蛧 阯 : ?? ?? ?? . ?? ?? ?? ?? . ?? ?? ?? “那我也不能说你不是东西。”何咏轩撇嘴。

程念坐起来,无奈地看他,心里想的是该从什么角度给他来一拳。

何咏轩没等他动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堆东西摆在他面前,说:“我跟谢一凡谈好了,他同意和你分,但是你们俩除了这关系,不是还有个经济约吗?这个得再说。你可以找个律师全权委托……”

“你先等会儿!”程念出言制止,捡起面前的东西一件件端详,他的手机、钱包还有一些小玩意,钥匙扣口香糖什么的,都在面前了。

程念看看东西又看看何咏轩,喜不自胜,嘴都咧到后脑勺了,问:“什么情况啊?”

“我前几天找谢一凡去了,就跟他谈你的事儿,说以后别再和你见面了。他说他想想再给我答复,今天让我过去说他答应了,我就把能拿的先拿来了。”

“真的?”

“对啊。你的行李啊这些东西他那有一部分,但大头不是在香港吗?他说香港那公寓你先住着,有空再搬也行……”

程念打开手机粗略地看一眼消息,然后满面笑着抬起头,说;“你先别说这个。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何咏轩看他,两眼亮晶晶的,脸上终于有了光彩。

程念又问:“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何咏轩笑道:“我刚才不都说了吗?还要再说一遍?”

程念笑着点头,“嗯,我再听一遍。”

何咏轩无奈,但还是又跟他讲了一遍。程念听着听着又突然担心起来,默默说:“他不会骗你的吧?”

“这哪能啊。但是他说要见你一面。我没答应,但他挺坚持的,我想了想这终归是你们俩的事儿,所以就跟他说我回来问问你。你要是不想见他的话我再跟他说。”何咏轩见他脸色有异,语气逐渐温柔。

程念听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见他。我不告他就不错了我还见他。让他滚蛋!”

何咏轩撇撇嘴,“行啊,那你合约的事儿找个律师给他对接就成,他不会在这事儿上为难你。”

程念没应,打开钱包默默清点证件和卡片,半晌才点点头说:“好。”

他神色谈不上喜也说不上悲,空空如也虚无缥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何咏轩陪他待了一会儿,才又说:“药是不是没涂完呢?”

程念回过神看他,说:“嗯,这事儿赖谁呢?”

见他乖觉狡猾的样子,何咏轩知道他心情好了些,于是说道:“我看你这伤也不见好,这几天都好好擦药了吗?消炎药吃了吗?”

程念都说是,又问:“你还有脸兴师问罪?我伤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何咏轩不占理,叹口气道:“怪我。那我给你把药上了吧。”

程念忙往后退了几分,“你别快来,光天化日耍流氓是吧?”

“我耍流氓也不找你耍,你也不看看你刚才什么样子,猪上树都没你费劲,好好涂药也好得快。”何咏轩故意逗他,佯装拿药膏靠近。

程念一脚踢他身上,嘴里说着:“你少来!”

结果何咏轩没事儿,他自己反而扯着屁股了,痛得直叫唤。

何咏轩笑话他几句,出门沙发上待着去了。

过了许久,等天转黑了程念才从里屋出来,那会儿何咏轩正做俯卧撑,只看得到程念两条细腿。

“何咏轩!”他毫不客气地叫人。

何咏轩利落地弹起身,拿毛巾擦汗,问:“叫我什么?”

也许是受到肌肉的压迫,程念马上改口,“轩儿哥。”

“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程念挺郑重地开口,“我还是跟谢一凡见一面比较好。这事儿总得有个了解,我要是不跟他当面说清楚总是不安心。”

他自己能想清楚总比别人劝来得好。何咏轩不作评价,但心里是赞同他的做法的,“那就和他联系,约个时间把话说开了。”

“我刚才跟他说了,一会儿定时间地点。但是,哥,你能陪我去吗?”程念小心翼翼地请求。

何咏轩想了想,说:“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但是我在也确实不合适。这样,你约个餐厅,你们俩聊,我单坐一桌。”

“好呀。”程念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自然是心下感激。

何咏轩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你最好是能把话说开,要是聊着聊着又跟他走了,我可就再也不管你了。”

程念笑道:“知道了。”

第11章 11

【临渊】

程念并非内心强大的自由派,也从来不想漫步荒原。等私人物品一件件到了自己的手里,他才有了落地的实感。原来生活并不只有无尽的性高潮与偶尔的阻断药,他原本拥有的是如此多样多彩。五个月而已,程念就习惯了失控与失禁,把二十多年的经验全盘推翻。

看来人类最强悍的武器的确是习惯。

虽然谢一凡没胆子彻底切断他的社会关系,但他用暴力的手段操纵他,让他变成一座孤岛。眼下已是尾声,再往前一步就是尘埃落定,可程念此刻却怕极了,恐惧再次包围了他,

与谢一凡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程念当天晚上就因此失眠。焦虑还有强烈的负罪感折磨得他寝食难安。

何咏轩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新戏女主角已到位,这人忙得焦头烂额,下周要参加剧本围读,下个月要奔赴澳门开机。同时他还要去试妆拍照,并接受几个采访。行程安排得紧张,他是没时间理家里那个不给钱的租客。

而面对何咏轩,程念是有些反客为主的本事的,他早没了头两天的拘谨,已经完全把何咏轩的房子当成自己个儿的住着,并且把卧室黑压压的床上用品换成了浅灰色。

又是夜里,程念撑着眼皮无法入睡。离与谢一凡见面只剩一天,他脑内闪过许多无法控制的狂想,躺着实在难受,就起来去厅里开了罐啤酒,窝在飘窗前慢慢喝。

没一会儿听见有人叫他,给他吓了一哆嗦,看过去是满脸疲惫的何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