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一抹脸上的水套上裤子满不在乎的说:“嗨,不是没事吗。下面没人,我们确定了,看来要往山里走了。”

柯呷说的水下情况复杂确实,水潭里有很多茂盛的水草,如果小孩脚被缠住很难有力气脱身,也难怪每年都会有出事。祈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跟着柯呷他们往山里走,柯呷听说要搜山又牵来了几只警犬。

走了十几分钟还没见到任何踪影,祈雨忍不住问柯呷,这山里还有什么?

“里面还有个据说很灵验的山神庙,我没拜过啊!”柯呷说完立刻表明自己是唯物主义。

山里面有个岩壁上的天然洞穴里供奉了一尊石头雕刻的山神像,据说非常灵验,求财求子求学业求姻缘只要你想得到的,这里都能许愿。每到初一十五自发进山拜祭的人不少,他们还要派人手来盯着免得居民焚烧祭品引起火灾。那个洞穴距离地面大概有个一米多高,内里空间比较大,冬暖夏凉,很多皮孩子也喜欢翻进去玩。

如果袁恒智昨天在山中留宿,最有可能待的就是那里。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了柯呷说的山神洞,烟熏火燎痕迹严重的山神像摆在洞口,身后是黑乎乎的洞穴,祈雨看见石像没多宽的缝隙问柯呷:“这点宽度我们怕是钻不进去吧?”

“不用,里面其实也没多深,就能躺两个小孩,照一照就可以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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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发现尸体

民警一边叫着袁恒智的名字,一边垫着脚拿着电筒在黑暗的洞穴里扫来扫去。警犬围着洞穴闻来闻去,几分钟后,民警走回来一摊手,什么都没有。

祈雨和柯呷商量还要不要往山里继续走还是回去,还没商量出结果,带来的几条警犬急躁地冲着同一个方向吠了起来。

“有情况。”

牵引警犬的警员放松了绳子几条警犬如离玄的箭一起冲了出去,一行人在后面紧紧跟随,警犬奔跑了两三分钟,不约而同停在了一处两三米高的茂密草丛旁再不上前,吠叫声此起彼伏。

嗅觉灵敏的祈雨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草丛边缘有一道明显被人踩出来的不太笔直的倒伏延伸进了草丛深处。

祈雨思索了一下,警犬经过严格训练,一条闻错了可能,不可能几条都闻错,草丛里肯定是有异常,他们贸然进入很可能破坏痕迹,他让温彬给林钊他们打电话出趟现场。

温彬打完电话主动走出去路口接林钊他们,二十几分钟后年丰打头提着勘察箱一深一浅从外面走了进来。祈雨头发还淌着水山里不见日头,冻得他弯下腰狂甩脑袋,头发上的水滴飘在了年丰的眼角,年丰抹了一把调笑他:“你怎么就像只刚洗完澡的哈士奇,里面的异样肯定是你闻出来的。”

祈雨抬头狠狠瞪了年丰一眼,发白的嘴唇贴在额头的头发显得特别没有气势,年丰看他样子状态明显不好,指了指外面:“你站出去找个太阳照得到的地方晒晒去……”

祈雨抱着手膀子搓了搓,头上就像套了个大冰箱实在难受,往外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了一片太阳能照到的地方。

祈雨站太阳下晒了一会身上的温度回升了些,马文从草丛里一溜小跑出来汇报里面的情况。

温彬听明白立刻过来告诉祈雨:“年法医说里面那具……是昨天你们在马路上碰见的那个穿红色运动短裤的少年。”

祈雨心里咯噔,年丰这话等于直接宣告了袁恒智的死亡。

“怎么死的?能确定吗?”

