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这里晚上太凉,别感冒了。”
年丰把手里的毛巾扔到祈雨身上,一屁股坐他腿上:“给我擦擦头发。”
小龙说是送他们进城,其实是有点盯梢的意思。今天年丰在烟店,老板故意借着说烟不好进来递话,然后翻找烟拖延时间。年丰给小龙买了一整条烟,小龙也心慌想四处转转想着祈雨作为人质扣押着,年丰一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也跑不到哪里去,然后就说有事先出去让年丰有事给他打电话。
陈乔生他们研究后认为现在不是收网的最佳时机,因为宗天臾主要首脑究竟涉及那些犯罪活动还不确定,而且圣尊还没有露面。如果抓回来不能定罪,让他们再跑了以后就难了,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犯罪分子隐藏在他们后面。
上面的意思就是借着这次庆典活动把露面的全部查清楚,在他们离开这里后悄悄的带走。在K国抓人需要走手续,所以让祈雨尽量拖住。
“上次他好像说办三天,我估计这是第一次大型聚会,要不要我去投点资忽悠他多搞几天?”三天时间以K国这个慢出汁的效率,肯定办不完手续,至少都得五天时间。
“今天老谢也认识小龙了,老谢说牛肉卖完了要去新鲜杀叫我等,然后后来我叫小龙过来一起吃饭让他见了人,要准备庆典的话,我估计他们会开车的肯定会出去采买,就看上面怎么安排了。既然上面希望你多拖一拖,那我们怎么找理由拖?”
两个人都知道最好拖的办法就是忽悠圣嗣把这个庆典在搞大一点久一点,祈雨吃完一盒子牛肉喝了一罐啤酒,一拍胸脯:“我舍身取义,我去忽悠他!缺钱找你拿,利诱不行就色诱!”
年丰心知最有效的办法,不过只能是祈雨出面去忽悠圣嗣,可是这卖他太过明显的举动他不好提,只能等祈雨自己想通,可是祈雨自己想通了吧要亲自上阵色诱了他又觉得怪怪的。
祈雨说完收拾干净桌面进了浴室等他洗完出来,年丰还坐在椅子上发愣,他关了灯拉起年丰凑在他耳边气若游丝:“怎么的,听我要去色诱不高兴了?”
一下被戳破了心思,年丰慌乱地否认,祈雨笑了笑没反驳他:“让我先练练色诱的基本功。”
黑暗的房间里窗帘遮蔽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没有一丝光,地板上两条白色毛巾尽力反射着一切可能的光源,努力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呼出的热气带动着室温一点点攀升,压抑的呼吸声穿透了黑夜的安静。
黑暗中站在门外的人听得面红耳赤,站了一个多小时再也忍不住双脚的麻意和浑身无名的燥热匆匆离去。
浴室里祈雨举着花洒调高水温冲刷着两个人的身体,“这个色诱的技术还可以吧。”
“只准对我用!”
年丰扶着腰,这个人今天就跟吃错药一样,来了这么多天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今天突然就来这么一下,还不断激他叫他声音大点,这是犯病了?
两个人钻进被窝,祈雨躺下又起身看了眼窗外,年丰跟着起身看了眼,隔着薄薄的窗帘外面空荡荡的没有异常。
“刚才?”
“没事,睡吧!”
祈雨把年丰搂进怀里,手掌覆上他的脸,掌心明显的热意传来。
祈雨低声笑:“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成年人。他们不听这一出怕是不会放弃。”
他们两人住进这里的第二天,祈雨就发现他们熄灯后有人会来听墙角,不是小龙他不知道是谁,听脚步声是有两三个人轮着来。最开始他不明就里,都打开门时候和年丰聊工作,关了门一言不发只睡觉。可是外面的人还是来,后来他估摸是有人对他两的关系有怀疑,他克制那么多天不过就是不想让别人听了去,在外面几次刻意表现亲昵以为能混过去,结果对方还是天天来。今晚他也懒得忍了,估计不听到点实质是不会罢休的……
虽然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是被怀疑的话,连带着他们一举一动会被监视得更多,为了之后打探消息更加自由,他只能爆一把隐私了……
年丰忍不住嘟囔:“为了工作我牺牲有点大,从国外买违禁品的法医,验不出死亡时间的法医……突然觉得我活着的价值是什么呢?”
年丰的埋怨让祈雨先是一愣,他当初用年丰当话头,去忽悠嫌疑人的事年丰居然全都知道了,肯定是温彬那个叛徒出卖了他。
“你活着的价值就是爱我啊!”
“不要脸!”年丰想要表达的咬牙切齿一点,谁知道声音里满满隐藏不住的喜悦。
是啊,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啊。
第126章 老熟人法力无边
祈雨每天吃完饭溜达到门口,像个义务看门的和守卫闲聊。有价值的消息没打听到多少,倒是看见小龙几个人,每天都开着车出去采买,看架势准备很充分。只是祈雨苦于依然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游说圣嗣将庆典日期延长。
小龙他们连着三四天去杜坎德,祈雨拜托他去烟店问问有没有新到,小龙疑问你不是刚买一条难道就抽完了?
“有备无患,去顺道问问是不是还是不畅我省着点,要是通了有货就买点。”
小龙没带回来烟,捎回来了店主的原话:“还有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小龙传话完毕安慰祈雨:“别担心了,等圣典结束去就能拿了,我今天告诉老板了到货务必给你留一条。”
之后院子里更加忙碌,每天不少人进进出出。院子里四处挂上了五色纱帐和五彩灯笼,看着那些在死者手腕上出现过的颜色,分毫不差的在眼前飘来飘去,祈雨脊背阵阵寒意…
“我怎么觉得慎得慌。”祈雨看见那些颜色眼前总会浮现那些被害人的样子。
年丰拉着祈雨进屋关掉房门:“好了,现在看不见了,忘记那些画面!”
祈雨的眼睛被年丰微冷干燥的右手覆盖住,接着唇上覆上一片温柔。
脑海中刚才循环播放的画面瞬间被驱离,祈雨的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年法医的嘴也是有温度的!”
祈雨仗着现在他在院里畅通无阻,哪有动静往哪钻,哪人多往哪去,琉璃塔去了几次提前搞清楚了这次庆典的主场地所在地。
琉璃塔一楼的赐福馆,原本室内的壁板全部可以移动,拆开后成了一个可以容纳数百人的超大的空间。
古风木质大门折叠推开到最大,内外几乎连成一体。前方台子放着三楼欢喜境界搬下来的金色木椅,连带着那两盏灯也搬了下来。台子两侧从上到下摆放了五层带着营养泥的鲜花,祈雨扫了一眼认出有百合,牡丹,茉莉,红掌……五颜六色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天色刚亮祈雨被窗外的吵嚷声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悄悄摸到窗户边掀开了一角窗帘。
大概二三十个陌生人从外院进入了祈雨所在的院落,这些人有男有女进来后分散而行,明显朝着院子里的空房间走去。
祈雨估计这帮人都是刚刚抵达的教众,他仔细打量那一张张本应该陌生的脸,却意外在几张面孔上生出了似曾相似的感觉,祈雨举着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发出去,顺便问对方准备的如何了?
“按部就班,一切顺利。”
祈雨安下心删掉了手机信息,猫回床上搂着一直没醒的年丰继续睡。
早饭后两人分别套上了小龙昨晚送来的盛装,一浅一深紫色系的长袍。
祈雨穿上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原地转了两个圈,发表了言简意赅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