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双手贴在玻璃窗上,室内温度很低,控制不住流口水的红色口腔呼出白雾,歪歪斜斜地在车窗上写了两个字。

抱歉。

女人看着画面抱着脑袋,一边尖叫一边用力甩开包裹头部的头发,她焦急地转过身去,猩红的双眼扫到桌上插进苹果的刀。

咔!

轰隆隆

一把贯穿着半个苹果的水果刀从高处直直切入了李先生的眼眶,打穿了纸人的头。

惊雷炸裂,漫天的桃花代替了雨盖上了这座城,漆黑粘稠的血液在男人挺直的苍白身体上留下一条蜿蜒梦幻的镭射血痕,最后落到地板。

嘀嗒,嘀嗒……

红眼的女人半身探出窗口,掷刀的手还未收回,巫傀那双漆黑的眼扭过一百八十度,其中的冷冽恐怖瞬间转化成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

发丝如冰霜一样蔓延上女人所在的楼层,结出一个恐怖的人形,祂遮住了红衣女人面前所有的光,缓缓咧开漆黑腐烂的嘴角,放肆大笑着。

一双软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扶上高大纸人的肩头,绾髻作少妇打扮的温雅美人浮在半空,柔柔倚在巫傀头侧,轻轻闭着眼。

楼宇的黑暗中凭空伸出一双素净长手遮住了女人猩红的双眼,她顿时如坠冰窟,无法动弹,张开的嘴也说不出话来。

倚着巫傀的美人樱唇微启,嘤嘤软语:“夜深了,是时候,熄灯入睡了。”

身着华丽古衣的美妇贸然睁开双目,那里却是一片空洞,转而渗出两道凄红的鲜血,美人皮囊瞬间化作一架裹着黄纸的枯骨嵌入了孙锦颜的体内。

孙锦颜一下失了力气,擦着墙缓缓倒地,随后,一切都被苍白的花瓣吞没。

【作家想說的話:】下一章就是骨难画噩梦本了,在场的人都会出现在噩梦中。

呃…相信你们看到这里也明白了我是个剧情党了,不过剧情的肉最香,肉里的剧情最好看(老相对论了)所以还是会继续HHH的!啊……至于被新简介骗进来的CP党或者副本党……呃啊这个…会甜的,会写的…都会的/心虚

收藏多一点,更新勤一点,下周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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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閱讀第33章,共157章

难画骨 第壹回 恶大嫂墨中下药意害人,哑画家满身咒文遭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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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龙国都城沉没堕海,千年王朝一朝崩坍,正值乱世,军阀乱战,使得龙明大地横尸遍野,城野四处无不阴怨腾腾,鬼怪妖精作乱横行。

白城有一户李姓人家,乃是一城豪族,长子李成晟早年未冠就离家随革命军征伐,三十有余方才褴褛归家,回家后却只整日吸烟滥赌青楼狎妓,全城皆知的纨绔郞,李氏众人失望透顶。

幸而李老爷在长子离家后又得一子,次子李成昭,乃名满天下的画家,尤擅画神鬼,人称神鬼丹青手,也曾开堂设帐教人作画,留洋人士也都互相称的先生,所以众人都称其李先生,而非二少,及冠前就有了无数媒人踏破门槛。

其后变化却十足唏嘘。

李先生三年前从外洋归国,不日,他孤身入南山阴森中采风写生不见踪迹好几日,其后满身血污顺流而下,幸有渔人捞起获救。

小命无虞却邪门上脑,行貌似常人但所言颠倒,书亦狼藉,无人能解其意;更骇人之事乃是李先生获救之时腹大若足月临盆,腹上隐约可见一鬼脸狞笑。

男子受孕尚可说是荒诞无稽,但这鬼胎邪术却是骇人听闻,无人敢解。

次日,李先生应邀画下两幅画,画完鬼面人皮,正要勾勒另一幅忽而腹痛欲裂,白袍医生从他肚子里剖出个黑目獠牙的鬼婴,见光睁眼就咬死了一壮硕奴仆,幸有一云游老道出手,方才制下鬼物救下李先生一命。

李家的邪事未了,又过一年,李家家丁在废画室中抓了只生啖人肉的羊头怪人,其力大无穷,不畏刀棍,连火器都只能勉强逼退其,最后还是找了暂居道观的老道来施展神通将其收服。

老道收服了羊头人,拜别李氏众人,继云游四海去了。

宅子重归平安,但今年岁初,李先生之父母再遭其凶鬼残害死去,残尸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李家大宅,复陷于恐怖之中。

灵堂女眷尚在哭嚎,李家长子与其妻却并不在此,某一室内,披麻戴孝的二人窃窃私语。

满脸褶子的老男人捂着一瓷瓶,道:“娘子,这怕是不好吧……”

美艳年轻的妇人柳眉一竖,点他肩骂道:“他就是一哑巴疯,若是族老来了,且不说家产几何,就这三进的院子也不能由他来管着!快倒,若不能做这个大妇,我不如跟你这窝囊老货和离呢!”

一脸讪笑的李家大少听她说到要和离,心下一紧,立刻倒完了几十银元才求得老鸨卖给自己的药粉,一边用毛笔和进墨汁里,边附和道:“是是是……为夫还是大意了,不如亲亲夫人想的仔细周到哇。”

那年轻妇人叫孙锦颜,本是同李先生订了亲的,可李先生归家中邪后总不能委屈了嫡女,孙小姐本就等李先生留洋等到了二十的年纪,再不嫁就成了白城大户的笑话,于是俩家人商量换了人,她就嫁给了头发斑白的李大少。

又过了三年后,李先生贴心的年少玩伴成了真真切切的嫂子,再也不见一点男女情谊,只剩下了对他的厌嫌。

年轻女人数落着研墨的老迈丈夫,仆役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夫人,慈悲大师到了,李先那人也在禅房候着了。”屋外传来了啪啪地扇脸声,还夹着含糊不清地求神拜佛词。

“行了行了,青天白日呢,那东西也不敢出来,你且记着别说那名了,把东西都送过去吧,”女子的凤眸一转,“去,再买点芋头来,碾出汁再描一遍大师教的招魂符去。”

禅房内,一个披头散发的憔悴男人上身被扒得精光,手脚都拿沾满狗血的粗绳捆得严严实实,男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眼珠子也一动不动,僵着一张发青的白脸像个死人。

白须的僧人看着眼前一幕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这就是神鬼丹青手……李先生?!你们怎能如此待他!”

“嘘大师,不能说!不能说哇!就是他的画,给我们全府上下遭了殃啊,前几年那羊头人就已是离奇了,如今邪祟又起,老爷夫人他们也是一忍再忍了,可白白送了几条人命……”

老管事说到失踪的李老爷跟老夫人眼眶一下就红了,老僧也想起那滩红黄惨状,连道几声罪过就不言语了。

洗净手,诵过一遍伏魔经,老僧道一声佛号后就拿了笔在男人赤裸的上半身上誊写梵经。

男人的腹部有一道灰粉可怖的长疤,老僧叹息着又道一声佛号,骤然加快了书写经文,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写满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