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娘废话,顾青芳还说了什么?”
“然后我和师弟们就被赶出来了,不知道他们还说了啥。”
秦宵心里萌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测,脸色越来越难看,甩开那把扇子径直往墙角走去。
张三立马追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往前走,“师兄你要干嘛去?”
对方跟块狗皮膏药是的,秦宵甩也甩不开,暴喝道:“撒开!”
张三欲哭无泪,“我来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不是让你去闹事的呀。若师尊知道是我告的密,肯定会把我的腿给打断的!”
秦宵怒道:“老子都被他们当成个价高者得的货品来买卖了,现在要我乖乖盖上盖头等喜轿,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若是他没猜错,顾青芳打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让容肆出局,因为还需要容肆与他双修调和他体内的阴阳平衡。
再往远了猜,齐赫与容肆也参与了这件事。
容肆挥剑自损灵脉并非是失心疯,重伤自己后他便传信回苍穹宗,叫来了容宗主,其目的无非是想用自己的性命逼迫自己与他双修。
只是容肆使了点小心机,并没有直接找到他,而是想让齐赫在中间当这个“红娘”。
齐赫当时被容肆和顾青芳逼得进退两难。
容肆自小便是当做仙道的领军者来培养的,性命关乎整个仙道,若是容宗主发现容肆重伤与他有关联,即便那一剑不是他捅的,那他也难辞其咎,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与容肆双修疗伤。
而顾青芳就更加简单粗暴了,手中还捏着襄城那几十个百姓的性命,拿两族的关系做赌,若是娶不到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齐赫无论是同意哪一方都有可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便迟迟没有做出决断,而那时他恰好同身带祟气的顾青芳行了欢好,必须要找个至阳功法的人双修才得以平复体内的失调的阴阳,而容肆便是现成的,齐赫一合计,索性都同意了两人!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几人同席而坐的和谐画面。
合着他们都已经默许了这段关系,唯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秦宵越想越气,一气之下翻墙“越狱”了!
云渺与几位弟子正守在邀云殿的门口,看到他与张三一前一后赶来,快步迎了上去。
“师兄?你不是在”
“让开!”
秦宵将他推至一旁,他一脸迷茫看向跟在后面的张三,张三一脸苦相有苦难言。
门外那几位弟子看到来者气势汹汹,都不敢再上前触他的霉头,相视几眼后便闪躲到一旁,为他让了路。
秦宵怒气冲冲推开门,殿中几人正围桌煮茶,容肆则是愁眉不展坐在容宗主身后,几人听到动静纷纷看向他。
齐赫眉头微蹙,呵斥道:“冒冒失失。我不是禁了你的足吗,你到这来做什么?”
秦宵看了一眼容宗主,那父子俩样貌极像,不苟言笑时眉宇间的锐气煞是锋利,而容宗主常年身居高位,自是更加的不怒自威,而今,那份严肃中还多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愠怒。
秦宵知道他向来看不上自己,现如今独子非他不可,想必定是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秦宵一改怒色,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走到顾青芳身旁坐下,阴阳怪气道:“自是来看看你同我说了哪门亲事,必要时我也好提一提我的意见。”
看到他坐的位置,齐赫与容宗主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他是晚辈,按照长幼尊卑的规矩是不能与长者齐座的,而顾青芳之所以能坐在这个位置,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身份已是魔界之主。
容宗主冷哼一声拿起茶杯,似乎对他更加不满。
容肆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赫厉声道:“不知礼数。谁让你坐这的?”
秦宵不以为意,“舅舅不是正在为我商讨婚事吗?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殿中似乎连呼吸声匿迹了,静得可怕。
秦宵笑里藏刀侧头看向顾青芳,问道:“魔尊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顾青芳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垂敛着眼眸为他倒上一盏茶,很是淡定说道:“暑气逼人,喝杯茶败败火。”
秦宵极为夸张“呀”了一声,说道:“我都没看到你们煮了茶,真是好雅兴!”
众人都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齐赫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哑口无言,顾青芳和容肆则是因为心虚而保持沉默。
秦宵接过那杯茶,看向对面那对一言不发的父子,举着茶热情说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容伯父您可千万不要客气。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个。”
容肆嘴角抽了抽。
齐赫忍无可忍,“秦宵,你给我住口!”
始终缄默的容宗主低哂一声,淡淡开口道:“行敛。”
秦宵不知道他在唤谁,随后便听到容肆回应。
“父亲。”
“你还担心秦公子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我瞧你是多虑了。”
容肆十指微微蜷紧,抓着自己的膝盖,抿着唇没说话,带着深意看了秦宵两眼。
秦宵挑了挑眉,毫不避讳与他对视。
两年多前他离开时容肆还未及冠,想必‘行敛’便是及冠时长辈赐予容肆的表字,其中之意想必是要告诫他君子应当泰而不骄,岂料容肆何止是骄狂,如今行事简直可称作‘癫狂’!
以自残强取豪夺,现在又与旁人争一男子,他爹没被气死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为他收拾烂摊子,也真乃神人。
顾青芳忽然说道:“可这一个人也不能举办两场婚事啊,传出去对阿宵的名声也不好,既然阿宵来了,不妨听听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