他有些着急,但一时间又没什么像样的话说出来,啃啃哧哧好一会儿才说:“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不是。何咏轩你没事吧你?不是说因为谢一凡才成就的咱们俩,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的人生有无数的可能性,和南梦也好和梁缘也罢都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他谢一凡掐断的只不过是其中几条路线而已,仅此而已。你呢,你是我在另外无数种可能的选择。你认为我选择你是因为什么?你认为你以前怎么打我骂我让我滚我都不走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多简单的一件事,非得搞得这么复杂。何咏轩听了没说话,程念看着他小声抱怨:“本来咱们就没几天相处的时间,你还生了那么老长的闷气。我是错了,哥,但你不能老这么冷暴力啊。你把话说开,我错了我认打也认骂,别不理我行不行。”

何咏轩搂住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嗯是我不好,以后听你的,把话说开。”

程念向来是能蹬鼻子就上脸,他抱住何咏轩往床上摁,说:“所以哥,你要怎么罚我?”

“我都不生气了还想挨罚?”何咏轩笑问,满眼欢喜。

程念压着他亲,“嗯,我确实错了啊我该打。”

“哪儿该打?”何咏轩问。

程念扶助何咏轩的脑袋用力亲他,“哪儿都该打,屁股、大腿、背……都该打。”

听他用颤抖的声音一一细数,何咏轩的喘息声渐渐加重,他抱着程念翻身一转攻势把程念压在下边,“屁股痒了?”

“嗯……痒得受不了,求你了哥哥,我这么惹你生气,打我吧哥哥……”程念细细地哀求。

何咏轩利落地起身,把程念拎起来,捉住他的手腕反扣在背上将他调个个压在床边让他跪在地上,随即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啊嗯……”程念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出叫声,他太久没得到这种混杂的快感,有种说不出来清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