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接着展示了现场的足迹,尸体躺着的地方草丛有一大片倒伏,在反复踩踏的痕迹和草丛根部的泥土中提取到了数对印记不完整,花纹相似的鞋印,经过年丰和死者鞋印对比确认属于死者。

尸体大量出血浸湿了附近的泥土,留下了一双深陷的血脚印。

“这双鞋印长约26.5厘米,推测凶手身高1米82到1米85左右,鞋印后半截和在草丛外围拾取到弹壳位置留下的后掌印相符,但是弹壳位置的地面没有发现血迹,我推测凶手在外围开枪射杀死者后进入草丛。”

年丰说完又展示了一组血液痕迹追踪分析报告,血脚印在植被丰富的地面一直延展到山林深处一条小溪边,之后失去痕迹。

“凶手离开现场后,走到溪水边清洗了鞋底,然后应该跨过小溪离去。”

年丰把报告搁在桌上,示意讲完了,大家可以提问。

祈雨首先开口,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现场因环境所限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之后进去也没能从表面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感谢鉴定的同事详细的勘查为我们还原了现场,通过脚步来看死者生前在草丛里有过徘徊,钻入草丛的路径推测死者并非在完全自愿状态下进入,不是误入,更像是……”

祈雨话没说完双手握拳敲了敲太阳穴,年丰接着他的话说:“祈警官认为死者是被追赶或者被迫进入这片草丛这和我们根据有限的脚步足迹推测一致,死者生前十分慌乱,想要躲在这片草丛里度过危机。”

“他失败了,着装在草丛中太显眼,而且这片草丛面积不大,他没办法在掩护下找别的地方逃脱,凶手躲在树后让他误以为凶手以为离去,然后被射杀。”

在现场痕迹之中,鉴证科和经验丰富的刑警共同推测出了死者生前最后的活动轨迹,这更说明了这是针对性的谋杀。

“寒冰硅是什么?天然石头???”祈雨问年丰。

“对!”

“快准狠,沉着冷静,一击毙命,职业杀手……”

大量的化验鉴定,深入的分析勾勒出一个极其冷血残暴的犯罪过程。

“塞冰硅是个啥玩意?还能比不锈钢,铁好使??削铁如泥??”包思齐在网上搜了一圈,除了什么硬度,化学式没别的说明,看得一头雾水。

年丰做了具体的解释,这是一种盛产于某个热带地区的天然矿物质,它硬度极高做成刀具后切厚度不高的骨头完全没问题,但是它脆,韧性很差。所以它不能用于砍,只能进行切磨,但是在切磨硬物的过程中,表层物质可能会脱落,所以如果做刀具大概也是一次性,因此这个东西更多的是被打磨成观赏物品,而非做成生活用品,谁都不愿意用着用着就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被吃进嘴里。现有矿产存储量极大,不值钱。

“以前我也听说过这个做的道具削铁如泥,倒是真没想到有人用这个做了一柄刀来干这个。”

“弹壳怎么样?”祈雨问。

“没有任何线索,我考虑送到云孜牧华专业机构做进一步检测。”年丰把弹壳能查到的数据,输入了信息系统完全找不到匹配,甚至连相近都没有,唯二可能:这把木仓没在国内正规途径注册过;自造。

祈雨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演越烈,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死者手上那条绳子是我们见过的吗?有什么线索吗?”

年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摊手耸了耸肩,结果不言而喻。祈雨皱起眉头抓起车钥匙往外走,温彬和曲瑞川紧跟着问他去哪。

“小包子刚才我说的,你现在抓紧时间查,我们现在去旅社找那虚□□的消息。”

温彬小跑两步从祈雨手里抢过钥匙:“我来开车,你头痛一天了,这黑灯瞎火别给我们都开沟里去了……”

温彬那声吼得极大,刚才祈雨状态年丰看在眼里,转头问包思齐:“祈雨头痛怎么回事?多久了?”

“今天早上起来就跟昨晚去偷人了一样,半死不活脑袋痛,然后出去水潭里又泡了半个来小时回来一直这样,饭也没吃,说不听说不听,管不了……”

包思齐神色语气夸张把祈雨说得宛如刚刚确诊了绝症,摇头晃脑叹息不止,他见年丰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又补充了几句。

“案子要破,命也不要了,年法医我感觉你指不定啥时候就要给他做工伤鉴定解剖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这玩意作者瞎编的,为了配合剧情,请勿考据,现实没这玩意。感谢在2021-06-2018:00:00~2021-06-2111: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木木木鱼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你偷我衣服

咳咳咳,林钊在一旁被呛得剧烈咳嗽,年丰没说话也没嗯,沉默片刻就说了两字:走了。

回到办公室,林钊忍不住给温彬发消息:“小包子这一套套都跟谁学的?”

温彬刚停车掏出手机看了眼揣了回去,祈雨走进只够两个人站立的设在楼梯旁的前台示意服务员把登记本拿出来。

祈雨翻登记过程中,温彬问服务员几个人当值,服务员说就两人她和另外个换着当班,祈雨翻到他们查到的假身份证记录指着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身份证有问题你们没有发现?”

现在这家旅社虽然前台简陋,但是拥有正规经营资格和公安系统绑定,入住客人信息有问题能立刻反馈。

服务员脸色一白,看清楚祈雨指的登记记录,名字和入住时间凌晨1点过,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可邪性了……跟个幽灵似的,全程不说话,我还以为哑巴。他来那天我值夜班,他走那天我值白班。”

那天凌晨服务员只留了一盏小灯照明,这个人走路毫无声息,脚步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就站到前台敲桌子,掏出证件要办入住。

服务员一开大灯,照明的灯闪了两闪灭了,服务员拿身份证验证发现断网了,打电话报修后得知不能立刻修复,以手工登记证件的方式为这个人办理了入住。常规入住登记是先验证身份证,在系统内登记然后再手工登记,因为断网这个人逃过了系统核验身份证环节。

“当时是整栋楼断网停电还是怎么?”祈雨问。

“楼上房间的电跟下面不是一起的,房间有电,但是断网是上下都断了。”服务员回答完接着说这个人的情况。

全程交流中,这个人只嗯,哦,问他住几天说五天。服务员收了三百押金,让他预付了五天房费,告诉他要续房提前一天来交钱。

这个人每天待在房间里,阿姨打扫卫生也不让进,昨天上午阿姨打扫卫生敲门居然没有拒绝,阿姨刷卡进去,屋里没人,桌子上留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不住了。”

服务员说完打开桌子下面的小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递给祈雨,祈雨隔着袋子看了眼,押金条三张人民币还有纸条都在里面放着。

祈雨抬头四处看了下没见到摄像头的踪影,“这个房间现在有人住吗?”

“阿姨打扫完下午就租出去啦,反正里面写清楚了,他要是回来要钱我们退给他好了,不过看样子多半不回来了。”

“看清楚人张什么样子了吗?”温彬问。

服务员摇摇头,对方进来时匆匆扫了一眼没看太清楚就停电了,也不能准确描述,就记得个子蛮高。当她察觉这个人神叨叨的时候,早已人去房空。

祈雨给服务员手写了个收据把文件袋揣走了,回到办公室他问包思齐:“二楼还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