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侍女察觉到别人的视线,她警惕的回头,却看见角落里一对人影在纠缠,女子应当是合欢宗过来打工的,脖子上干净细腻没有禁纹,此刻正压着一个少年采补,灯火昏黄,那少年很纤瘦,搂着女子的脖子,手指像小猫一样乱抓,是挣扎的模样。

侍女将视线收回。

笼香雪这样的销金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懂规矩,不会挑人,就会像这少年一样,进来了骨头都能给他吞干净。现在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在求救,不过已经晚了。

侍女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她将目光收回,对着身后的手下吩咐:“看紧点,”

她身份太容易被认出来,不宜久留。此次捕捉动静太大,不知为何,让三重天听到了什么风声,居然将景阳天的那位玄天君引了过来。

对方直接找上了宗主要人,宗主不知听了些什么,两人疑似联手。主子在沧州各地设了许多位置藏人,这是其中一处,按理说他们应当搜不到这么快。

他们已经喂了那具仙骨三天的销魂散,让人时刻处于迷幻的梦境中,只要熬过今日,就可动手取骨了。

侍女再看一眼院落,随后带着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人走以后,成蹊趴在李景怀里喘气,浑身发软,他抓着李景的领子,在他胸前擦了擦眼泪,“求求了,你下次亲记得给我留口气,我差点憋死。”

李景抬眼,“嗯?你居然还惦记着下次?你果然偷偷想我亲你很久了吧?”

成蹊:“……滚蛋!”

“好了,不逗你了,办正事。”李景摸头安慰,被成蹊愤怒的挥开。

他俩磨蹭到了后院,此处是楼中女子的住宿处,成蹊却看见好几个男人扮作打手在院中徘徊。

他们没去前厅,看起来也并不起眼,站在一处房间前,房间里只一豆灯火,很是昏暗,外墙处应当是设了禁制,空间看着不太对?

“怎么过去?”成蹊问,“我们这么走过去会被直接驱逐的吧?要是打草惊蛇,怕是会直接引来很多的人过来,到时候更难脱身了。”

李景拍了拍成蹊的肩,“这不就到了你出场的时候了。”

他帮成蹊理了理衣裳,“小少爷,刷脸的时候到了,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听我解释,本来可以很长长的,但是我晚上和亲戚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就这样本就不多的时间,压榨到了八点多才回家呜呜呜,我也不想的,本来应该能有四千多的。

第51章 章五十一

暗卫扮作打手守在大门口, 站的笔直。

他们是大夫人手下的暗卫,被特地调过来看守这里头的人。此次捕捉仙骨的事闹得有些大,大夫人为了安全起见,在沧州分了许多个藏人的地点, 他们这一批只负责看这短短一晚, 天亮时就可以将人送走。

灯火昏暗, 就在这时, 长廊外摇摇晃晃走过来一个人影,他们顿时警惕的握住武器,却见阴影里冒出来一张醉意朦胧的脸。

“少主?”暗卫看着那个在庭院中乱晃的少年, 大吃一惊,“您怎么会来此处?”

“咦?”成蹊脚步乱晃,他原本已经走开了, 听见叫声便凑到暗卫身前上打量,“不是吧,这么快被发现了?是母亲让你们过来抓我的?”

成蹊身上有很浓重的酒味, 他脸上还沾了不少女子的口脂,在白皙的脸上糊出一团艳红。身边也没见着经常随侍的侍女和暗卫, 也不知是怎么跑出来的。他看着守在大门口的五个人,顿时后退一步,拔腿想跑。

守在门口的人自然不能把人放跑了,见状立刻逮住想要溜走的成蹊,把人提到门口,苦口婆心劝道:“少主,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成蹊挣扎, “不要管我!我要买醉!”

他抱着大门口的柱子呜呜哭, “他不爱我, 他不爱我哇哇哇,为什么?”

暗卫:“……”哦,原来是为情所困。

成蹊抱着长廊柱子,从上头缓缓溜下来,趴在边上垂泪,缩成一小团,“我不要回家,我不要看见他,我的心好痛,让我醉死在这里吧!我若是死了,他会不会心疼我,看我一眼呢?”

暗卫们:“嘶”好肉麻,看样子醉的不轻。

为首的暗卫老大挥手示意,“联系一下宗主府,找人将少主带回去。”

“是。”一个暗卫拿出通讯灵器,预备给府中人传信,暗卫首领则去扒拉抱着柱子痛哭的少主团团。

成蹊挥手打人,“不要抓我,让我死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

暗卫:“……”

原本紧绷的神经因为成蹊的闯入松懈了一瞬,他凑在旁边劝,“不会的,少主定然长命百岁。”说了一半才发现长命百岁对于成蹊差不多等于咒人,他一时有点尴尬,也就是他俯身的这一瞬,一道身影忽然从阴影处冒出来,短短数招,甚至没看清楚人脸,他身后的同伴们瞬间倒地,暗卫顿觉不妙,他抽剑,手腕却被按住,一股巨力压着他的手背,将长剑直接推回鞘中,他看不见身后的人影,只嗅到了甜腻的酒香,和少主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

“不好意思,得罪了。”袭击者轻笑,随后他脑中一昏,跌倒在地。

这人到底是谁?何时过来的高手?他们几个居然连对方的脸都看不见?为什么会这么快查到笼香雪来?暗卫最后闭目前,看见地上醉酒的少主起身,欢欢喜喜的投敌。

暗卫:“……”难怪……原来有内奸。

闭眼,陷入漫长的昏沉。

成蹊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李景将长廊上的几个暗卫放倒,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赞,“厉害啊老兄!”

李景哼了一声,“我不厉害谁厉害,对付几个暗卫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们将这里的五人扶起来,靠在大门上,扮作仍旧苏醒的样子。两人对着房门口的禁制研究了许久,李景对阵术的研究不多,他看着大门上旋转的阵术,就想抬手劈了,却被成蹊拦住,“不要暴力拆除,会炸的。”

他看着门上旋转变化的阵法,这几年虽然咸鱼,但在灵山那么多的灵文,阵术,丹方也不是白抄了。他在指挥着李景在阵纹上用灵力敲敲点点,将禁制敲出来一条口子,从内将阵眼击碎。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成蹊探头,这是一个极小的房间,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眼可以看到底,床上被子微微起伏,应当是躺了一个人,除此以外,房间里还有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成蹊蹙眉,想要进门,却被李景一把抓住。

成蹊不解的看他,李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地上看。

房间里凹凸不平的石砖上,靠近大门口处有几滴暗色的血迹,已经沁进了砖缝。

成蹊:“……”

他指了指房顶,“容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