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被理解的疯子。
“……你真的愿意?”
李先生双手插入自己胸腔,撕裂开皮肤,露出失去了胸骨的内腔:奇异的肺部黏连着漆黑的心脏,那个八条动脉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李先生泛起红晕的脸笑得温和,舌头萦绕在鬼物腐烂的耳际,轻声密语:“你看到了吗?它为你而跳动。”
巫傀冰冷的唇抵上他的唇,用着只有李先生听得见的嘶哑声音,仿佛迷幻药一样弄乱了李先生的脑子,祂说:“疯子。”
李先生弓起腰,腹肌抽动着,瘫在巫傀的怀中。
巫傀用黑发熟练地对裂口进行一层层的缝合,皮肤缝合后黑发织出一串字形扭曲细长的小字,凝结在他的精神体上,变成专属于祂的烙印。
“你我的规则结合尚且不足,神躯一旦离开阴地太久,就会开始变回死人的僵硬,甚至开始飞速腐烂,大选在即,孤在这段时间里会一直附身在你身边,直到融合结束。”
“不过,工业与阴阳,二者大道异而不容,熵乱之汇,乃是至毒,平常之中,孤无法保证不伤你分毫,若是被孤掐死了,也是可能的……更有可能入夜时分,将你拖入梦中分食。”
“梦中分食……?”
巫傀看着在他怀中色情喘息的男人,沉默了会,戏谑道:“呵……孤忘了,与他人而言的致死幻境对你来说不过是淫靡的游乐场,嗯,这些梦境的内容大多由参与者的记忆编织而成,孤所吞噬的……那些大多都是混乱,黑暗,诡异的破碎片段,他们都死得太快了。
“梦境参与者都将失去记忆,你魂体之强堪比神魄,梦境的变数增加,稍有不慎……你会沦为跟那些女子一样的阴魂之体,流连噩梦,不再为人。”
“你会想跟他们发生性关系吗?女性也好,男性也好……”
李先生把脸垫在祂的肩上,突然发问。
巫傀眯了眯眼,祂不清楚李先生问这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的确小小的愉悦到了祂。
巫傀嗤笑一声,当作回答。
“你会想杀了我?还是想操我?”李先生舔了舔嘴唇,矫健的双腿盘上巫傀的身体,故意放低了声音,在祂耳边说,“我建议你……操死我。”
巫傀虽然没有回答,但动作很诚实。
李先生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第二次接触的时候,巫傀对他的欲望也旺盛过了头,仿佛李先生就是契合祂的欲望而存在的……如果是祂的话,确实可能把里面的李先生也弄得一团糟。
“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我,傀……别离开我。”李先生如同自言自语般说出这句话,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巫傀,眼里的狂热几乎可以把巫傀点燃。
他在说谎。
巫傀掐紧男人的脖颈,想要看见那双眼睛里出现痛苦或是恐惧,这个比鬼还古怪的人类总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对巫傀撒谎!
扰乱祂的神魂!
该罚!该罚!
红色的唇贴上粉白的唇,黑色的舌头撬开流淌着血液的柔软唇瓣,枯瘦如长爪的巨手捧住他扭曲痛苦的脸,从里到外,再一次填满他空虚的身体。
“孤赐你厉鬼缠身的诅咒,李先生,你要记住……你就算死了也只能留在这里。”
褪去激荡的情欲,湿润冰冷的绵长深吻将李先生平静的表情带了回来,他令人反胃的笑容又出现了,好像刚刚的一切活灵活现都在是幻觉。
他活着,却比死人还像是死人。
“玩的开心了吗?”
巫傀也讶异,自己竟能读懂男人总是分毫不差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果然,祂便听见了李先生用那张死人脸,吐出撒娇一样的低吟:“还差一点……不够。”
发丝将男人的脖颈勒紧,无比紧,直到窒息也不停下。
李先生艰难地站起身,伸出手扣住祂的十指掌心推到墙边,扭动着身体,像是渴求着更多的折磨,他全身都埋进巫傀的发丝之中,身体被整个吞噬封锁在纸人之中。
黑发缠绕住每一寸发青的白肤,缝隙之间只能隐约露出一丝香艳的哭喊。
时间静静的流逝,漆黑的夜色退却,露出粉艳湿漉的天幕,紧窄的间隙中,每一寸都涌动着一团团半凝结的灰云。
李先生静静靠在巫傀的肩膀,交错的脖颈后,鬼域中冰冷的月光照下,勾勒出一张男人僵硬的诡异笑脸。
眼神中含有的恐怖狂热只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惊悚。
【作家想說的話:】真是久违的一场恋(jiao)爱(yi)故事呢……两位阴谋家连骗对方谈恋爱都这么光明正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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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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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端空间,李先生个人数据深层。
李先生正走在曾经困住自己精神体的地方(019病毒入侵),这里从金银交错的神殿变成了冷冰冰的实验室,矗立着无数个培养罐,里边沉眠着一道道黑影。
这里封存的是那些奇形怪状的“杀毒软件”,邪恶蠕虫、剪子杀人魔、疯狂小丑、电锯杀人狂……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恐怖角色展览馆。
丰满的少女「李李」撑着蕾丝伞,挽着李先生的手,在旁边一跳一跳地跟着他的步伐,脸上媚俗的妆容变成了漆黑的哥特风格,依旧是在吐槽着自己对巫傀的不满。
她怒其不争地说:“你明知道,那个坏家伙和那条虫没什么区别,把你当做净化器,培养好躯体之后就会夺走。”
李先生蹲下身,低头微笑着向李李解释道:“风险与收益并存,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亡,最好是获得一具完美的身体,死亡在所有选项中都存在,但一具完美的躯体,只有这一次。”
李李不依不饶地抓住男人手臂,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撒娇道:“为什么非要躯体?和我呆在一起不好吗?我们可以在网端上永生,永远没有痛苦,永远不会变化,永远都这么快乐,所以!所以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
李先生只是静静地笑着,像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