“有点惨,枪杀……,尸体搬动过,所以不好推测开枪方向。”

温彬含含糊糊,也没拿照片看。祈雨嗯了一声走回人群,蹲在草丛边倒伏的痕迹处仔细观察。

倒伏的青草踩踏痕迹深浅不一,有深绿色有黑色,辨不出大概的脚印步子轮廓,两侧边缘不规则,方向不是笔直而是有无规律的变化。

造成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从这里跑过去的人步子慌乱;之后有其他人踩在之前形成的痕迹上跟随前一个人进入了草丛。

常见的枪支有三种:手枪,步枪,猎枪。后两种形态较大不易隐藏。

“这边村民有自己做土制猎枪打猎的习惯吗?”祈雨问柯呷。

“有,但是我们随时都会检查,还开展举报有奖。前几年多,这几年几乎没有了,不敢说绝迹但是肯定没人敢在白天扛着大摇大摆招摇过市,顶多晚上进山……”

他们一路问过来除了问袁恒智的踪迹也有问有无见到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同时考虑袁恒智非故意躲起来之外最大可能:被人强制带走。

就算那会是人流不多气温正高的半下午,要强行带走一个15岁,1米7几的少年还是要费工夫不可能不引起周围人的察觉。

排除土制猎枪基本也排除了步枪,最有可能的就是小型手枪,开枪距离应该不会太远,祈雨安排大家以草丛为中心在周围寻找,很快曲瑞川在距离草丛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附近找到了一粒弹壳。

大树下土质略硬,有半个脚掌印记,通过宽大的后半掌花纹可以看出是个男性足迹。

林钊和赵行提着黑色袋子从草丛里走出来,温彬指了他们发现弹壳的位置,年丰带着马文继续过来勘查。祈雨确定现场勘查完毕后带人走了进去,草丛深处浓重的血腥味,大片深红刺痛了众人的双眼。

所有勘查结束回程路上,柯呷绕道去了王雨丹家里,亲自通知了袁恒智遭遇不测的消息,十几分钟后,王雨丹在家属的搀扶下哭着走进了刑警队办公室,扶着她的其中一位女孩年纪略轻穿着打扮时尚。

女孩自述是袁恒智的亲姑姑袁燕,提出要认尸。他们只知道在山里发现了一具疑似袁恒智的尸体,还不知道具体的死因,以为是去水潭游泳淹死了。祈雨让一位男性家属和袁燕一起搀扶着王雨丹到了二楼,王雨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刚走进解剖室远远看了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她昨天离家出走的大儿子,她哭着往前扑马文和林钊赶快挡在前面不让她触碰到尸体。

“我要带我儿子回家,他没死,你们骗我!”王雨丹挣脱了两个人的束缚,推开个子矮一点的马文,抓住白色盖单一扯,袁恒智胸前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撞入所有人眼帘。

王雨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林钊托住了王雨丹,马文立刻拉上单子,袁燕捂着嘴巴双目圆睁指着躺着的袁恒智。

“这……这……怎么回事情??!!”

祈雨把人带到楼下,下面等着的几位亲属看王雨丹这个样子心中一沉,知道迎接他们的是最坏的结果。几个人手忙脚乱把王雨丹抬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包思齐忙前忙活给人搬椅子,倒水。

祈雨清了清嗓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目前唯有尽快收集线索抓住凶手还家属公道,你们都是近亲吧?”

几个人纷纷自报关系,有王雨丹的亲哥哥还有堂姐,王雨丹老公那边的兄弟姐妹。

“一会你们挨个跟我进隔壁做下笔录。”

祈雨起身叫上温彬走出办公室门,袁燕此刻站在院子里一脸焦躁手指不断戳击手机屏幕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他叫了一声示意袁燕跟他进询问室,刚坐定袁燕语气急躁。

“我给我哥打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发消息也不理我!”

“你哥在哪工作?做什么的?你嫂子现在昏过去了,醒过来估计也不能说得很明白,你把你知道的给我们说说。”

死者袁恒智的父亲叫袁建阳今年39岁,他和王雨丹算早婚早育,生下袁恒智后,袁建阳去了云孜牧华跟着老乡做建筑工地,人聪明加上有了一点机缘他没干两年自己就成了小包工头,越做越大现在云孜牧华拥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建筑公司。两口子经济条件逐渐转好,袁建阳把家里在镇上的平房修成了五层楼高的楼房出租,之后又生了二胎,但是可能是王雨丹年龄大了,二胎身体不太好费了王雨丹不少精力。