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异物感从喉咙传来,柱体纠缠着粘腻的黏膜,李先生后脊一缩,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并没有处在液体之中,鼓起的肌肉泄气似的软塌下来。

身体紧紧地包裹在胶衣里,针对关节移动的运动神经连接基本瘫痪,但在整体的系统扫描里每一处都属于绿色环节。

至少可以确认对方绑架是专业的。

李先生通过入侵摄像头,暂时得到了视觉补充,但对方先一步进行了他本体的脑力运算限制,李先生只能挤出三个摄像头的破解能力。

入侵整个监控系统的同时,娇媚的女音从另一侧传来。

那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美艳得不成样,身材火辣,蜜色肌肤却只穿着白色比基尼皮衣的女人,一朵玫瑰从她饱满的胸前蔓延到下颌。

穿着格子衬衫的颓唐男人、黑色大衣的鬼脸青年、男人、老人、青年、男孩……他们在露出火辣笑容的女人身上抽搐着,嘶吼着。

长发、短发、寸头,蕾丝、胶衣、皮衣、丝绸,沉默、野狗般的呼吸,插入,拔出,拍击,口水、鼻涕、黄痰。

低俗、粗鲁、恶心、肮脏,毫无美感而言。

ring

耳鸣如此锐利地呼啸而过如同追逐的电车,一辆飞速远去而新的锐响又来。

它蒙住了李先生正常思考的脑袋,他只看到了人与人,旧人类与新人类,仿生人与改造人进行的无聊动作。

围绕着粘腻低俗的喘息怒骂,从记忆中唤起的疼痛。

尖锐、酸涩、灼热、混沌、缓慢,所有的疼痛拧在一起从李先生的尾椎漫上躯体,全身的肌肉扭曲紧绷,像是一整条蠕虫般有规律的起伏、移动着。

漆黑的胶衣紧贴着他的脸部,五官扭曲的程度让人很难承认他是一个原生人类。

玻璃展台里,摆出沉思模样的“雕像”像是一块人形的肉泥,肌肉与柔软的脂肪像是流动的泥水,在纯黑色的胶衣上鼓胀又平息着流动。

被剧痛打倒的李先生,只剩下了错乱的精神挣扎。

“咳、呃!去你妈的变态!!”濒临死亡一样的尖锐女声把李先生唤醒。

不规则断裂的脖颈处不住喷涌出血液,女人用胸口弹出的刀捅穿了顾客的喉咙,她落在地上的头颅兴奋地大喊着。

她完美的胴体上满布淤青,手臂上的玫瑰光纹若隐若现,电弧在她仿生眼球脱落的眼眶里闪耀。

这是用于重度性虐的远程仿生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操控人反抗了施暴客户。

“你?你怎么敢拒绝我?臭婊子,拒绝??!你就是一个臭婊子,我是猎蜂者,你明白吗?猎、蜂、者!给我去死!死!!”

高度改造的劣质机械暴徒大喊着,被妓女捅开的喉咙里橙色的“唾沫”横飞。

暴徒巨大的铁手直接插入展开的钢铁胸膛,在肉色纤臂的颤抖中一把握住透明的脊骨,猛然抽出!

仿造血液的能源液在地上灼烧起黑烟,“噗嗤”一声轻响,美丽的容颜灼烧出一个个溃烂的红洞,点连成面,露出底下丑陋的牙龈。

“啊啊啊!!疯子!你、︿%*︿*#、呃!!疯、子子子滋滋……”

机械人被串在粗长的钉上,铁手的残影击入残破的胸膛,女人发出最后一声绝叫!

鼓动的能源心脏被碾碎,浓稠的血浆从缺口一股一股喷射而出。

血脉喷张的场面让李先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断连的神经隐隐约约有重连的趋势。

带着机械面具的暴徒,拖着妓女的残骸泄愤式的挺动着,同时粗暴的扯下脖子上的眼式项链,刚刚本来就只是用来牺牲/处死的机械女伤害客人的行为被尽职地上传到了网端。

他朝着客服大喊:“我要真人,改造人也无所谓了!再加两个,最好有力点,小费不会少你们的!”

说完他直接捏碎了通话之眼,继续在机械妓女的哀求声中拆毁她的肢体神经。

一根标着高压危险的金属棒穿过她破烂肉脸上的嘴唇,碾碎了播音器,空洞的眼眶后神经传输活跃的闪烁着。

碎裂的牙齿紧紧咬着按摩棒,猩红的肌肉疯狂扭动,害怕!挣扎!恐惧!最终化为雷电中的焦炭。

如此恶劣的神经折磨,不论她身在何处,她的下半生都将毁灭了。

李先生神经的链接如同德芙巧克力般丝滑的连接上了大半。

机械人残缺的躯干在长钉上摇晃,昏暗的粉色灯光下,充当着可怕的装饰品。

钢铁人暴徒将机械妓女的柔软胸部朝着即将打开的电梯口丢去,电梯里是女人们娇艳的笑声。

“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滚过来!”低沉古怪的合成音震醒了呆傻的二人。

妖艳的娼妓颤抖着依偎在暴徒的身边,她的另一位同伴肿胀着脸颊,蜷缩身体,手臂捂着瘪下的肚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喷呕出血与内脏碎片。

“贱人,你也去死吧!”暴徒抓起女人的长发,两颗惊恐的头颅都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尖啸。

巨力之下,两颗人类的头颅碰撞宛如两个气球般被轻松的捏爆,旧人类的脑浆与血滴滴答答地糊在地上,暴徒格外兴奋地将混合物涂在黑色的面具脸上,顶着令人作呕的面具自我陶醉着。

“还不够……还不够!!猎蜂者,我要成为真正的猎蜂者!!”

机械合成音所造成的诡异嬉笑声盯上了窗子那头的客人。

体态完美的优雅女人活生生被扯下头,滴滴答答地流着在光下变换千彩的蓝液,大张着的红唇中塞着一坨满含着血污黑紫色的生殖器肉块。

一看这具义体就是高级定制货,但在李先生看来依旧十分无趣,即使如今滚烫的欲望侵占着他的身体每一处。

鱼缸里蹲着一个身上布满富婆快乐鞭之痕与富婆快乐火之烫伤的强壮男人,他哽咽着把连着珍珠耳环的破烂耳朵塞进腿间嘀嗒喷血的伤口。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都给我塞进去!!”

暴徒红色的智眼闪烁,划过一张张【艺术家】的案发现场。

“妈的,真恶心!搞不懂这艺术家想些什么,猎蜂者的排名怎么会低过他,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